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照野走進(jìn)學(xué)校，今天他只有上午一節(jié)大課，他根本沒有心思好好聽課，現(xiàn)在他只想趕緊下課，回去收拾東西，趁那個瘋子還沒回來之前收拾好東西，搬到他那里，要是不按那個瘋子說的來保不齊又會發(fā)生點(diǎn)動手動腳的事情。
反正宋臨川一年到頭能在宋家待幾天？多半就是昨晚心血來潮，或者為了當(dāng)眾整他罷了，只要熬過幾天，等他把宋家父母逼到絕境就好了。
推開宋家別墅厚重的大門，意料之外家里并沒有什么人，他目光隨意一掃，腳步未停，徑直走向旋轉(zhuǎn)樓梯。客廳的沙發(fā)上，一個身影正擺弄著什么，嶄新的包裝袋散落一地很明顯是宋生暉。
宋照野連個眼神都懶得給，跟別提打招呼，當(dāng)他不存在，自顧自的上樓。
“哥”宋生暉的聲音帶著刻意的歡快響起，腳步聲也隨即追了上來。他幾步就站在了離宋照野一級的臺階下，手里拎著一件面料昂貴、設(shè)計(jì)浮夸的外套，臉上堆著令人作嘔的炫耀的笑容，
“你看！媽媽給我買的新衣服！好看嗎？這個牌子我聽說可貴了，以前想都不敢想…”
宋照野看著他，臉上依舊沒有露出什么表情，他看著宋生暉那那個笑容只覺得胃里一陣難受。
“宋生暉，都沒人，你演什么？累不累？”
宋生暉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討好的笑容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飾的怨毒和一種惱羞成怒。他上前一步，壓低聲音：
“宋照野！你嫉妒了是不是？！因?yàn)榘謰尪紘肄D(zhuǎn)！昨天爸爸還打你了！整個家都知道你是冒牌貨！你占了我的位置二十幾年你怎么還有臉在這個家呆下去？！你就應(yīng)該回到那個骯臟惡臭的貧民窟！那才是你應(yīng)該呆的地方！”
他胸口劇烈起伏，聲音因?yàn)榧佣⑽胃摺?/p>
宋照野靜靜地看著他歇斯底里的表演，眼里沒有一絲波瀾，只有冷冰冰的嘲諷。聲音平靜的可怕：“你有本事就快點(diǎn)讓爸媽把我趕出來，沒本事就別在我面前亂叫?！?/p>
“我當(dāng)然會讓爸媽把你趕出去，到時候宋家的一切都是我的，你連給我提鞋都不配。”
“啊，那我希望你快點(diǎn)，我也不想在這個家多呆?！?/p>
宋生暉被他的話驚的一愣，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話音剛落，宋照野極其敏銳的耳朵就察覺到了玄關(guān)處傳來的聲音。
有人回來了。
他站在樓梯拐角平臺，宋生暉比他低一級，背對著樓梯下方，正沉浸在自己的憤怒和幻想中。
宋照野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而銳利，如同鎖定目標(biāo)的獵手。他沒有絲毫猶豫，右手帶著一股精準(zhǔn)而狠戾的力道，狠狠向前一送！
“啊＿＿！”
宋生暉只來得及發(fā)出一聲短促的尖叫，整個人便如同斷了線的風(fēng)箏，完全失去平衡，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砰的一聲，先是身體重重砸在堅(jiān)硬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最后整個身體如同麻袋一樣一路滾下十幾級臺階，最終砸在光潔的地面上！
宋生暉蜷縮在地，身體以一個扭曲的姿態(tài)癱軟著，一動不動。刺目的粘稠紅色液體也迅速在他的身下蔓延開來。
玄關(guān)處，剛推門進(jìn)來的父子倆就看到這一副場景，宋振華死死盯著樓梯底那片迅速擴(kuò)大的紅色，以及那個一動不動的身體。他猛的抬頭就看到樓梯口上宋照野還保持著右手向前推出的姿勢，他甚至還沒收回手！那張臉上甚至沒有任何的驚慌失措，只是一片平靜！他簡直不敢相信這是他養(yǎng)了二十多年的兒子會干出來的事。
甚至捕捉到了宋照野微微低頭的眼簾下，嘴角似乎極短地向上了一個毛骨悚然的弧度！這絕對不是故意的！這是謀殺！
來不及想那么多，宋振華發(fā)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咆哮，就沖到自己兒子身邊，
他丟掉公文包，瘋了一樣撲向樓梯底部：“管家！管家！叫救護(hù)車！快叫救護(hù)車！”
他顫抖著跪在血泊旁，看著宋生暉慘白的臉和不斷涌出的鮮血，手伸出去不敢碰，巨大的恐慌讓他聲音都變了調(diào)。
管家連忙出去打電話，
混亂中，宋振華猛的抬頭，赤紅著眼睛看向樓梯上的宋照野，牙齒咬的咯咯作響，他氣的渾身發(fā)抖，但現(xiàn)在不是追責(zé)的時候，他只能強(qiáng)壓下怒火，小心翼翼的把宋生暉抱到外面的車上，去醫(yī)院。
宋臨川自始至終，都異常的平靜，他高大的身影像一尊沉默的雕塑，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有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如同最精密的儀器，冷靜地記錄著剛剛所發(fā)生的一切。
他慢條斯理地脫下室外粘了室外寒氣的手套，塞進(jìn)大衣口袋，然后才邁開長腿，一步一步，如同閑庭信步般，踏上樓梯，皮鞋踩著光潔的臺階上，發(fā)出清晰而冰冷的聲音，每一步都像踩在神經(jīng)上。
他走到宋照野身邊停下，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針，似乎要穿透那層平靜的表現(xiàn)，直抵內(nèi)里翻涌的瘋狂。
“這是怎么了，不會是不小心的吧？”
宋臨川的聲音低沉平穩(wěn)，聽不出絲毫情緒波動，卻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冰冷嘲諷。
宋照野不想跟這個瘋子多說，轉(zhuǎn)過頭冷冷的丟下一句就要走。
“故意的?！?/p>
他的目的達(dá)到了，這次絕無轉(zhuǎn)圜的余地，他一定會被宋振華趕出宋家。
“站住?！?/p>
宋臨川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冰冷威壓，像無形的鎖鏈瞬間捆住了宋照野的腳步。
宋照野身形頓住，卻沒有回頭。
宋臨川走到他身側(cè)，與他并肩，目光投向樓下混亂的一片，語氣平淡的像在安排晚餐：“弟弟受傷了，進(jìn)醫(yī)院，做哥哥的，當(dāng)然要去看看?！?/p>
他伸手，看似隨意地搭在宋照野的肩膀上，實(shí)則帶著不容抗拒的鉗制，推著他轉(zhuǎn)身下樓。
“下樓，上車。”
宋照野身體僵硬的被那股力量推著向下走，也好，去醫(yī)院正好可以當(dāng)面再添一把火，徹底點(diǎn)燃宋振華僅存的理智，好把自己徹底逐出宋家。
刺鼻的消毒水味充斥著鼻腔，醫(yī)院VIP病房內(nèi)，醫(yī)生的話在耳邊回蕩：“輕微腦震蕩，額角撕裂縫了五針，后腦有大片軟組織挫傷和淤血，需要靜養(yǎng)觀察?！?/p>
宋振華和顧婉如圍坐在病床邊，臉上是無盡的擔(dān)憂和后怕。
宋照野和宋臨川走進(jìn)病房，顧婉如一眼就看到了宋照野，壓抑了一路的憤怒如同火山一樣爆發(fā)，她猛的從病床邊站起，雙目赤紅，帶著一種不顧一切的瘋狂，尖叫著撲向宋照野。
“你這個白眼狼！你怎么敢！你怎么能這么對他，我們宋家待你不薄，怎么養(yǎng)出了你這么一個白眼狼！”
她揚(yáng)起手，長長的指甲帶著風(fēng)聲，狠狠朝宋照野的臉上抓去！
宋照野站在原地，不閃也不避，甚至微微閉上眼睛，臉上是認(rèn)命般的平靜。
來吧。就是這樣。
預(yù)期的疼痛沒有到來。
一只骨節(jié)分明，帶著強(qiáng)大力量的手，穩(wěn)穩(wěn)的接住了顧婉如的手腕，力道之大，讓顧婉如的動作瞬間停滯，痛呼出聲。
“媽，注意影響?！?/p>
宋臨川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他松開手，顧婉如踉蹌的往后退了一步，捂著自己被捏得生疼的手腕，驚愕又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這個大兒子，他竟然護(hù)著宋照野。
宋振華被著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隨即是更深的怒火，他厲聲呵斥：“夠了！這里是醫(yī)院！還嫌不夠亂？”
他疲憊的揉了揉眉心，看向宋照野的眼神充滿了厭惡和冰冷。
“唔……”
這時，病床上傳來一聲微弱的呻吟。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被吸引過去。
宋生暉緩緩睜開眼睛。額角貼著厚厚的紗布，臉色蒼白如紙，眼神有些渙散，似乎還沒完全聚焦。他艱難的轉(zhuǎn)動眼珠子，目光掃過在場的眾人，最終眼神定在了宋照野身上。
宋照野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來了！最關(guān)鍵的時刻！只要宋生暉可憐兮兮的說出“是哥哥不小心推了他”他一定會被立馬趕出宋家，他終于要等到這一刻了。
宋生暉嘴唇動了動，似乎很用力，他看著宋照野，眼神復(fù)雜的閃爍了幾下，最終扯開一個帶著一點(diǎn)歉意的笑容。
“哥，都怪我笨手笨腳的，連個手的沒拉穩(wěn)，才會摔下樓。”他喘了口氣看向在震驚中的宋振華和顧婉如。
“小暉，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啊”顧婉如的聲音帶著不確定和心疼。
“媽媽，真的是我自己不小心，哥哥還想來拉我，可我沒拉住?！彼紊鷷熡行┬∥睦^續(xù)說到：“你們，不會以為是哥哥推的我吧！真的不是，你們可別錯怪哥哥。”
宋振華和顧婉如徹底懵了。
宋照野也懵了，為什么？他剛剛在樓梯口不是還恨不得馬上就讓自己走，現(xiàn)在機(jī)會就擺在眼前他掉掉眼淚就可以做到的事，為什么要替自己開脫。
宋照野看著宋生暉那張?zhí)摌s又懂事的臉，只覺得一股冰冷的寒意從脊椎蔓延到全身。
他臉上的激烈情緒瞬間褪去，只剩下一種極致的冰冷和麻木，他扯動嘴角，掛上那個練習(xí)了二十幾年，早已刻入骨髓的溫順而疏離的標(biāo)準(zhǔn)笑容，對著病床上的宋生暉。
“弟弟，好好休息，我改天再來看你。”
說完，他不再看任何人，也不等回應(yīng)，轉(zhuǎn)身就走。步伐平穩(wěn)，脊背挺直，像一個完美的沒有靈魂的提線木偶。
“你……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宋振華在他身后氣急敗壞地斥責(zé)，聲音里帶著被無視的懊惱和尚未消散的疑慮。
宋照野的腳步?jīng)]有絲毫停頓，徑直穿過走廊，推開沉重的消防門，將病房里那令人作嘔的虛偽親情甩在身后。
醫(yī)院大門外，傍晚的風(fēng)帶著初秋的涼意，城市的喧囂撲面而來，卻無法驅(qū)散心頭的陰霾。宋照野靠在冰冷的廊柱上，從口袋里摸出煙盒和打火機(jī)。手指因?yàn)闅堄嗟那榫w而有些微微顫抖。咔噠一聲，橘紅的火苗跳躍起來，點(diǎn)燃了叼在唇間的香煙。
為什么？為什么所有人都不按照套路出牌？連宋生暉那樣的廢物都開始了。
他煩躁的撓了撓頭發(fā)，煙灰簌簌落下，大腦一片混亂，逃離的計(jì)劃被徹底粉碎，唯一可以掌控的人現(xiàn)在也不受控制了，前路一片黑，他需要冷靜，需要重新計(jì)劃。
一股熟悉的冰冷氣息毫無征兆的自身后襲來！像無數(shù)條冰冷的毒蛇瞬間纏繞上他的脊椎。
宋照野的身體瞬間僵硬！不用回頭，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誰！
一只手從斜后方伸過來，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精準(zhǔn)地奪走了他唇間叼著的香煙，那猩紅的煙頭被兩根手指捻住，隨意扔在地上，隨即被一只黑色的皮鞋狠狠碾滅。
“小孩子，不可以抽煙?！?/p>
宋臨川的聲音帶著一種理所當(dāng)然的掌控和冰冷。
積壓了一天的怒火瞬間在宋照野的胸腔炸開。
“你他媽管的真多?！?/p>
宋臨川看著他這副徹底撕掉溫順的表皮露出尖銳獠牙的樣子，非但沒有動怒，還有一絲近乎愉悅的興味。
“怎么？跟我呆在一起，就不裝了？這副樣子可比你那假惺惺的溫順看著順眼多了?！?/p>
他薄唇輕啟，聲音低沉。
“有裝的必要嗎？你他媽不是什么都知道。”
“小野，哥哥都是為了你好?！?/p>
宋臨川低低的笑起來，那笑聲愉悅而危險(xiǎn)，他伸出手，極其緩慢的撩過宋照野因?yàn)閼嵟⑽㈩澏兜南麓?，那力道帶著一種毛骨悚然的占有欲。
他手指下滑，冰冷的指尖如同蛇信子，輕輕劃過宋照野脆弱的喉結(jié)。
“你好好呆在我的身邊，別再想著跑了?！?/p>
最后一個字音落下的瞬間，宋照野甚至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yīng)或反駁！宋臨川那只剛剛撫摸過他嘴唇的手猛的一收，如同鐵鉗般狠狠拽住他的衣襟！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將他整個人狠狠的甩在旁邊?？恐暮谏I車上。
砰！
后背重重撞上冰冷的車門，震得他五臟六腑都仿佛移位，緊接著，車門被拉開，他被宋臨川一把丟進(jìn)車后座！
“宋臨川，你他媽瘋了！”
宋臨川沒理會他的怒吼，自顧自的坐進(jìn)車?yán)?，關(guān)上車門，對著前面的司機(jī)冷聲命令：“開車，回家?！?/p>
車子如同離弦之箭般躥了出去。
車子在壓抑的沉默和宋照野徒勞的掙扎中疾馳，最終停在了宋家別墅冰冷的車庫內(nèi)。宋臨川率先下車，一把抓住宋照野的手臂，像拖拽一件沒有生命力的物品，將他粗暴的拽了出來！
“宋臨川，你個神經(jīng)病！放開我！”宋照野被他拖著踉蹌而行，嘶吼聲在車庫里回蕩。
宋臨川置若罔聞，一路將他拖拽進(jìn)別墅，無視迎上來的傭人，徑直走向二樓那個走廊盡頭的房間。
宋照野被狠狠甩了進(jìn)去！巨大的慣性讓他踉蹌了幾步才站穩(wěn)。他猛的轉(zhuǎn)身，赤紅的眼睛死死盯著門口那個如同惡魔般高大的身影。
“媽的，宋臨川，你瘋了！”
宋臨川反手關(guān)上房門，隔絕了外面一切聲音，房間里只開了一盞昏暗的壁燈，光線在他深刻的五官上投下濃重的陰影，讓他看起來更像來自地獄的惡魔。
他慢條斯理地解著西裝外套的扣子，動作優(yōu)雅從容，卻帶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一步步的逼近，聲音低沉而危險(xiǎn)，帶著不容置疑的糾正。
“小野，要叫哥哥啊。”
宋照野被他逼得連連后退，直到撞上那張冰冷巨大的床沿，退無可退。
“宋臨川，你都多大了，還他么來這一套？！”
宋照野的聲音帶上了點(diǎn)恐懼，他太清楚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了！
宋臨川已經(jīng)走到了他面前，高大的身影完全籠罩住了他，投下令人絕望的身影。
宋臨川伸出手，冰冷的手指如同毒蛇般安撫上宋照野因憤怒劇烈起伏的胸膛，隔著薄薄的襯衫布料，帶著一種惡寒，聲音壓得極地，如同情人間的耳語。
“你是不是，還在想著逃離我，嗯？”
他的手指猛的用力，狠狠掐住宋照野的脖子，另一只手則迅速抽出自己脖子上的領(lǐng)帶，猛的綁上宋照野的雙手，向上舉起，狠狠按在頭頂上。
“呃——”宋照野痛哼一聲，手腕被巨大的力量擠壓的生疼。
“宋臨川！我遲早有一天會弄死你！”
他死死的盯著壓在自己身上的人。
“哈哈……”
宋臨川發(fā)出一聲低沉而愉悅的笑，像是在欣賞自己的藝術(shù)品，他俯下身冰冷的唇重重的印在宋照野滾動的喉結(jié)上，然后一路向下，帶著啃噬般的力量，烙下一個個滾燙而恥辱的印記。
金屬搭扣彈開的脆響，在死寂的房間格外清晰。
那只冰冷的手，猛的扯開宋照野的衣服，混合著粗重的喘息，響徹在宋照野的耳邊。
“我很期待，小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