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屹想替我打開,我攔住了他。
我親手劃開紙箱。
里面,是望舒的那個狗皮筒。
只是,原本應該空空如也的筒內(nèi),被塞進了一個冰冷堅硬的東西。
我伸手進去,摸到了它。
那是一只斷手。
手腕上,戴著一塊秦知夏從不離身的,價值千萬的限量版鉆石手表。
那只斷手上,還攥著一張紙條。
字跡潦草而瘋狂,像是用盡了最后的力氣。
【看看,喜歡嗎?】
“是王總?!蔽艺f:“他是秦家上頭的人,他帶走的秦知夏?!?/p>
周屹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
“他在挑釁我們?”
周屹想要集結(jié)警力,制定突襲計劃。
我阻止了他。
我把斷臂帶去看守所,見了秦聿懷。
隔著玻璃,他憔悴得不成樣子,看到我時,眼神里充滿了復雜的情緒。
恐懼,愧疚,還有一絲扭曲的依賴。
“朝暮……”
“哥哥?!蔽掖驍嗨?,笑容依舊甜美,“姐姐有危險?!?/p>
他的瞳孔瞬間收縮。
“她被王總帶走了。你比我清楚,落在王總手里的女孩,會是什么下場。”
我只是用最天真無邪的語氣,輕聲說:“你想救她嗎?你唯一的親妹妹。”
他的喉結(jié)滾動,眼神開始掙扎。
“你不是一直說,是我毀了你的家嗎?”
我身體前傾,湊近玻璃,聲音壓得更低:
“現(xiàn)在,給你一個機會,把你的家‘救’回來?!?/p>
“王總在城郊有一個私人的醫(yī)療中心,安保很嚴,你知道在哪,對不對?”
秦聿懷的臉色瞬間煞白。
他當然知道,那里是他們處理很多“麻煩”的地方。
“幫我,”我直視著他的眼睛。
“也幫你自己?!?/p>
“否則,秦家沒了,秦知夏也瘋了?!?/p>
“你這輩子,就真的什么都沒有了。”
我沒有給他拒絕的余地,起身離開。
回到警局,周屹正焦急地踱步。
“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把一張紙推到他面前,上面是我憑記憶畫出的醫(yī)療中心內(nèi)部結(jié)構(gòu)圖,還標注了幾個隱秘的通道。
“秦聿懷給的?”他很驚訝。
我點點頭。
“他以為是去救妹妹。他不知道,那是送整個秦家,去地獄的直通車。”
我看向窗外漆黑的夜色,輕聲說:
“老鼠,你用你的方式抓人?!?/p>
“我用我的方式,誅心?!?/p>
城郊的私人醫(yī)療中心。
與其說是醫(yī)院,不如說是一座白色的堡壘。
我扮成一個被送來“治療”的富家千金。
坐著一輛掛著假牌照的豪車,大搖大擺地從正門駛?cè)搿?/p>
為我開車的,是秦家曾經(jīng)網(wǎng)絡(luò)里的一員。
事實上,他是老鼠的人。
車剛停穩(wěn),我就開始尖叫,砸碎了車窗,抓傷了前來迎接的護士。
在被幾個保安“制服”,強行拖進大樓的瞬間。
我將一個比紐扣還小的東西,彈進了大廳角落的通風口。
那是我最新的“禮物”。
我被綁在病床上,一個眼神油膩的“醫(yī)生”走進來,手里拿著針筒:
“小美人,別怕,打一針就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