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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夏蟬未鳴,星光未晚 昫山漫 98444 字 2025-08-25 19: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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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太陽像塊燒紅的烙鐵,把操場烤得發(fā)白。高一升高二的暑假補課,教室里的吊扇有氣無力地轉(zhuǎn)著,扇葉切割著粘稠的熱空氣,揚起粉筆灰的味道。講臺上的數(shù)學(xué)老師在黑板上推導(dǎo)著三角函數(shù),粉筆劃過黑板的“吱呀”聲,像根鈍針,刺得人昏昏欲睡。

我盯著草稿紙上畫了又畫的小太陽,筆尖在紙上洇出深色的圓點。文聞已經(jīng)走了,去了長沙。阿哲說,他走的那天是清晨五點的火車,拖著個用舊了的藍色行李箱,在候車室給幾個要好的同學(xué)發(fā)了條短信:“勿念,后會有期?!?/p>

那條短信,我存了很久。直到手機提示內(nèi)存不足,才咬著牙刪掉,卻把那八個字抄在筆記本的最后一頁,字跡輕得像怕驚醒什么。

QQ里“陌生人”的頭像徹底灰了,像蒙了層厚厚的塵。我試著按他說的密碼登錄——123456XX,我的名字縮寫——屏幕上卻跳出“密碼錯誤”的提示,紅色的字體刺得眼睛生疼。

他改了密碼。這個認知像顆小石子,輕輕投進心湖,漾開一圈圈酸澀的漣漪。或許,他是覺得,沒必要再留著這個藏著我名字的密碼了。

補課的日子漫長得像沒有盡頭。每天下午第三節(jié)課后,我都會避開喧鬧的人群,繞到操場西側(cè)的香樟樹下。那里像是被世界遺忘的角落,蟬鳴更聒噪,陽光透過葉隙灑下的光斑也更細碎,卻藏著我們所有的秘密——刻在樹干上的小太陽,他送我的橘子汽水瓶,還有他轉(zhuǎn)身時被風(fēng)吹起的白襯衫衣角。

八月中旬的一個午后,蟬鳴吵得人頭疼,空氣熱得像要擰出水來。我坐在香樟樹的陰影里,翻著那本他送的五筆字根手冊。手冊的紙頁已經(jīng)泛黃,邊角卷得像波浪,他用紅筆標注的“王旁青頭”旁邊,畫著個歪歪扭扭的小人,戴著王冠,手里舉著個“一”字,大概是怕我記不住。

看到這頁時,眼淚突然就掉了下來。不是小聲的啜泣,是壓抑了太久的放聲大哭,把這幾個月的委屈、思念、不舍,全都倒了出來。眼淚砸在手冊上,暈開了紅筆的字跡,那個戴王冠的小人漸漸模糊,像他在我記憶里的樣子,開始變得不真切。

“文聞,你混蛋!”我對著空蕩蕩的操場大喊,聲音被熱風(fēng)撕得七零八落,“你為什么不告而別?為什么連QQ密碼都改了?你知不知道……我好像喜歡你啊!”

最后那句話,我說得很小聲,幾乎被蟬鳴吞沒。但我知道,風(fēng)聽見了,香樟樹聽見了,那個刻在樹干上的小太陽,也聽見了。

哭了不知道多久,直到嗓子發(fā)啞,眼淚流干,眼皮重得抬不起來。我用袖子擦了擦臉,指尖摸到滾燙的皮膚,才慢慢站起身。拍了拍校服裙上沾著的草屑,往教學(xué)樓走。路過男生宿舍時,腳步像被磁石吸住,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就業(yè)班的男生住在三樓最東側(cè),文聞的床鋪靠窗。去年大掃除時,我曾在走廊遠遠看見過他的窗臺——晾著件洗得發(fā)白的白襯衫,旁邊放著個搪瓷杯,杯沿磕掉了塊瓷。

如今,那扇窗戶緊閉著,窗簾拉得嚴嚴實實,像個不愿再被打擾的夢。晾衣繩上空蕩蕩的,沒有白襯衫,沒有搪瓷杯,只有風(fēng)吹過窗欞的嗚咽聲,像誰在低聲嘆息。

就在我準備轉(zhuǎn)身離開時,眼角的余光瞥見陽臺的角落里,放著個熟悉的東西——是那個我送給文的筆筒。去年圣誕節(jié)做的,用礦泉水瓶改的,瓶身被我用彩筆涂成了藍色,畫著只歪歪扭扭的企鵝,脖子上還系著紅領(lǐng)巾。

他沒帶走。

我的心突然像被什么東西揪了一下,疼得厲害。指尖攥緊了書包帶,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是忘了嗎?還是覺得,這個笨拙的手工品,不值得被帶到新的城市?

我站在樓下,仰著頭看那個藍色的筆筒,看了很久很久。陽光把我的影子縮成小小的一團,貼在滾燙的水泥地上。直到夕陽把天空染成橘紅色,才慢吞吞地轉(zhuǎn)身。

回到教室時,同學(xué)們都去食堂吃飯了,教室里空蕩蕩的。我走到自己的座位旁,剛要坐下,卻看見桌肚里放著個橘子味的汽水瓶——是我喜歡的那個牌子,瓶蓋沒擰嚴,細密的氣泡順著瓶口往上冒。

瓶身上貼著張便簽,是他的字跡,筆畫比平時輕了些:“等你考完。”

汽水瓶里插著支鋼筆,筆帽上刻著個“語”字——是我高一時弄丟的那支。那天廣播站換屆,我把鋼筆落在了播音臺,后來找了很久都沒找到,沒想到……

指尖碰到鋼筆的瞬間,冰涼的金屬觸感順著指尖蔓延到心底。我想起他蹲在車底修車的樣子,想起他舉著筆記本在廣播站外等我的樣子,想起他紅著臉說“我學(xué)會五筆了”的樣子。原來,他把我弄丟的東西,都悄悄撿了起來,妥帖地收著。

那天晚上,我做了個夢。夢里我們還在計算機教室,他坐在我旁邊,我們一起練五筆。他的手指偶爾碰到我的手背,燙得像夏天的太陽。屏幕上跳出“文”和“黛玉”兩個字,挨得很近,像肩并肩站著的我們。

醒來時,天已經(jīng)亮了。窗外的蟬鳴又開始了,嘰嘰喳喳的,卻沒那么刺耳了。我摸出手機,給文發(fā)了條短信:“鋼筆收到了,謝謝。”

發(fā)送成功的提示彈出來時,我盯著屏幕,心臟怦怦直跳。過了大概十分鐘,手機震動了一下,是條新短信,來自文:“加油,等你。”

后面跟著個小太陽的表情,和他刻在香樟樹上的一模一樣。

我抱著手機,笑著滾到了床上。這個夏天,好像沒那么熱了。

補課結(jié)束的那天,我又去了趟男生宿舍。三樓陽臺的那個藍色筆筒,不見了。阿哲說,是文托他媽媽來取的,“阿姨說,這是小文寶貝得不行的東西,走之前特意交代一定要帶走?!?/p>

我站在香樟樹下,摸著樹干上那個幾乎看不見的小太陽,突然覺得,有些告別,其實不必說出口。就像他改了QQ密碼,卻留著我送的筆筒;就像他去了長沙,卻記得我丟了的鋼筆;就像我們隔著千里,卻能在短信里,讀懂彼此沒說出口的牽掛。

風(fēng)穿過樹葉,帶來遠處的蟬鳴。我知道,這個暑假結(jié)束后,我們會沿著各自的軌道往前走——他在長沙的汽修店擰著螺絲,我在學(xué)校的教室里演算著習(xí)題。但只要那個“等你”的約定還在,只要心里的小太陽還亮著,再遠的距離,也能找到重逢的方向。

只是那時候的我還不知道,這場看似清晰的等待,會被命運悄悄按下暫停鍵。而那個藏在汽水瓶里的承諾,要等很多個夏天過去,才能真正兌現(xiàn)。


更新時間:2025-08-25 19:2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