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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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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白的天光滲過稀疏的雜木林枝椏,斑駁地灑在泥濘的小道上。空氣里殘留著雨后泥土的腥氣和醉仙樓帶出來的、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厲沉淵走在最前,青衫被晨霧打濕,緊貼著略顯單薄卻筆直的脊背。他腳步平穩(wěn),踩在腐葉和爛泥上,沒有一絲聲響。手里握著那本破舊的硬殼手冊,指節(jié)分明,蒼白得有些透明。

蘇小蠻背著碎花小包袱,深一腳淺一腳地跟著,小臉繃得緊緊的,努力不讓眼眶里打轉的淚水掉下來。她時不時回頭,望向青石鎮(zhèn)方向那一片低矮模糊的屋頂輪廓,每一次回頭,肩膀都微微塌陷一分。

王鐵柱扛著幾乎有他人高的粗布大包裹,里面鍋碗瓢盆和打鐵工具碰撞著發(fā)出悶響。他緊抿著厚嘴唇,古銅色的臉上汗水和泥點混在一起,每一步都踏得沉重,像要把腳下的泥地踩出坑來。他死死盯著厲沉淵沉默的背影,眼神里有迷茫,有恐懼,但更多的是某種近乎盲從的、豁出去的決心。

小鎮(zhèn)的輪廓在身后越來越模糊,最終被升騰的晨霧徹底吞沒。

“魔主大人……”識海里,叨叨的聲音帶著一種劫后余生的虛弱,還有掩飾不住的亢奮,“青嵐宗!那老狗的記憶里,庫房位置、防御陣眼、看守長老的換班間隙……都摸清了!尤其是那截‘養(yǎng)魂木’!雖然品相差了點,但蚊子腿也是肉?。Ρ臼謨缘撵`力恢復絕對是大補!咱們……現(xiàn)在就去‘取’?”

它頓了頓,玉冊本體似乎都激動得在識海里微微震顫:“還有!那老狗記憶里關于血祭和宗主的齷齪勾當……嘖嘖,簡直是現(xiàn)成的把柄!只要稍微操作一下,讓消息‘不小心’泄露給附近幾個和青嵐宗有仇的小門派……嘿嘿,保管他們狗咬狗一嘴毛!咱們趁亂摸魚,風險最小!收益最大!完美符合您‘省事’的原則!”

厲沉淵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仿佛沒聽見叨叨唾沫橫飛的“完美計劃”。他的目光穿透前方朦朧的霧氣,落向遠方地平線隱約起伏的山巒輪廓,深潭般的眼底只有一片沉寂的漠然。

“厲……厲先生……”蘇小蠻小跑兩步,氣喘吁吁地追上來,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小臉上努力擠出一點笑容,試圖打破這令人窒息的沉默,“咱們……咱們這是要去哪???南邊嗎?聽說南邊可大了,有好多好玩的……”

厲沉淵沒有回應,甚至沒有側頭看她一眼。

蘇小蠻臉上的笑容僵了僵,紫葡萄似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委屈,很快又被倔強取代。她低下頭,踢開腳邊一顆礙事的小石子,小聲嘟囔:“不去南邊也行……阿娘說,走得遠遠的就好……”

王鐵柱悶頭趕路,甕聲甕氣地插了一句:“厲先生去哪,俺就去哪!”他緊了緊肩上沉重的包裹,腳步踏得更重,仿佛要用這蠻力踏碎所有的不安。

日頭漸漸爬高,驅散了晨霧,卻驅不散籠罩在三人身上的沉重?;脑系娘L帶著粗糲的沙塵,刮在臉上生疼。

“魔主大人!您倒是給個話??!”叨叨急了,“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等青嵐宗發(fā)現(xiàn)陳老狗死了,肯定會加強戒備!到時候再想……”

厲沉淵的腳步,毫無征兆地停下了。

他停在一棵枯死的老槐樹下。虬結的枝干扭曲著伸向天空,像絕望的爪子。樹下積著厚厚的腐葉,散發(fā)著一股衰敗的氣息。

王鐵柱和蘇小蠻也跟著停下,疑惑地看著他。

厲沉淵緩緩轉過身。

他的目光,極其平靜地掃過蘇小蠻紅腫的眼睛,掃過王鐵柱汗水泥污交織的臉,最后,落在了王鐵柱肩上那個鼓鼓囊囊、隨著他呼吸一起一伏的大包裹上。

那目光,讓王鐵柱莫名地感到一陣心慌,下意識地把包裹往上顛了顛。

“東西?!眳柍翜Y開口,聲音平淡得像在陳述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王鐵柱一愣,順著厲沉淵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包裹,隨即恍然,連忙手忙腳亂地把包裹卸下來,咚地一聲放在滿是腐葉的地上,發(fā)出沉悶的金屬碰撞聲?!皡栂壬??鍋?鹽巴?還是……俺打鐵的家伙?”他一邊問,一邊就要解開包裹。

“所有。”厲沉淵吐出兩個字。

王鐵柱解包裹的手僵住了,和蘇小蠻一起茫然地看著厲沉淵。

厲沉淵不再說話。他抬起右手,對著地上那個巨大的、鼓囊囊的粗布包裹,極其隨意地凌空一抓!

“嗡——”

一股無形的、沛然莫御的吸力憑空產生!

王鐵柱和蘇小蠻只覺得眼前一花!

包裹里所有的東西——沉重的鐵鍋、粗陶碗、鹽罐、幾塊干硬的窩頭、咸菜疙瘩、還有王鐵柱視若珍寶的打鐵錘、鐵鉗、幾塊粗糙的鐵錠……甚至包括包裹本身的那塊粗布!瞬間如同被一只無形的大手從包裹里硬生生抽離出來,懸浮到半空中!

鍋碗瓢盆叮當作響,鐵器相互碰撞!所有的物品都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強行剝離、拆解、壓縮!

鐵鍋扭曲、變形,發(fā)出令人牙酸的金屬呻吟,被硬生生擠壓成一個不規(guī)則的鐵疙瘩!

粗陶碗碎裂成齏粉,融入壓縮的土石之中!

鹽巴和咸菜被無形的力量萃取出精華,化作幾點微小的、閃爍著不同光澤的晶粒!

打鐵錘和鐵錠更是如同面團般被揉捏、捶打,雜質被瞬間剝離、汽化!最終,所有的金屬都被強行融合、壓縮,凝聚成拳頭大小、散發(fā)著暗沉金屬光澤的、形狀極不規(guī)則的鐵塊!

而那塊粗布,則被壓縮、揉搓,變成了一小團深褐色的、堅韌的纖維團!

整個過程快如電光石火,卻又帶著一種冰冷、高效、近乎殘酷的精準!僅僅數(shù)息之間,王鐵柱那個巨大沉重的包裹連同里面所有的“家當”,全部消失不見!

地上,只剩下懸浮在半空中的三樣東西:

一塊拳頭大小、形狀不規(guī)則、暗沉無光的壓縮鐵塊。

一小團深褐色、堅韌的壓縮纖維團。

還有幾點微小的、不同顏色的晶粒(鹽精、土精、腌菜精華)。

王鐵柱張大了嘴,眼珠子幾乎要瞪出眼眶,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如同被掐住脖子的聲音,整個人徹底石化。蘇小蠻更是嚇得小臉煞白,下意識地捂住了嘴,紫葡萄似的眼睛里充滿了無法理解的震撼和恐懼。

厲沉淵面無表情。他左手拿起那本破舊的手冊,右手對著懸浮在空中的三樣東西極其隨意地一招。

壓縮鐵塊、纖維團、幾點晶粒,如同受到無形牽引,瞬間沒入了手冊硬殼封面上那圈極其細微的冰霜紋路之中,消失不見。

做完這一切,厲沉淵合上手冊,仿佛只是隨手處理了幾粒塵埃。他看也沒看呆若木雞的王鐵柱和蘇小蠻,轉身,繼續(xù)朝著荒野深處走去。

“魔……魔主大人……”識海里,叨叨的聲音帶著巨大的震撼和一絲……肉疼?“您……您這是……把他們的家當……煉了?壓縮成基礎材料……存進本手冊里了?可……可那點鹽精土精……頂啥用???還有那鐵疙瘩……雜質都沒提純干凈!這……這簡直是暴殄天物!浪費靈力!本手冊的靈力庫存在哭泣?。∧€不如……”

“聒噪?!眳柍翜Y冰冷的意念打斷它,“省負重?!?/p>

叨叨的意念瞬間被噎住,玉冊本體在識海里委屈地嗡鳴著。

王鐵柱終于從石化的狀態(tài)中驚醒,他看看自己空蕩蕩的雙手,又看看地上原本放包裹的位置,最后看向厲沉淵那越走越遠的背影,臉上表情極其復雜,有茫然,有失落,但最終化作一聲悶悶的嘆息。他彎下腰,撿起剛才慌亂中掉在地上的劈柴斧,緊緊攥住斧柄,那粗糙厚實的手感似乎給了他一點支撐。

“走……走了,蘇家妹子。”他聲音干澀地對還在發(fā)愣的蘇小蠻說道,邁開沉重的腳步追了上去。

蘇小蠻咬了咬下唇,小臉上殘留著驚懼,但更多的是一種被強行剝離了熟悉之物的茫然。她最后望了一眼青石鎮(zhèn)徹底消失的方向,背緊了自己的小包袱,也小跑著跟了上去。包袱輕飄飄的,里面只有幾件換洗衣服和一點干糧。

荒原的風更大了,卷起沙塵,吹得人睜不開眼。

日頭偏西時,一座孤零零的矮山出現(xiàn)在地平線上。山勢平緩,光禿禿的,只有山腳下稀疏地長著些耐旱的荊棘。

厲沉淵的腳步停在了山腳下。他抬頭,望向山頂方向。那里,隱隱傳來微弱的靈力波動,帶著人工雕琢的痕跡和某種低劣的防御禁制氣息。

青嵐宗。

依山而建,占地不大,幾處殿堂屋舍錯落分布,灰撲撲的,透著一種小門小戶的寒酸。山門處立著兩根歪斜的石柱,柱子上刻著“青嵐”二字,字跡模糊,石縫里長滿了枯草。

“魔主大人!到了!”叨叨瞬間來了精神,意念里充滿了磨刀霍霍的興奮,“庫房就在主殿后面那個看起來最破的偏殿地下!防御陣眼在西北角第三塊青石板下面!看守的是個煉氣八層的老頭子,這會兒剛換班,正打瞌睡呢!咱們是直接闖進去?還是按計劃先散布消息……”

厲沉淵沒有回答。他甚至沒有看那簡陋的山門和歪斜的石柱。

他的目光,極其平靜地,落在了山腳下一塊半人高的、布滿風沙侵蝕痕跡的青褐色巖石上。

巖石表面坑洼不平。

厲沉淵走了過去,在巖石前站定。他伸出右手食指,指尖極其緩慢地,點在了巖石粗糙冰冷的表面。

一點微不可察的幽藍色火星,從他指尖滲出,沒入巖石。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沒有炫目的光芒。

只有極其細微的、如同熱刀切過牛油的“滋滋”聲響起。

以他指尖為圓心,巖石內部,無聲無息地開始發(fā)生劇烈的變化!堅硬的石質如同被無形的力量溶解、重組、壓縮!雜質被瞬間剝離、汽化!巖石的體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縮?。?/p>

僅僅數(shù)息。

一塊巴掌大小、四四方方、棱角分明、通體呈現(xiàn)出一種溫潤內斂的青黑色、如同最上等硯臺的石塊,靜靜地躺在厲沉淵攤開的掌心。

石塊表面光滑如鏡,觸手冰涼細膩,隱隱流轉著一絲微弱的地脈氣息。

“呃……硯臺?”叨叨的意念充滿了茫然和巨大的荒謬感,“魔主大人……您……您壓縮一塊破石頭……就為了做個硯臺?給本手冊配套?這……這跟養(yǎng)魂木有什么關系?”

厲沉淵依舊沉默。他左手拿起那本破舊手冊,右手將那塊新鮮“出爐”的青石硯臺,輕輕按在了手冊硬殼封面上。

奇異的一幕再次發(fā)生。

硯臺如同水滴融入海綿,無聲無息地沒入了封面之中,消失不見。封面上那圈冰霜紋路似乎微微亮了一下,隨即隱沒。

“載體?!眳柍翜Y的意念冰冷地丟出兩個字。

“載……載體?!”叨叨徹底凌亂了,“您是說……把硯臺……也存進本手冊里?當……當配套文具?魔主大人!本手冊是指導手冊!是知識載體!是您再就業(yè)路上的明燈!不是百寶箱!更不是文房四寶鋪子!這……這簡直……”

厲沉淵沒有理會它的哀嚎。他拿著手冊,抬頭,目光終于投向了半山腰那處灰撲撲的青嵐宗主殿。深潭般的眼底,一絲冰冷厭煩的漣漪緩緩蕩開。

麻煩。該清算了。

他邁步,朝著青嵐宗那歪斜的山門走去。腳步依舊無聲,青衫在荒原的風中微微拂動。

“厲先生!等等我們!”王鐵柱和氣喘吁吁的蘇小蠻連忙跟上。

青嵐宗的山門無人值守,兩扇破舊的木門虛掩著,門軸發(fā)出干澀的呻吟。

厲沉淵徑直走了進去。王鐵柱和蘇小蠻緊隨其后,好奇又緊張地打量著這個傳說中的“仙家”門派。入眼是幾處破敗的殿宇,灰墻斑駁,瓦片殘缺,院子里雜草叢生,一片蕭條??諝庵袕浡淤|丹藥和灰塵混合的怪味。

“站住!你們是什么人?!”一個穿著灰色道袍、面黃肌瘦的年輕弟子從一間偏房里探出頭,厲聲喝問,眼神警惕地掃過厲沉淵三人,尤其在看到王鐵柱手中的劈柴斧時,臉上露出一絲鄙夷。

厲沉淵看都沒看他一眼,腳步沒有絲毫停頓。

“大膽!敢闖我青嵐……”那弟子見被無視,又驚又怒,手掐法訣,一道微弱的淡青色風刃在指尖凝聚,就要射向走在最后的蘇小蠻!

就在風刃即將脫手的瞬間!

走在前面的厲沉淵,極其隨意地抬起了左手。

他甚至沒有回頭。

只是對著身后那個方向,極其隨意地屈指,一彈。

“噗!”

一聲輕響,如同戳破了一個水泡。

那年輕弟子臉上的怒容瞬間凝固,隨即轉為極致的驚恐和痛苦!他凝聚到一半的風刃驟然潰散!雙手猛地捂住自己的丹田位置,身體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頭,軟軟地癱倒在地,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漏氣般的聲音,眼神渙散,周身微弱的靈力波動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廢了。

彈指之間。

王鐵柱倒抽一口冷氣,握著斧頭的手猛地收緊。蘇小蠻嚇得小臉煞白,緊緊抓住了王鐵柱的衣角。

厲沉淵仿佛只是彈走了一粒塵埃。他腳步不停,徑直走向主殿后方那處看起來最不起眼的破舊偏殿。

“敵襲——!”尖利刺耳的警哨聲終于劃破了青嵐宗死寂的黃昏!

“什么人敢來我青嵐宗撒野!”一聲暴喝從主殿方向傳來!一個穿著稍好一些青色道袍、留著山羊胡、氣息在煉氣九層巔峰的老者(青嵐宗大長老)怒容滿面地沖出,身后跟著七八個驚慌失措的弟子。

厲沉淵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他走到偏殿門口那扇緊閉的、布滿灰塵的木門前。

門后,一股微弱卻頑固的禁制之力傳來。

厲沉淵伸出右手食指,指尖輕輕點在了門板上。

“滋啦——”

如同燒紅的烙鐵按在朽木上。

木門連同門框上刻畫的簡陋防御符文,瞬間無聲無息地化作飛灰!露出后面一個黑洞洞的、向下延伸的石階入口!一股混合著塵土、霉味和微弱靈氣的氣息撲面而出。

“攔住他!”大長老目眥欲裂,手中一柄青光閃爍的飛劍瞬間祭起,帶著尖銳的破空聲,直刺厲沉淵后心!同時厲聲咆哮:“發(fā)信號!通知宗主!有強敵闖……”

他的話戛然而止。

厲沉淵甚至沒有回頭。他只是邁步,踏入了那黑洞洞的入口。

就在他身影沒入黑暗的剎那。

“嗡——!”

整個青嵐宗所在的山頭,地面、殿宇、草木……一切有形之物!同時亮起無數(shù)道慘白、冰冷、細如發(fā)絲的線條!這些線條瞬間連接、交錯,構成一個龐大、繁復、充滿無盡死寂與冰寒氣息的立體符紋!

符紋的核心,正是他剛剛用指尖壓縮出來的那塊青石硯臺!此刻,硯臺仿佛活了過來,在手冊封面內散發(fā)出幽邃冰冷的寒芒!

整個青嵐宗的空間,瞬間被一股無形的、凍結時空的恐怖力場所籠罩!

時間仿佛停滯!

那柄刺向厲沉淵后心的青光飛劍,凝固在半空,劍身上的靈光如同被凍結的螢火!

大長老臉上猙獰的表情僵住,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駭!他感覺自己像是一只突然掉進了松脂里的蟲子!周身靈力運轉遲滯,連思維都變得無比緩慢!

所有弟子保持著拔劍、掐訣、驚呼的姿態(tài),如同被施了定身法!

唯有王鐵柱和蘇小蠻,站在符紋籠罩的邊緣,沒有被完全禁錮,但也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血液幾乎要凍僵!他們驚恐地看著眼前這如同冰封地獄般的詭異景象,大腦一片空白!

厲沉淵的身影消失在通往地下的黑暗入口。

片刻之后。

“嗒?!?/p>

一聲輕響,如同水滴落入寒潭,從地底深處傳來。

那是墨錠落在硯臺上的聲音。

就在聲音落定的瞬間。

“轟——?。?!”

凝固的青嵐宗上空,那輪西沉的殘陽仿佛都黯淡了一瞬!

整個由慘白冰寒線條構成的龐大符紋牢籠,驟然向內坍縮、塌陷!所有的寒光、所有的線條、所有的禁錮之力,如同百川歸海,瘋狂地涌入那黑洞洞的地底入口!

緊接著!

一股無法形容的、純粹的、蘊含著極致毀滅與冰寒的恐怖力量,如同沉睡的太古兇獸在地底蘇醒!它沒有爆發(fā)出驚天動地的轟鳴,而是無聲地、卻又無比劇烈地,從地底深處向上噴發(fā)、擴散!

所過之處,一切都在無聲地湮滅!

地面如同脆弱的琉璃般寸寸龜裂、粉碎!

殿宇的墻壁、梁柱、瓦片……如同被投入烈焰的蠟像,無聲地熔化、汽化!

凝固在半空的大長老、弟子、飛劍……如同被投入強酸的泡沫,瞬間消融、分解!

沒有慘叫,沒有哀嚎。

只有一種絕對寂靜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消亡!

整個青嵐宗,連同它所在的山頭,如同被一只無形的、覆蓋著絕對零度寒冰的巨手狠狠抹過!

僅僅數(shù)息之間。

當那股毀滅性的力量無聲散去。

原地,只剩下一個巨大無比的、光滑如鏡的、覆蓋著一層薄薄白霜的深坑。

深坑底部,隱約可見一些扭曲變形的、被極致低溫瞬間凍脆又被巨力壓碎的金屬殘骸和無法辨識的焦黑碎塊,那是青嵐宗庫房里殘存的、最堅硬的材料留下的最后痕跡。

青嵐宗,沒了。

從山門到宗主,從長老到弟子,從殿宇到草木……一切存在的痕跡,都被徹底抹除。仿佛它從未在這片荒原上出現(xiàn)過。

唯有深坑邊緣,離得稍遠的王鐵柱和蘇小蠻,渾身覆蓋著厚厚的白霜,如同兩尊冰雕,僵硬地站在原地,臉上凝固著極致的驚駭和茫然。他們沒有被那股毀滅力量直接波及,但僅僅是邊緣的余波和那瞬間凍結靈魂的恐怖寒意,就足以讓他們失去所有行動能力,思維都幾乎被凍僵。

深坑中心,那本破舊的硬殼手冊靜靜地懸浮在半空。

封面微微敞開。

手冊內頁,空白的紙面上,緩緩浮現(xiàn)出一小截散發(fā)著微弱溫潤綠芒、如同枯枝般的物體——養(yǎng)魂木。旁邊,還有幾點不同顏色的晶粒(庫房里的低階丹藥、靈石被強行萃取壓縮的精華)。

手冊旁邊,懸浮著一塊巴掌大小、四四方方、青黑色的硯臺(青石硯臺),和一塊同樣大小、墨黑色的墨錠(壓縮的松木塊)。

硯臺和墨錠之間,一縷微不可察的幽藍色火星一閃而逝。

厲沉淵的身影,無聲無息地出現(xiàn)在手冊旁邊。他伸手,拿起懸浮的手冊、硯臺和墨錠。指尖拂過手冊封面,將硯臺和墨錠如同之前一樣,無聲無息地融入封面之中。

他看也沒看深坑邊緣那兩尊被凍僵的“冰雕”,目光投向南方更廣闊的地平線,深潭般的眼底,只有一片深沉的、被打擾了清凈的厭煩。

他邁步,朝著南方走去。

背影在巨大深坑和殘陽的映襯下,孤高,冷寂。

如同剛剛用墨錠和硯臺,寫完了血與火的一頁賬。

“魔主大人……”識海里,叨叨的聲音帶著巨大的震撼和一絲……難以言喻的恐懼,意念都在顫抖,“您……您把整個青嵐宗……煉了?連地皮都刮掉一層?就……就為了省去進去翻找的麻煩?順便……把庫房里的破爛也一起煉成精華了?這……這……”

它“這”了半天,最后帶著哭腔尖叫起來:

“太敗家了!魔主大人!您知道維持剛才那個覆蓋整個山頭的‘九幽歸墟印’要消耗多少靈力嗎?!本手冊攢了三天!整整三天的靈力啊!全空了!一滴都沒剩了!就換來這點養(yǎng)魂木渣渣和幾顆丹藥丸子?!虧!虧到姥姥家了!您……您這根本不是清賬!您這是把賬本連同債主一起燒成灰了??!”


更新時間:2025-07-19 16:03: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