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從抽中那張寫著“周強”的紙條起，就再沒有意義了。我扯了扯嘴角，沒有回答。

門外隱約傳來賓客低低的交談聲，還有周家老爺子那標志性的大嗓門在招呼著什么人。

一切都按部就班，像一出排練好的、無聲的默劇。直到——化妝間的門被輕輕推開一條縫。

李秘書那張一貫沒什么表情的臉出現(xiàn)在門后，他對著我，聲音壓得極低，

語速卻比平時快了一分：“小姐，蘇營長……來了?！碧K堂？這個名字像一道驚雷，

毫無預(yù)兆地劈進這潭死水。我捏著裙擺的手指猛地收緊，冰涼的緞面被我攥出深深的褶皺。

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驟然停跳，隨即又瘋狂地、失控地擂動起來，

撞得胸口生疼。血液瞬間沖上頭頂，又在下一秒凍結(jié)成冰。他怎么會來？誰通知他的？

他來做什么？看我笑話？還是……來阻止？無數(shù)個念頭在腦海里炸開，混亂不堪。鏡子里，

我那張原本毫無血色的臉，瞬間褪盡了最后一絲偽裝，變得慘白如紙。林薇也聽到了，

驚得捂住了嘴，擔(dān)憂地看著我。“他……”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在發(fā)抖，破碎不堪，“人在哪？

”“剛到門口，”李秘書的聲音依舊平穩(wěn)，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

“顧老已經(jīng)讓人去‘請’他到偏廳休息了。您放心，不會打擾到……”李秘書的話音未落，

就被外面大廳陡然傳來的一陣壓抑的驚呼和騷亂聲打斷！那聲音像投入平靜湖面的巨石，

瞬間打破了會所里刻意維持的、冰冷的寧靜。緊接著，

是一連串急促、沉重、甚至帶著某種踉蹌不穩(wěn)的腳步聲！那腳步聲由遠及近，

帶著一股不管不顧的瘋狂意味，重重地踏在光潔的地板上，像鼓點一樣砸在每個人的心上，

也狠狠砸在我的耳膜上！不是走向偏廳！是朝著主廳！朝著禮臺的方向！

化妝間里的空氣瞬間凝固了。林薇驚得站了起來。李秘書臉色一變，迅速閃身出去查看。

我像被釘在了椅子上，渾身僵硬，動彈不得。心臟在胸腔里瘋狂地沖撞，幾乎要破膛而出。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每一步都帶著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