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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倚在他懷里靜靜地聽著,眼睛起了一層又一層的水霧。
可在汽車離民政局還有一個路口時,他接到了一個電話。
他眼神晦暗地看了我一眼,聲音冰冷地讓司機下車。
容愈白幾乎是飚著車帶我回到了以前我們發(fā)家的地方。
我臉上蒼白地看著他:“你帶我來這里做什么?”
容愈白一言不發(fā)地下車,然后粗暴地把我拖下了車。
“小清,你真是最了解我的人了。”
我不解地想甩開他的手,“容愈白,你先放開我!你扯到我傷口了!”
他冷笑一聲,推開落灰的大門,把我推了進去。
“你是算準了這一招苦肉計后,我不但不會追究你,還會跟你結婚?”
我狼狽地跌坐在地上,剛抬起頭就愣在了原地。
只見不大的廳堂中此刻圍滿了人。
都是之前陪著容愈白混的兄弟。
他們眼神復雜地看著我。
我愣愣地轉頭看著容愈白。
容愈白冷哼一聲,把手機扔在我身上。
那上面是一檔打開的報告,上面清晰地記錄著我這幾個月的各個動向。
尤其是在我和龐飛妄見面時的照片被畫了紅圈。
可我根本就沒龐飛妄見過面。
我仰頭看著容愈白,“容愈白,報告是假的?!?/p>
他蹲下來捏著我的下巴,語氣譏諷,“小清,我也想相信你,可是就連你和龐飛妄在一起的視頻我都有?!?/p>
“我一次次給你機會,你把我當傻子。”
“既然這樣,就只能把你當叛徒處理了。”
道上的規(guī)矩,一旦做了叛徒,必須要留下一只手或者一只腳。
我抖著手拽著容愈白的衣袖,“我說了我沒做過!”
“你要是想審我,我都配合?!?/p>
“可是,容愈白,你不能這樣對我!”
“我從十歲起一直陪在你身邊,我為你擋過那么多次刀?!?/p>
“容愈白,你說過你信我的!”
我緊緊盯著容愈白的眼睛。
他晃神了一瞬間,可不過一秒鐘又被漆黑所取代。
他面無表情地低頭看著我,“行,那就廢你一只手。”
“我親自動手?!?/p>
說著他拉過我的右手。
我的眼淚滴在他的手背上,小聲乞求他,
“不要,哥,我求你了,我真的沒有背叛你,你相信我。”
“你哪怕再去查一查呢?”
可他的回答只是拿起鋼管狠狠砸了下去。
那天,容愈白在我凄厲的叫聲中平靜地說。
“小清,這就是背叛的下場?!?/p>
“以后,你跟我再也沒有任何關系?!?/p>
我被他驅逐了出去,可這些年我們一起得罪過人實在是太多了。
不少人像是聞到了腥味的鬣狗一樣朝我撲過來。
我每日都躲在陰暗的角落里,
眼睛被毀了,身上也是舊傷添舊傷。
后來,我實在活不下去了,
于是跑到了那個已經(jīng)廢棄的孤兒院,
當著追殺的人面放了一把火。
帶著滿身的傷悄悄離開了這座城市。
現(xiàn)在七年過去了。
過去發(fā)生的事有時仍會像噩夢一樣纏著我。
而容愈白卻說他只會娶我一個人。
我收了大塊頭正在撥號的手機,
“我不想再見到容愈白?!?/p>
大塊頭急了,剛想說什么。
我朝他身后招了招手,打斷他的話,
“給你介紹一下,我的兒子,今年已經(jīng)四歲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