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燼言的警告讓我更加清醒。
我不能再像前世一樣，將所有希望寄托在一個男人的寵愛上。我必須擁有自己的底牌。
第一步，就是肅清我這清秋苑。
我將院里所有的下人都召集到了院中。云袖站在我身側(cè)，神情肅穆。
我目光掃過底下站著的十幾個人，他們頭頂上的字跡五花八門，將他們內(nèi)心的想法暴露無遺。
【王妃今天好大的威風，連柳側(cè)妃都敢頂撞?！?/p>
【柳側(cè)妃倒了，王妃是不是就要得寵了？我得好好表現(xiàn)?！?/p>
【哼，不過是個商賈之女，得意什么。老夫人那邊可不喜歡她。】
我的視線最終定格在平日里負責灑掃的張婆子身上。她看起來最是老實本分，低著頭，一聲不吭。
可她頭頂?shù)淖謪s觸目驚心：【王府老夫人眼線，定期匯報王妃動向，每月可得二兩賞銀】。
原來是你。
前世，我許多私密的談話和習慣，總是不明不白地傳到老夫人耳朵里，引來諸多敲打和訓斥，想來就是這個張婆子搞的鬼。
我沒有當場發(fā)作，只是淡淡地宣布了幾條新規(guī)矩，無非是強調(diào)忠心和本分，然后便讓眾人散了。
唯獨留下了張婆子。
“張媽媽，”我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浮沫，“你在府里當差多久了？”
張婆子有些局促，連忙回話：“回王妃，老奴在王府……已經(jīng)快二十年了?！?/p>
“二十年，算是老人了?！蔽曳畔虏璞?，發(fā)出一聲輕響，“想來，對府里的事情也是最清楚的。”
她頭頂?shù)淖珠_始不安地閃動：【王妃單獨留我做什么？難道她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我笑了笑，從手腕上褪下一個成色極好的金鐲子，遞到她面前：“張媽媽勞苦功高，這是我賞你的。以后，這清秋苑內(nèi)外，還要多勞你費心。”
張婆子看著那沉甸甸的金鐲子，眼中閃過貪婪，但更多的是驚疑不定。
我湊近她，壓低聲音說：“老夫人那邊，每月給你二兩銀子。我給你雙倍，每月四兩。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張媽媽是個聰明人，應該懂的?！?/p>
張婆子的身體猛地一震，驚恐地抬起頭看著我，仿佛在看一個怪物。她頭頂?shù)淖舟E已經(jīng)亂成一團：【她怎么知道的！她怎么會知道老夫人的事！天啊！】
我就是要這種效果。
我拍了拍她的手，將鐲子塞進她掌心：“拿著吧。替我辦事，好處少不了你的。但若是有二心……”
我的聲音冷了下來：“今天那兩個丫鬟的下場，你也看見了?！?/p>
張婆子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渾身抖如篩糠：“王妃饒命！老奴……老奴再也不敢了！老奴愿為王妃效犬馬之勞！”
看著她頭頂?shù)淖舟E最終變?yōu)椤究謶殖挤伺侄瓮ㄌ?，不可得罪】，我滿意地笑了。
收服了第一個人，只是開始。接下來，我要拿回本該屬于我的東西——王府的管家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