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瑤被送進醫(yī)院后,立刻做了一系列全身檢查。
結(jié)果顯示,她身體非常健康,沒有任何問題。
但她就是不停地喊頭暈、心慌、四肢無力。
醫(yī)生們束手無策,最后只能歸結(jié)為“壓力過大,情緒緊張”引起的植物神經(jīng)紊亂。
只有我知道,她這是“戒斷反應”。
那塊“七竅玲瓏佩”受損,氣運的供應被切斷了一部分,她那被金色氣運滋養(yǎng)慣了的身體,自然會產(chǎn)生強烈的不適。
岑家人急得團團轉(zhuǎn),只有我,優(yōu)哉游哉地回了酒店。
剛進門,霍彥就從沙發(fā)上跳了起來,給了我一個大大的熊抱。
“干得漂亮!”他興奮地在我臉上親了一口,“那一針,簡直是神來之筆!你是怎么做到的?那么小的目標,那么多人看著。”
我推開他那張帥得人神共憤的臉,擦了擦臉上的口水。
“我自有辦法?!?/p>
“行,你有辦法?!被魪┮膊蛔穯枺o我倒了杯水,然后把一份新資料遞給我。
“看看吧,玄元子的老底,被我挖出來了?!?/p>
我接過資料,一目十行地看了起來。
原來,那個玄元子,根本不是什么得道高人,而是一個被正統(tǒng)道門驅(qū)逐的棄徒。他所修習的,是一種名為“嫁衣”的邪術(shù)。
所謂“嫁衣”,就是為他人做嫁衣裳。
他通過“七竅玲瓏佩”這種法器,為宿主竊取他人氣運,讓宿主在短時間內(nèi)達到人生巔峰。
但是,當宿主的氣運達到頂峰時,玄元子就會出現(xiàn),通過秘法,將宿主所有的氣運,連同法器一起,全部“收割”,化為己有。
而被收割的宿主,下場只有一個——氣運散盡,百厄纏身,不出三月,必死無疑。
“所以,岑瑤只是玄元子養(yǎng)的一頭‘豬’?!被魪┛偨Y(jié)道,“現(xiàn)在豬快養(yǎng)肥了,屠夫也差不多該磨刀了?!?/p>
我看著資料上,玄元子最后一次出現(xiàn)的地點,是在東南亞的一個小國。
時間,是半個月前。
“他快來了?!蔽页谅曊f。
“沒錯?!被魪c了點頭,表情也嚴肅了起來,“一旦讓他收割了岑瑤身上那股龐大的金色氣運,他的道行恐怕會達到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到時候,他想再‘養(yǎng)’幾頭豬,就是輕而易舉的事?!?/p>
“我們必須阻止他?!?/p>
“怎么阻止?”霍彥看著我,“現(xiàn)在岑瑤對你恨之入骨,你根本沒機會再接觸到那塊玉佩。而且,就算給你機會,那也只是塊裂了的玉,想徹底毀掉它,恐怕沒那么容易。”
他說的是事實。
玉佩只是裂了,并沒有完全損壞。
岑瑤雖然出現(xiàn)了戒斷反應,但她身上那股龐大的金色氣運,只是停止了增長,并沒有立刻消散。
只要玉佩還在,她就依然是那個氣運之女。
而玄元子的目標,是她,不是我們。
從理論上來說,我們完全可以坐山觀虎斗,等玄元子收割了岑瑤,我們再想辦法對付那個老妖道。
但是……
“不行?!蔽覔u了搖頭,“不能讓他成功?!?/p>
“為什么?”霍彥不解,“讓岑瑤自食惡果,不是正好嗎?”
“因為那股金色氣運,本來就不是岑瑤的?!蔽铱粗魪?,一字一句地說,“那是我們岑家?guī)状朔e累下來的氣運,是我父母,我哥哥,還有我的。我憑什么,要眼睜睜地看著屬于我的東西,被一個老妖道奪走?”
我要拿回來的,不只是一個公道。
還有我們?nèi)胰说?,命?/p>
霍彥看著我,沉默了。
許久,他才嘆了口氣:“你啊……有時候真不知道該說你貪心,還是說你重情義?!?/p>
他站起身,在房間里踱了幾個來回,然后,猛地一拍手。
“有了!”
他轉(zhuǎn)過身,眼睛亮得嚇人。
“既然屠夫要來收豬,那我們就……搶先把豬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