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直到我明白了,你從來沒有救過我?!?/p>
“你只是換了個地方,繼續(xù)處理我而已?!?/p>
周屹走過來,將手銬銬在秦昭手腕上。
“秦昭,你被逮捕了。罪名是……”
“等等。"秦昭突然開口,“我要見我的律師?!?/p>
就在這時,一個警察跑過來。
“隊長,不好了!”
“秦知夏跑了!”
周屹臉色大變。
“什么?她不是被送醫(yī)院了嗎?”
我的心沉到谷底。
“還有一件事。”警察繼續(xù)說,“我們在秦家的地下室,發(fā)現(xiàn)了一個密室?!?/p>
“里面有很多……很多骨頭?!?/p>
現(xiàn)場瞬間安靜下來。
“多少個?”周屹的聲音在顫抖。
“初步估計...至少五十具。”
五十個。
五十個和我一樣的。
他們沒有我幸運,沒能活到今天。
秦昭在地上哈哈大笑。
“你以為你很特別?你只是運氣好而已!”
“那些死掉的,哪個不比你乖巧?哪個不比你聽話?”
“但他們都死了,只有你活著!”
“你知道為什么嗎?”
我死死盯著他,等待答案。
“因為你夠狠!”秦昭的笑聲越來越瘋狂?!皬牡谝惶扉_始,我就知道你不一樣!”
“其他的哭鬧,你不哭?!?/p>
“其他的反抗,你順從。”
“其他的絕望,你卻在觀察,在學習,在等待機會!”
“你和我們,本質(zhì)上是一樣的!”
我聽著他的話,突然明白了什么。
原來如此。
原來,我能活到今天,不是因為運氣。
是因為,我和他們一樣冷血。
“朝暮……”周屹擔心地看著我。
我轉(zhuǎn)過頭,對他露出一個微笑。
“我沒事?!?/p>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是一個陌生號碼。
“楚朝暮?!?/p>
電話里傳來秦知夏的聲音,但聽起來虛弱而痛苦。
“你以為你贏了嗎?”
我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聽著。
身邊的周屹眼神凝重,示意技術人員追蹤信號。
但她的電話掛斷太快了,根本追蹤不到。
“我大概知道誰把她帶走。”
“她現(xiàn)在,不過是另一個籠子里的寵物。”我說。
我掃了一眼被帶走的秦昭,回過頭看向他:“周屹,我有東西給你?!?/p>
我走到那副被我緊緊抱在懷里的油畫前,用指甲劃開畫布的邊緣。
在厚重的顏料和亞麻布的夾層里,藏著一個薄薄的U盤。
“這是秦家真正的賬本?!蔽覍盤遞給他。
“里面記錄了十年來,所有‘藝術品’的資金流向。”
“那些錢,通過一個所謂的‘慈善基金會’,流向了境外。”
“參與了更大規(guī)模的洗錢,甚至……器官交易。”
周屹的臉色徹底變了。
這個U盤,將案件的性質(zhì),從一樁駭人聽聞的刑事案件,瞬間拔高到了動搖國本的國際犯罪。
在另一邊,到達審訊室里的秦昭,平靜地看著面前的律師:“啟動B計劃?!?/p>
當晚,一個包裹被送到了我暫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