我...""你不說，顧沉舟就得死。"李老四摸出塊碎銀塞進他手里，"當年你兒子發(fā)燒，

是顧小子翻了半座城買的藥。"柴堆外傳來巡卒的咳嗽聲，李老四貓著腰鉆進黑影里，

懷里的小賬本被捂得發(fā)燙——這是老張頭偷偷記的，趙云翔每筆貪墨都標著紅圈，

像一串要人命的血珠。次日清晨，顧沉舟推開院門時，李老四正蹲在臺階上磨刀。

刀身映著他發(fā)青的眼窩，卻泛著冷冽的光："馬三、老張頭、雜役房的小順子，

都應了今兒個出庭。"他指了指顧沉舟懷里鼓囊囊的位置，"你那本日記呢？

""藏在玄黃珠里了。"顧沉舟摸了摸心口，珠子的熱度透過內(nèi)衣傳來，"它能溫養(yǎng)紙頁，

還能防人搜。"李老四突然站起身，刀鞘重重磕在青石板上："沉舟，等會公堂之上，

你且看我眼色——""咚咚咚！"急促的砸門聲像驚雷炸響。顧沉舟和李老四對視一眼，

前者迅速把日記本塞進灶膛的炭灰里，后者將小賬本壓在床板下的磚縫。門環(huán)又響了三聲，

夾雜著王大錘破鑼似的喊："顧牢頭！趙副獄長派了十多個巡卒，說要提前搜你的屋子！

"顧沉舟摸了摸腰間的佩刀，玄黃珠在體內(nèi)震得發(fā)燙。他看向李老四，師傅正用袖口擦刀，

刀刃上的寒光里，映著兩人緊抿的嘴角——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顧沉舟的手指剛觸到灶膛里的炭灰，后頸就竄起一股涼意。門環(huán)第三次砸響時，

李老四床板下的磚縫發(fā)出細微的"咔嗒"聲——那是師傅把小賬本壓進最后一道縫隙的動靜。

"沉舟。"李老四擦刀的手頓住，刀刃上倒映著他泛紅的眼尾，"藏好了？

""玄黃珠溫著日記呢。"顧沉舟拍了拍心口，珠子的熱度透過粗布中衣滲進皮膚，

像顆燒紅的炭。他望著李老四青黑的眼窩，突然想起昨夜師傅蹲在臺階上磨刀時，

刀身映出的不僅是疲憊，還有某種近乎決絕的亮——像老獄卒臨終前把鑰匙塞給他時的眼神。

"顧老頭！"王大錘的嗓門又拔高了兩度，"趙副獄長的人已經(jīng)到院門口了！

"顧沉舟的太陽穴突突跳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