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再一次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回到了三年前,那時的我正與這個冷漠的男人步入婚姻??晌颐靼?,重生后的我,不再是那個任人擺布的小女人。這一次,我要掌握自己的命運,離婚絕不再是我的選擇,而是他要拼命追回我的決心!
我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香檳色帷幔,鼻尖縈繞著昂貴的鳶尾花香薰。
這是...我和傅斯寒的婚房。
心臟猛地一跳,我掙扎著坐起身,赤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奔向梳妝臺。鏡中的女人眉眼精致,皮膚白皙透亮,最重要的是——沒有那道被傅斯寒的情婦用指甲劃出的疤痕。
我真的回來了。
回到三年前,剛和傅斯寒結(jié)婚一個月的時候。
“夫人,您醒了嗎?”門外傳來張媽小心翼翼的聲音,“傅先生說半小時后出發(fā)去老宅,您需要開始準備了。”
我攥緊手心,指甲深深陷入皮肉。
上一世,就是在這場家宴上,傅斯寒當眾讓我難堪,任由他的表妹將紅酒潑在我新買的禮服上。而我像個傻子一樣站在原地,連哭都不敢出聲。
從那以后,傅家上下都知道傅太太是個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告訴傅斯寒,”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平靜得不帶一絲波瀾,“我不舒服,今天就不去了。”
門外沉默了幾秒,張媽顯然沒料到我會拒絕:“可是...傅先生特意交代...”
“就說我頭疼?!蔽掖驍嗨靶枰菹??!?/p>
腳步聲漸遠,我重新看向鏡中的自己。這一次,我不會再重蹈覆轍。
約莫十分鐘后,臥室門被猛地推開。
傅斯寒站在門口,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襯得他身形挺拔。這個男人有著令無數(shù)女人瘋狂的資本——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以及掌控著A市經(jīng)濟命脈的傅氏集團。
可惜,上一世的我到死才明白,這些光鮮外表下藏著一顆多么冰冷的心。
“聽說你頭疼?”他聲音低沉,帶著明顯的不悅。
我靠在沙發(fā)上,漫不經(jīng)心地翻著雜志:“嗯,所以今天的家宴我就不去了。”
他邁步走近,陰影籠罩下來:“林晚,你又在玩什么把戲?”
我抬起頭,直視他深邃的眼睛:“傅總覺得,我應該玩什么把戲?”
傅斯寒明顯一怔。過去的我從來不敢這樣直視他,更不會用這種帶著刺的語氣跟他說話。
“十分鐘內(nèi)收拾好,”他恢復了一貫的命令口吻,“別讓我等?!?/p>
若是從前,我早就屈服于他強大的氣場。但現(xiàn)在——
“我說了,我不去?!蔽液仙想s志,站起身與他平視,“傅總是聽不懂人話嗎?”
空氣瞬間凝固。
傅斯寒瞇起眼睛,目光銳利得像要把我看穿。良久,他忽然輕笑一聲:“很好?!?/p>
他轉(zhuǎn)身離開,摔門的聲響震得墻壁微顫。
我長長舒了一口氣,才發(fā)現(xiàn)手心全是冷汗。改變的第一步,總算邁出去了。
然而不到五分鐘,我的手機瘋狂震動起來。
是傅母的電話。
“林晚!你怎么能不去家宴?知不知道今天老爺子要宣布重要事情?立刻給我過來!”電話那頭的咆哮聲幾乎要掀翻屋頂。
“媽,我真的不舒服...”
“別給我裝病!半小時內(nèi)我要在老宅見到你,否則后果自負!”
電話被掛斷,我握著手機,苦笑一聲。差點忘了,傅家最難對付的不是傅斯寒,而是他那個強勢的母親。
一小時后,我故意姍姍來遲。
傅家老宅燈火通明,宴會已經(jīng)開始了。我穿著一件簡單的黑色連衣裙,與在場珠光寶氣的女人們格格不入。
“喲,這不是我們傅太太嗎?終于舍得露面了?”一個尖細的聲音響起。
傅斯寒的表妹周婷婷端著酒杯走來,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上一世,就是她故意將紅酒潑在我身上。
“路上堵車?!蔽业貞?,目光掃視全場,最終落在獨自站在窗邊的傅斯寒身上。
他似乎注意到了我的到來,但只是瞥了一眼就移開視線,繼續(xù)與身旁的人交談。
果然還是那樣冷漠。
“嫂子今天這身打扮可真...樸素啊?!敝苕面霉室馓岣咭袅?,引來周圍人的目光,“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們傅家的傭人呢。”
幾個女人掩嘴輕笑。
若是從前,我早就臉紅耳赤,無地自容。但此刻,我只是微微一笑:“比起某些人把全部家當穿在身上,樸素點不是更好嗎?”
周婷婷的笑容僵在臉上。
我不再理會她,徑直走向食品區(qū)取了些點心。重生回來,我才意識到上一世為了維持所謂的形象,每次家宴都餓著肚子回家是多么可笑。
“林晚?!备邓购穆曇敉蝗粡纳砗髠鱽怼?/p>
我轉(zhuǎn)過身,嘴里還嚼著一個小番茄。
他似乎沒料到我會是這般吃相,愣了一瞬才繼續(xù)說:“母親在找你?!?/p>
“知道了?!蔽夷闷鸩徒聿亮瞬磷?,動作從容不迫。
傅斯寒的目光中閃過一絲詫異,但很快又恢復了冷漠:“快點?!?/p>
我跟在他身后,注意到不少賓客投來好奇的目光。這也難怪,過去的我總是怯生生地跟在傅斯寒身后,像只受驚的小兔子,而非傅太太。
傅母正與幾位貴婦交談,見到我們,立刻板起臉:“怎么現(xiàn)在才來?還穿成這個樣子!”
“媽?!蔽叶Y貌地點頭致意,沒有解釋。
傅母顯然對我的反應很不滿,但在外人面前不好發(fā)作,只得假笑:“李太太、王太太,這就是我兒媳林晚?!?/p>
兩位貴婦上下打量我,眼神中帶著明顯的評判。
“傅太太真是...年輕啊?!崩钐馕渡铋L地說。
“聽說林小姐家境普通,能嫁入傅家真是好福氣?!蓖跆又f,語氣中的輕蔑毫不掩飾。
若是從前,我早就羞愧得抬不起頭。但此刻,我只是莞爾一笑:“兩位太太說得對,能嫁給斯寒確實是我的福氣。不過斯寒常說,能娶到我是他的幸運,畢竟不是誰都能找到一個不圖他家產(chǎn)、真心愛他的人的?!?/p>
一番話既承認了“福氣”,又暗諷了那些只看重傅家財富的人。
兩位貴婦頓時語塞,傅母也驚訝地看了我一眼。
傅斯寒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深邃難辨。
就在這時,周婷婷又陰魂不散地湊過來,手里還端著那杯紅酒。
“嫂子說得真好聽,”她假笑著靠近,“就是不知道有幾分真心...”
果然,如上一世一樣,她“不小心”一個趔趄,整杯紅酒向我潑來!
但這一次,我早有準備。
敏捷地向后一退,紅酒全都灑在了光潔的大理石地板上,我的裙擺只濺到幾滴。
“哎呀!”我故作驚訝,“表妹怎么這么不小心?是不是穿高跟鞋不習慣?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
周婷婷目瞪口呆地看著我,顯然沒料到我會躲開。
周圍的賓客都看向這里,竊竊私語。
傅母臉色難看極了:“婷婷,你怎么毛手毛腳的!”
“我、我不是故意的...”周婷婷慌忙解釋,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傅斯寒忽然開口:“去換身衣服吧?!边@話是對我說的。
我低頭看了看裙擺上的幾點酒漬,搖搖頭:“沒關(guān)系,就幾滴而已。表妹也不是故意的,對吧?”
周婷婷咬著唇,勉強點頭。
就在這時,傅老爺子拄著拐杖走了過來:“發(fā)生什么事了?”
眾人頓時安靜下來。傅家在A市能有今天的地位,全靠這位看似慈祥實則手段狠辣的老人。
“沒什么大事,爸爸,”傅母趕緊解釋,“婷婷不小心灑了酒?!?/p>
傅老爺子的目光掃過現(xiàn)場,最后落在我身上:“晚晚受委屈了?!?/p>
我乖巧地搖頭:“爺爺言重了,只是意外而已?!?/p>
老爺子滿意地點點頭,忽然宣布:“既然人都到齊了,我有件事要宣布?!?/p>
全場頓時鴉雀無聲。
“從下個月起,斯寒將正式接手集團總裁一職?!崩蠣斪勇曇艉榱?,“而晚晚,將進入董事會,擔任特別顧問。”
什么?!
我震驚地抬頭,正好對上傅斯寒同樣錯愕的目光。
上一世,根本沒有這個安排!
“爸爸,這...”傅母顯然也想反對。
老爺子抬手制止:“我心意已決。晚晚是傅家的媳婦,理應參與家族事務(wù)。”
宴會結(jié)束后,我仍處于震驚中。這一切與上一世完全不同了!
回程的車上,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
傅斯寒終于打破沉默:“你什么時候討好爺爺?shù)模俊?/p>
我轉(zhuǎn)過頭,看著他冷硬的側(cè)臉:“你以為這是我謀劃的?”
“難道不是?”他冷笑,“先是拒絕來家宴,然后又意外獲得爺爺?shù)那嗖A。林晚,我小看你了?!?/p>
我的心沉了下去。原來在他眼里,我永遠是那個心機深沉的女人。
“隨你怎么想。”我轉(zhuǎn)頭看向窗外,不再解釋。
忽然,一只大手握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發(fā)疼。
傅斯寒逼我轉(zhuǎn)過頭與他對視,眼神危險:“我警告你,不要玩火。傅家不是你能玩弄于股掌之間的。”
我直視他深邃的眼睛,毫不退縮:“我也警告你,傅斯寒,我不是從前那個任你拿捏的林晚了?!?/p>
他瞳孔微縮,似乎被我的話語震驚。
我掙脫他的手,聲音冷然:“如果你覺得我會像以前一樣愛你愛得失去自我,那你就大錯特錯了?!?/p>
車內(nèi)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許久,傅斯寒忽然輕笑一聲,那笑聲中帶著幾分興味:“很好,這樣才配做傅太太?!?/p>
他靠回座椅,語氣莫名:“看來這場婚姻,會比我想象的有趣得多。”
我握緊雙手,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重生歸來,游戲才剛剛開始。
傅斯寒,這一世,輪到你追著我不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