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木朗也死死盯著柯定一。“比昆侖山的雪還真！

”柯定一拍著胸脯，羊皮襖子拍得啪啪響，“看看你們自己！泡了沒？

是不是感覺…精氣神足了？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走路都有勁兒了？”他眼神灼灼地逼問。

買買提和木朗下意識地回想。自從溫泉被發(fā)現，引到村里，家里是暖和了，

老婆孩子不用再哆嗦著省牛糞了，自己干完活去泡個澡，確實解乏…精氣神？

好像…好像是好了點？腰腿？好像…風雪天也沒那么難熬了？兩人眼神里的茫然漸漸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將信將疑、卻又被巨大可能性點燃的熾熱光芒。他們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這就對了！”柯定一如同神諭加身，聲音斬釘截鐵，“現在！立刻！馬上！給我統(tǒng)一口徑！

”他豎起一根手指，搖搖晃晃，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感，“回去！就跟村里說！這是神泉！

是雪山賜給咱們的！是兵哥哥…呃…是咱們孤島中隊，感天動地，感動了山神！

是軍民魚水情，心誠則靈，才挖出來的！是小白象眼紅，要搶！是咱們軍民一心，

豁出命保下來的！”他越說越興奮，手舞足蹈，仿佛已經看到了金光大道：“尼瑪堆！哈達！

該供的都給我供起來！拜！往死里拜！不是神泉也得給我拜成神泉！縣里來人？慰問？好！

讓他們洗！免費洗！洗完了，讓他們寫！寫感受！寫神跡！拿個本子，

就寫…寫‘貴賓神泉體驗留言簿’！高隊長！”他猛地指向臉黑如鍋底的高林，“從你開始！

帶頭寫！寫！誰敢不寫？誰敢不信？！”他喘了口氣，

眼神貪婪地掃過買買提和木朗懷里的酒具：“以后…洗澡！收錢！山下??？收錢！吃？收錢！

明碼標價！童叟無欺！不過…”他話鋒一轉，帶著點“恩賜”的味道，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咱們中隊的兄弟…免費！軍民共建！守神泉！優(yōu)良傳統(tǒng)！不能丟！

”他仿佛已經看到了鈔票像雪花一樣飛來。買買提和木朗聽得眼睛發(fā)直，呼吸粗重。

高林終于忍無可忍，猛地一跺腳，鐵青著臉，一言不發(fā)，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