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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歲的嚎哭聲猛地爆發(fā)出來,他一腳踢上容愈白的腿。
“你是大壞蛋!我才不要做你的兒子!”
“我有爸爸!”
我好笑地把歲歲摟進懷里,“沒人讓你做他兒子?!?/p>
容愈白的臉色難看地瞥了一眼歲歲,
“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我手里的產業(yè)嗎?”
“你那個所謂的爸爸算個什么東西!”
歲歲怒吼,“反正我不要!我只要自己的爸爸媽媽!”
我看向容愈白,“過去的事情早就過去了,你這樣有什么意思?”
容愈白恍惚了一瞬間,呢喃著重復,“過去......”
片刻后,他的眼神變得晦暗堅定,
“小清,不會過去的,我們永遠不會結束?!?/p>
我皺眉,抱著歲歲往后退。
容愈白深吸一口氣,沉著聲音說:“你和歲歲就安心在這里住下來?!?/p>
“容愈白!我結婚了!我有丈夫!”
容愈白的眼中閃過一絲戾氣,“結婚可以離婚!”
“容先生好大的口氣,自己沒老婆就想搶別人的老婆?!?/p>
一道熟悉的身影在保鏢的簇擁下從正門走過來,看見我后還瞪了我一眼。
我縮了縮脖子。
歲歲卻邁著小短腿跑了過去,邊跑邊告狀:
“這個壞蛋讓我當他兒子!”
宴君離抱起歲歲,冷笑一聲:
“容先生,你拐帶我兒子,還想搶我老婆,是當我是個死人?”
說著,他朝我招了招手,“過來?!?/p>
我心虛地挪著走過去。
挪到一半的時候,容愈白突然握住我的手。
宴君離也眼疾手快地握住我的另一只手。
“容愈白,你放開我老婆!”
容愈白充耳不聞,看著我的眼睛里有著乞求,
“小清,你之前答應過我永遠不會離開我的。”
“這些年我過得一點都不好,幾乎每一天都會想起我們在孤兒院時的日子?!?/p>
他語氣愈發(fā)艱澀:
“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可那是因為我太在乎你了?!?/p>
他看著我流淚的樣子像極了我們十八歲那年被人欺辱的時候。
可那年我哭著抱著他許下了永遠會陪著他的承諾。
而現在我只是平靜地看著他帶著絕望的眼睛,
“容愈白,你抓到了我的舊傷?!?/p>
他渾身抖了一下,目光緩緩下移。
一直布滿丑陋傷疤的手映入他眼簾。
是那只被他用鋼管廢掉的手。
后來做了數十次精細手術才恢復一點功能的手。
他像是被燙到一樣松開我的手,怔怔地看著我。
宴君離黑著臉把我摟在懷里,抓起我的手放在手心小心按摩。
我低頭笑了一下,拿手背蹭了蹭他的臉。
他沒忍住笑了出來,然后瞪了我一眼,“回去再收拾你。”
在知道歲歲被容愈白帶走之后,宴君離電話里堅決不允許我自己一個人來。
但我還是頭鐵地單槍匹馬殺了過來。
宴君離一手老婆一手娃,狂得霸氣側漏:
“容愈白,你怎么有臉在這么傷害清清之后再見她的?!?/p>
容愈白神色原本有些恍惚,聞言眼神銳利地射向宴君離,
“我和小清之間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
“我和她十歲就認識,你和她在一起的日子連我和她的零頭都沒有?!?/p>
“你只不過是她人生中的一段插曲罷了。”
宴君離氣得臉色鐵青。
我握住他的手,“容愈白,你才是那個插曲。”
容愈白受傷地看著我,“你護著他?”
我理所當然,“他是我丈夫,我護著他不應該嗎?”
他笑得更苦澀了,輕聲說,“可是,清清,你以前只會護著我?!?/p>
是啊,我以前只會護著他。
可是狼是沒有心的。
我嘲諷地笑了笑:“容愈白,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永遠不要再出現我面前了?!?/p>
“聽見你講過去的事,很惡心?!?/p>
“看見你的臉,也很惡心?!?/p>
“你跟我說對不起,更是惡心透了?!?/p>
那天,三個惡心砸得容愈白久久無言。
宴君離護著我走出去的時候,我好像聽見了他的嘆息。
“小清,你不會原諒我了,是嗎?”
當然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