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集團總部大樓前擠滿了記者。姜雨晴從出租車后窗看到這一幕，
立刻讓司機繞到了地下停車場。刷員工卡進入電梯時，保安驚訝地看了她一眼。
"夫人...現(xiàn)在公司很亂，您確定要上去嗎？"姜雨晴點點頭："程總在嗎？
""在28樓會議室，董事會開了三小時了。"保安壓低聲音，"聽說要罷免程總。
"電梯上升的過程中，
姜雨晴反復檢查手機里的文件——昨晚她在父親書房找到的老照片和文件掃描件。
父親起初不愿給她，直到她紅著眼睛說："爸，如果程景深真的愛了我十年，
我至少該知道真相。"28樓走廊靜得可怕。會議室門口站著兩個陌生保安，
看到姜雨晴立刻攔住去路。"無關人員不得進入。"姜雨晴剛要開口，會議室門開了，
周明輝匆匆走出來，看到她時眼睛一亮。"夫人！你真的來了！"他拉著她走到角落，
"程總不讓我們聯(lián)系你，說不能再連累你了。""現(xiàn)在什么情況？"姜雨晴低聲問。
"程遠聯(lián)合三分之二董事發(fā)起罷免，指控程總欺詐和操縱股價。"周明輝推了推眼鏡，
"證監(jiān)會已經(jīng)立案調(diào)查了。更糟的是，林氏集團趁機壓價收購，股價暴跌40%。
"姜雨晴胸口發(fā)緊："那些照片...""程總承認了照片是真的，但否認操縱股價。
"周明輝苦笑，"他說你們是真心相愛，只是沒來得及辦婚禮。"姜雨晴咬住下唇。
程景深在保護她，把責任全攬在自己身上。"我需要進去。"她堅定地說。
周明輝猶豫了一下："董事會有規(guī)定...""那就幫我傳個話。"姜雨晴拿出手機，
"告訴程景深，我找到了當年的證據(jù)，能證明程遠父親才是真兇。
"周明輝眼睛瞪大了："什么證據(jù)？""十年前車禍前一周，我父親和程父在餐廳的合影。
"姜雨晴調(diào)出照片，"背面寫著'計劃繼續(xù)，不管發(fā)生什么'。還有，
程父送給我父親的那支鋼筆里有微型錄音，記錄了程遠父親威脅機械師的話。
"周明輝倒吸一口氣："這太關鍵了！但..."他壓低聲音，
"現(xiàn)在董事會咬死的是股價操縱問題，除非你能證明你們的婚姻是真的。"姜雨晴沉默了。
她能嗎？在看了程景深的日記后，她相信他的感情是真的。但她自己的呢？那些心跳加速，
那些面紅耳赤，那些輾轉難眠...是表演還是真心？"我先去程總辦公室拿點東西。
"她最終說，"請務必告訴他，我有證據(jù)證明程遠的陰謀。"程景深的辦公室鎖著，
但姜雨晴的指紋還能開門。室內(nèi)一片狼藉，顯然有人翻找過文件。
她徑直走向書架后的保險柜——和公寓里那個一樣，密碼應該也相同。保險柜開了，
里面空空如也，只剩一個文件夾。姜雨晴拿出來翻看，發(fā)現(xiàn)是程氏集團的核心技術專利文件，
確實需要她和程景深共同簽字才能續(xù)期。但除此之外，還有一疊設計圖紙。她展開圖紙，
呼吸瞬間凝滯——是一棟別墅的設計圖，每個細節(jié)旁邊都寫著備注："雨晴喜歡落地窗，
采光要好。""這里種玫瑰，她說過最喜歡紅玫瑰。""廚房要大，
她雖然不常做飯但喜歡烘焙。""書房要隔音，她工作時討厭被打擾。
"這些全是她曾經(jīng)隨口提過的小喜好，有些連她自己都忘了說過。而程景深不僅記得，
還把它們?nèi)谌肓藟粝胫业脑O計中。圖紙日期是半年前，遠早于他們"假結婚"的時間。
姜雨晴的手微微發(fā)抖。她繼續(xù)翻找，在文件夾最后發(fā)現(xiàn)了一張購房合同——位于城郊湖邊，
簽約日期是兩個月前，正是全公司開始傳他們"隱婚"的時候。"夫人？
"周明輝的聲音從門口傳來，"董事會休會十分鐘，程總想見你。
"姜雨晴匆忙把文件塞回保險柜，只拿了那張合影和錄音筆的復印件。
跟著周明輝走向會議室時，她的心跳快得像要沖出胸膛。會議室隔壁的小休息室里，
程景深背對著門站在窗前。聽到開門聲，他轉過身，
姜雨晴的心猛地一揪——他看起來憔悴不堪，眼睛布滿血絲，西裝外套不見了，
白襯衫的袖口沾著咖啡漬。"你不該來。"他聲音沙啞，"記者到處都是。"姜雨晴走上前，
直接遞過手機："看看這個。"程景深皺眉查看照片，
表情逐漸變化："這是...""車禍前一周，我爸和你爸的合影。"姜雨晴指著背面字跡，
"你爸寫的，'計劃繼續(xù)，不管發(fā)生什么'。還有這個..."她拿出錄音筆復印件，
"當時你爸送給我爸的，里面有程遠父親威脅機械師的錄音。
"程景深的眼睛亮了起來："這能證明程遠的父親才是真兇！"但很快，光芒又暗淡下去，
"但現(xiàn)在董事會更關心股價操縱的問題...""那就告訴他們真相。
"姜雨晴直視他的眼睛，"告訴他們你為什么要假裝結婚。"程景深苦笑："然后呢？
承認我欺騙了所有人？那只會讓情況更糟。""那就告訴他們..."姜雨晴深吸一口氣，
"告訴他們是我不愿意公開，是我害怕同事議論，所以才一直隱瞞。
"程景深猛地抬頭："什么？""我們編個故事，"姜雨晴快速說，"說我們確實結婚了，
只是我一直不愿公開。照片泄露是意外，股價波動是市場過度反應...""不行。
"程景深斬釘截鐵地拒絕，"我不會讓你承擔這個責任。""為什么不？"姜雨晴反問，
"你不是說愛我嗎？那就讓我?guī)湍悖?話一出口，兩人都愣住了。姜雨晴的臉瞬間燒了起來，
她居然就這么說出了"愛"字。程景深的目光變得深邃，他向前一步，
雙手輕輕握住她的肩膀："雨晴，你看了我的日記，知道我說的都是真的。
但我不需要你回報什么，更不需要你為我撒謊。""我不是..."姜雨晴想辯解，
卻不知從何說起。她確實被那些日記和設計圖震撼了，但這是愛嗎？還是只是感動？
"時間到了，程總。"周明輝在門口小聲提醒。程景深松開姜雨晴："回去吧，
這些事我來處理。無論結果如何，你的工作和生活都不會受影響，我保證。"他轉身要走，
姜雨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等等！那個別墅設計...是怎么回事？
"程景深背影僵了一下，沒有回頭："只是一個夢罷了。"然后輕輕掙脫她的手，
走向會議室。姜雨晴站在原地，心臟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周明輝走過來，欲言又止。
"周總監(jiān)，"她突然問，"程景深...程總這些年，是不是一直在關注我？
"周明輝推了推眼鏡："從你入職第一天起。你的工位是他親自安排的，
就在他乘電梯必經(jīng)的路上。你每次調(diào)崗，都是他暗中操作的，為了讓你接觸不同部門的工作。
甚至..."他猶豫了一下，"你每次加班，他都會留下來，直到你安全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