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沐然的臉色瞬間發(fā)白,一個箭步沖上前去,手忙腳亂地開始收拾。
“程然,你別誤會?!彼穆曇魩е黠@的慌亂,“宴遲他昨晚帶女朋友回來了……”
沈宴遲立馬接話:“是啊程哥,這確實是我和女朋友用的。”
“昨晚她過來找我,我們很久沒見面了,所以就……”
他恰到好處地停頓,留下令人浮想聯翩的空白。
我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注視著這一切。
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古龍水味,混合著事后特有的氣息。
令人作嘔。
我的目光掃過床頭柜,上面放著一個半開的首飾盒。
里面那條鉆石項鏈,是我去年送給蘇沐然的結婚紀念日禮物。
當時她欣喜若狂,說這是她收到過最珍貴的禮物,會永遠珍藏。
而現在,它隨意地躺在那里。
旁邊是一支陌生的斬男色口紅,和一條用過的絲襪。
蘇沐然順著我的目光看去,身體明顯僵了一下。
她迅速合上首飾盒,塞進抽屜里,動作快得幾乎讓人看不清。
“沐然姐,你別緊張。”
沈宴遲忽然開口,語氣輕松得仿佛在談論天氣。
“程哥這么大度的人,怎么會介意這種小事呢?”
“不就是借住一下臥室嘛,清理干凈就沒事了。”
他的話像一把精心打磨的匕首。
表面上是在解圍,實則每一個字,都在刻意強調著他們之間非同尋常的親密。
我深吸一口氣,走到窗邊,推開窗戶。
新鮮空氣涌入的同時,也看到了后院的情景。
我找名匠精心打理的花園已經荒蕪,那些蘇沐然曾經珍視的玫瑰大多枯萎,唯一盛開的幾叢也顯得雜亂無章。
花園角落里,赫然放著幾個貓砂盆,旁邊散落著許多貓玩具。
蘇沐然跟了過來。
我沒有回頭,平靜地問道:“我記得,你不是對貓毛過敏嗎?”
身后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和蘇沐然戀愛時,我曾提出養(yǎng)一只貓。
她紅著眼睛告訴我,她小時候因為接觸貓毛差點窒息而死。
從那以后,我再也沒提過養(yǎng)寵物的事。
而現在,我們的家里不僅養(yǎng)了貓,還不止一只。
蘇沐然的臉色微微一變,但迅速恢復了鎮(zhèn)定。
她沒有躲閃我的目光:“是,我是對貓毛過敏?!?/p>
“但宴遲喜歡,我總不能把他這點愛好都剝奪了吧?”
“我現在定期做脫敏治療,平時注意點,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程然,你一年到頭在家?guī)滋??這些小事你就別管了?!?/p>
“小事?”
我看著她強裝鎮(zhèn)定的臉。
那眼底深處一閃而過的心虛,并沒有逃過我的眼睛。
“還記不記得三年前逛公園時,你差點因為貓毛窒息,我連闖三個紅燈送你去醫(yī)院?!?/p>
“醫(yī)生說要是再晚一些,很可能有生命危險?!?/p>
“需要我去找當時的病歷嗎?”
她的氣勢稍微弱了半分,嘴唇抿緊。
就在這時,沈宴遲忽然捂著肚子。
用一種恰到好處的語氣插話,打破了緊張的氣氛。
“沐然姐,我胃有點不舒服,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