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岑朗的“預(yù)言”很快就應(yīng)驗了。
三天后,一個穿著黑袍,戴著兜帽,看不清面容的男人,出現(xiàn)在了岑家老宅。
他自稱是玄元子。
是來“探望”故人之女的。
岑家人本就因為公司和岑瑤的事,焦頭爛額,根本沒心情見客。
但玄元子,只用了一招,就讓他們乖乖地打開了大門。
他站在門口,掐指一算,便說出了岑家最近遭遇的所有困境,分毫不差。
甚至連岑瑤摔斷腿的原因,都說得一清二楚。
“小姐命格奇特,本是富貴無雙。但近日,卻被小人所害,竊走了氣運(yùn),導(dǎo)致厄運(yùn)纏身。若不及時化解,不出七日,必有血光之災(zāi)?!?/p>
玄元子的話,讓本就瀕臨崩潰的岑家人,找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們將他奉為神明,請進(jìn)家中,將所有事情,和盤托出。
當(dāng)然,在他們的敘述中,我,岑竹,就是那個竊走氣運(yùn),心腸歹毒的“小人”。
玄元-子聽完,只是捻著胡須,高深莫測地笑了笑。
“無妨。被竊走的氣運(yùn),老道我,自有辦法,幫小姐拿回來?!?/p>
他說,他需要布一個“七星聚氣陣”,以岑瑤為陣眼,便可重新將散失的氣運(yùn),凝聚回來。
但布陣,需要一樣最重要的東西。
——我的,心頭血。
“此女與小姐乃是同胞姐妹,血脈相連。唯有她的心頭血,才能作為引子,重新激活小姐命格中的富貴之氣。”
玄元子說得煞有介事。
岑家人,信了。
或者說,在那種絕境之下,他們已經(jīng)沒有別的選擇了。
于是,我哥岑朗,再次給我打了電話。
這一次,他的聲音里,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憤怒和高傲,只剩下疲憊和……哀求。
“小竹……算哥哥求你。你回來吧?!?/p>
“小瑤她……她快不行了。只有你能救她。”
“只要你肯回來,用你的血救小瑤,爸爸公司的股份,我分你一半。不,全部給你都行!”
我在電話這頭,靜靜地聽著。
股份?
一個即將破產(chǎn)清算的公司,它的股份,跟廢紙有什么區(qū)別?
“哥,”我輕聲說,“你是不是忘了,我已經(jīng)不是岑家的人了?!?/p>
“小竹!”他急了,“我知道以前是我們不對!是我們瞎了眼!我們給你道歉!只要你肯回來,你讓我們做什么都行!”
“做什么都行?”
“對!做什么都行!”
我笑了。
“好啊。”我說,“讓岑瑤,親自跪在我面前,求我。”
電話那頭,是長久的沉默。
然后,傳來了岑朗壓抑著怒火,卻又無可奈何的聲音。
“……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