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格-21F-13！
這已經(jīng)不是什么早期論證資料或者風洞實驗數(shù)據(jù)了！
這是正在北極熊空軍中服役的、真正的現(xiàn)役型號！
雖然只是機體結(jié)構(gòu)的總圖，并非包含所有零件的完整生產(chǎn)圖紙。
但是，它的價值，已經(jīng)無法用金錢來衡量！
這東西，是怎么到伊萬諾夫手里的？
姜晨的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但他臉上，卻露出了恰到好處的疑惑和茫然。
“教授，這是……戰(zhàn)斗機？”
他指著圖紙，裝作一副“雖然我看不懂，但感覺很厲害”的樣子。
伊萬諾夫看著他的表情，滿意地笑了。
他就喜歡姜晨這種在知識面前，永遠保持著謙遜和好奇的樣子。
“沒錯，這是我們國家最新的驕傲之一?！?/p>
伊萬諾夫的語氣里，帶著一絲自豪。
“這東西，按理說，是不應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p>
他壓低了聲音，說道：“是我一個在米高揚設計局工作的老朋友，前幾天過來找我，咨詢一個關于起落架材料強度的問題時，不小心落在我這里的?！?/p>
“我本來應該馬上上交的，但是……”
他看了一眼姜晨，眼神灼熱。
“我想，讓你看看，真正頂級的工業(yè)設計，是什么樣子的?！?/p>
“這對你開拓眼界，建立宏觀的工程學思維，有巨大的好處?！?/p>
“當然，你看完之后，我就會立刻把它銷毀。記住，你今天看到的一切，都不能對任何人說起，包括德米特里。”
老教授的表情，無比嚴肅。
姜晨心里，已經(jīng)樂開了花。
不小心落下的？
鬼才信！
這八成是老教授為了培養(yǎng)自己這個“天才”，動用私人關系，特意搞來的寶貝。
不過，他當然不會點破。
他只是用力地點了點頭，表情凝重地說道：“教授，我明白！我以我的人格保證，絕不外泄一個字！”
“好，我相信你。”
伊萬諾夫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慢慢看吧，我先回去了。記住，只有兩個小時，兩個小時后我回來取。”
說完，老教授就轉(zhuǎn)身離開了，把這間宿舍，變成了最臨時的“絕密閱覽室”。
門一關上。
姜晨臉上的表情，瞬間就變了。
他看著桌上那張巨大的圖紙，眼神熾熱得仿佛能把它點燃。
真是想什么來什么！
正愁怎么搞到更核心的資料，伊萬諾夫就親自送上門來了！
這個老師，真是沒白認！
他不再有任何猶豫。
“空間！解析！收錄！”
嗡——
精神力涌出，瞬間籠罩了整張圖紙。
有了上次的經(jīng)驗和精神力的增長，這次收錄一張圖紙，對他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
不到十秒鐘。
“收錄完成。”
一張無比清晰、無比精密的米格-21F-13機體結(jié)構(gòu)圖，就出現(xiàn)在了他的意識空間里。
和之前那些零散的資料相互印證、補充。
瞬間，一副完整的米格-21骨架，就在他腦海中成型了。
他甚至能清晰地“看”到，每一根加強筋的位置，每一種不同材料的分布，每一個艙室的布局。
太完美了！
這簡直就是一件工業(yè)藝術品！
但是……
姜晨的眉頭，很快就皺了起來。
還不夠。
光有機體結(jié)構(gòu)，還遠遠不夠。
一架飛機，最核心、最關鍵的部分，是什么？
是發(fā)動機！
是它的心臟！
沒有了發(fā)動機，再完美的機體，也只是一具沒有靈魂的空殼。
而米格-21F-13，之所以能飛出兩倍音速，靠的就是那臺劃時代的——
圖曼斯基R-11F-300渦輪噴氣發(fā)動機！
這臺發(fā)動機的技術資料，才是重中之重！
可這張圖紙上，只有發(fā)動機的安裝位置和大致輪廓，根本沒有任何內(nèi)部結(jié)構(gòu)的細節(jié)。
“不行，必須想辦法搞到發(fā)動機的圖紙！”
一個強烈的念頭，在姜晨心中升起。
只有拿到了完整的發(fā)動機技術，米格-21對他來說，才算真正被“搬空”。
可是，怎么搞？
發(fā)動機的技術，機密等級，絕對比機體結(jié)構(gòu)要高得多。
伊萬諾夫能搞來機體圖，已經(jīng)是用盡了人情。
想讓他再搞來發(fā)動機圖紙，幾乎是不可能的。
姜晨在房間里來回踱步，大腦飛速地運轉(zhuǎn)著。
必須想一個萬無一失的辦法。
一個能讓他名正言順地接觸到發(fā)動機技術的辦法。
有了！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那張圖紙上。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突破口，還是得從這張圖紙上找。
兩個小時后。
伊萬諾夫準時回來了。
“怎么樣？看完了嗎？”
他問道。
“看完了，教授?！?/p>
姜晨把圖紙小心翼翼地卷好，遞還給伊萬諾夫。
他的臉上，帶著意猶未盡和困惑。
“收獲巨大，但是……我也有一個問題想不明白?！?/p>
“哦？說來聽聽。”
伊萬諾夫來了興趣。
能對這種級別的圖紙?zhí)岢鰡栴}，這可不是一般學生能做到的。
“教授，您看?！?/p>
姜晨重新展開圖紙的一角，指著發(fā)動機在機身上的安裝點。
“這里的連接結(jié)構(gòu)，似乎非常特殊。”
“從結(jié)構(gòu)力學的角度看，它不僅要承受發(fā)動機巨大的推力和自身重量，還要考慮到高速飛行時，整個機身的熱脹冷縮?！?/p>
“我實在想不通，這里的材料，和具體的連接方式，到底是怎么設計的，才能滿足如此苛刻的要求？”
他提出的這個問題，非常刁鉆，也非常專業(yè)。
正好卡在機體結(jié)構(gòu)和發(fā)動機技術的結(jié)合部。
既顯示出了他對圖紙的深入思考，又不會暴露他想窺探發(fā)動機核心技術的真實意圖。
伊萬諾夫聽完，果然露出了贊許的神色。
“問得好！你能看到這一點，說明你真的把圖看進去了！”
“這個問題，確實是整個飛機設計的關鍵難點之一?！?/p>
“它涉及到的，已經(jīng)不僅僅是機械結(jié)構(gòu)，而是熱力學、材料學和航空發(fā)動機原理的交叉領域?！?/p>
老教授來了興致，開始滔滔不絕地為姜晨講解起來。
“要理解這一點，你首先要明白，渦輪噴氣發(fā)動機的工作原理……”
姜晨聽得非常認真，時不時還提出一兩個“恰到好處”的問題，引導著伊萬諾夫越講越深。
他的目的很明確。
就是要讓伊萬諾夫覺得，自己對航空發(fā)動機，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
并且，具備了研究這個領域的天賦和潛力。
果然，一番長談下來。
伊萬諾夫看著姜晨的眼神，已經(jīng)徹底變了。
他發(fā)現(xiàn)，這個學生的知識面，遠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廣。
他對熱力學和流體力學的理解，甚至不在自己之下。
這……這還是人嗎？
他真的是個全才?。?/p>
“姜，我發(fā)現(xiàn)，我之前可能還是小看你了。”
伊萬諾夫感慨道：“你不僅在機械領域是天才，在航空動力領域，同樣有著驚人的天賦！”
“不行，不能埋沒了你的這份才能！”
老教授又激動了起來。
“下周三的博士資格考試，我決定了！”
“我要在考試里，增加一個關于航空發(fā)動機原理的環(huán)節(jié)！”
“我要讓圖波列夫那個老家伙，也親眼看看你的厲害！讓他知道，我們機械系的學生，一樣能搞飛機！”
伊萬諾夫一拍大腿，下了決定。
而姜晨，聽到這話，心里差點笑出了聲。
成了！
魚兒，上鉤了！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只要在博士考試上，再次在航空發(fā)動機領域，展現(xiàn)出“驚人”的天賦。
那么，他就有充分的理由，向伊萬諾夫，甚至向那個航空系的泰斗圖波列夫，提出申請。
申請查閱更多、更深入的航空發(fā)動機相關資料！
到時候，R-11發(fā)動機的圖紙，還會遠嗎？
“教授，這……這會不會太難了？”
姜晨故作擔憂地說道，“我畢竟沒系統(tǒng)學過航空發(fā)動機?！?/p>
“怕什么！”
伊萬諾夫大手一揮，“有天賦就夠了！”
“從現(xiàn)在到考試，還有幾天時間。我給你開個條子，你可以去航空系的資料室，查閱一些基礎資料?！?/p>
“我相信，以你的悟性，幾天時間，足夠了！”
說著，他直接從口袋里掏出鋼筆，刷刷點點，就寫了一張?zhí)嘏臈l子。
“拿著它，去吧！去知識的海洋里盡情遨游吧！”
他把條子塞到姜晨手里，眼神里充滿了鼓勵。
姜晨握著那張輕飄飄，卻重如千鈞的紙條，內(nèi)心的激動，已經(jīng)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航空系資料室！
他知道，那里，才是真正的寶藏所在！
米格-21的發(fā)動機圖紙，甚至……更先進的，更強大的武器技術，都在向他招手！
“教授，我……”
他的聲音，都因為激動，而有些微微的顫抖。
“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他知道，一場更大規(guī)模的“掃蕩”，即將開始。
這一次，他的目標，不僅僅是發(fā)動機。
他全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