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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塊頭臉色發(fā)白地在我和歲歲身上來回打量。
“清姐,你在騙我吧?”
我笑了笑,“別跟容愈白提你見過我。”
“我現(xiàn)在拖家?guī)Э?,?jīng)不起他折騰了?!?/p>
歲歲依偎在我身邊,突然舉起手里的玩具槍對準(zhǔn)大塊頭。
“你是大壞蛋!我要替媽媽打死你們!”
我頭疼,“歲歲,不可以沒禮貌?!?/p>
這孩子敏銳地不像個普通孩子。
自從見過我陰雨天痛到滿頭大汗的樣子后,就常常抹著眼淚說要替我打壞蛋。
歲歲依舊瞪著大塊頭。
我嘆了一口氣抱起他,準(zhǔn)備離開。
身后的大塊頭不死心,
“清姐!你和大哥在一起十八年!真的舍得下大哥嗎?”
我連頭都沒有回,徑直往前走。
什么舍不舍得的。
我和他最好的結(jié)局就是此生不見。
但顯然這是不可能的。
容愈白這人不僅多疑,還偏執(zhí)。
他直接讓人去幼兒園帶走了歲歲。
我趕到時,歲歲正像個小牛犢用頭狠狠頂向容愈白的肚子。
我跑過去抱起跌坐在地上的歲歲。
他死死的憋著的眼淚在看見我之后瞬間流了出來。
突然,一只蒼白的手握住了我正給歲歲擦眼淚的手。
我一眼都沒往旁邊看。
反手一個巴掌扇在了容愈白臉上。
他低笑一聲,“再來?!?/p>
我沒客氣,連扇了幾個巴掌,直到手脫力地顫抖。
我拉起歲歲往外走。
原本躺在地上的容愈白單腿跪在地上從身后摟住我的腰。
“小清,他們都說你死了?!?/p>
“我不相信,我找了你七年?!?/p>
我的后腰被溫?zé)岬囊后w打濕,“結(jié)果,你有孩子了?”
我用力用指甲摳著那雙扣在我身上的手。
可直到那塊地方變得血肉模糊,容愈白都沒有松手。
我深吸一口氣,平靜地說:
“容愈白,你要是想好好說話的話就先松手?!?/p>
他渾身一顫,極緩慢地松開了我。
我轉(zhuǎn)過身看著他。
他眼下是濃厚的黑眼圈,眉眼比七年前更加陰郁。
那雙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著我。
“小清,你過得好嗎?”
我古怪地扯了一下嘴角,“有的時候好,有的時候不好。”
他皺著眉,臉上的戾氣更重,“有人欺負(fù)你?”
我聲音無波無瀾,
“陰天的時候,渾身的骨頭像是被打碎一樣?!?/p>
“晴天的時候,眼睛會畏光,所以外出必須要撐傘?!?/p>
“就連晚上睡覺時,也總是會做噩夢?!?/p>
容愈白的臉白得像是要死了一樣,他嘴唇翕動著吐不出一個字。
我淡淡地說:“容愈白,你說這都是誰欺負(fù)的我?”
他快速地眨了下眼睛,逃避著我的視線,輕聲說:
“小清,我已經(jīng)教訓(xùn)過當(dāng)初欺負(fù)你的人了?!?/p>
“他們的下場一個比一個慘。”
我譏諷地笑了出來,懶得再多說什么,拉著歲歲往外走。
容愈白快步過來擋在我面前:“小清,我會彌補(bǔ)你?!?/p>
“無論你想要什么,我都會給你?!?/p>
“甚至,甚至,我可以把你的兒子當(dāng)成是自己的,讓他做我唯一的接班人?!?/p>
我哦了一聲,倦怠地垂下眼皮。
他試探地伸出手想摸我的臉,“只要你愿意回到我身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