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滿意地點點頭,朝旁邊招了招手。
一個穿著護士服的年輕女孩走了過來,手里拿著一個寫字板,笑容甜美。
她清了清嗓子,用一種播音員般的標準腔調開了口。
「第一題,什么人需要天天上醫(yī)院呢?」
我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病人?!?/p>
這是常識,是邏輯,是任何一個心智正常的人都會給出的答案。
護士卻搖了搖頭,臉上帶著一絲頑皮的笑意。
「錯!是醫(yī)生?!?/p>
我的心臟猛地一沉。
不對勁。
這不是一個正常的測試。
護士的聲音再次響起。
「第二題,一個黑人和一個白人結了婚,他們生的嬰兒,牙齒是黑的還是白的?」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腦子飛速運轉。
這是一個陷阱。
他們要的不是邏輯,而是……別的什么東西。
但我不能順著他們的荒謬邏輯走,那等于承認我自己有問題。
我必須用正常人的思維去回答,去證明這個測試本身就是荒謬的。
「白色?!?/p>
「錯!」護士的聲音帶著一絲雀躍,「嬰兒還沒有長牙齒呢!」
我死死咬住牙關。
羞辱,這是赤裸裸的羞辱。
他們把我當成一個傻子,一個可以隨意戲耍的猴子。
「第三題,老虎為什么要吃生的?」
護士的臉上已經(jīng)滿是藏不住的笑意,
「因為它餓了!」
這個答案既符合生物本能,也足夠簡單。
「錯!」護士笑得花枝亂顫,「因為它根本不會煮飯呀?!?/p>
「第四題,有一樣東西,你家有,我家有,他家有,家家都有。我們可以通過它看透一堵墻,請問這是什么?」
我沉默了。
我終于懂了。
他們根本不在乎我回答什么。
無論我回答什么,都是錯的。
因為「正確」的權力,掌握在他們手里。
我睜開眼,聲音平靜得可怕。
「這世上根本就沒有這樣的東西存在?!?/p>
「錯!是窗戶??!笨蛋。」
護士掩著嘴,肩膀一聳一聳的,看向院長的眼神里充滿了邀功的意味。
我感覺自己像一個溺水的人,越是掙扎,下沉得越快。
「最后一道了啊?!?/p>
護士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憐憫,就像在對一個無可救藥的蠢貨做最后的宣判。
「一個要死的人,他要做的最后一件事情是什么?」
我的腦海里一片空白。
遺囑?告別?還是懺悔?
這些充滿人性的答案,在他們荒誕的邏輯面前,都顯得那么可笑。
但我還是選擇了最符合人性的一個。
「寫遺囑?!?/p>
「錯!」護士收起笑容,用一種公事公辦的口吻宣布,「是吐出最后一口氣?!?/p>
「慘了你?!?/p>
她轉向院長,攤了攤手。
「院長,這個家伙全部答錯?!?/p>
「嗯,我聽到了?!?/p>
院長微微一笑,那笑容里滿是得償所愿的油滑。
他轉向沙發(fā)上的姚市長,恭敬地彎下腰。
「姚市長,您看,這個家伙還需要加強治療才行?!?/p>
聽到院長的話,我的心如墜冰窟。
難道我真的有病,只是我自己不知道罷了。
就在姚市長站起身想要離開的那一刻。
我用盡全身力氣喊住了他。
「姚市長,我有句話要給您講?!?/p>
我不甘心,我怎么能被困在這里呢。
我還有大把的青春沒有浪費,還要救出林悅。
完成愛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