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稚棠簡單處理好傷口就去了寵物醫(yī)院。
她初來北市時在路上撿了一只瘸腿的三花貓,小三花被她取名芋頭,小芋頭在北市四處流浪沒人要,她孤身一人來北市,也像這只無家可歸的流浪貓一樣。
這三年,每次她傷心難過都是芋頭陪著她。
芋頭前幾天得了貓腹水被送進了寵物醫(yī)院。
“周小姐,芋頭還需要觀察幾天,現(xiàn)在移動對病情不利,您還是過幾天再來接它?!?/p>
“好,多謝您?!?/p>
周稚棠點頭笑笑,用手摸了摸蔫蔫的芋頭,小芋頭很乖,在她手心蹭了蹭,發(fā)出喵嗚的叫聲。
“芋頭乖一點,等我過幾天帶你回我們真正的家?!?/p>
芋頭不能出院,她也正好趁這幾天處理要離開的事。
周稚棠是住在沈宅,可沈懷川厭惡她,她住不進主樓,只能在傭人房里占據(jù)一間雜物間。
狹窄的雜物間只有一個小窗戶,空氣不流通,夏天也異常悶熱,可就是這樣的環(huán)境,周稚棠這位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住了三年。
回頭看這三年,她都覺得自己可笑,明明早就知道的,沈懷川是因為護心鐲的存在才喜歡她,可她還是不甘心,甚至從南城跑到北市來。
好在現(xiàn)在都結(jié)束了。
她收起所有素色的裙子,換上一件耀眼的紅色長裙。
周稚棠生得艷麗,一雙桃花眸熠熠生輝,好似會說話一般。
她以往最愛穿紅色,也最適合紅色。
可自從來了北市,她褪下張揚的暖色長裙,換上了寡淡的素色。
因為樓心月愛這么穿。
她一次次親眼目睹沈懷川對樓心月的好,甚至產(chǎn)生了一個妄念,是不是只要她像他心上的白月光一點,沈懷川就能從新把目光落到她身上。
她甚至放棄自尊,穿著和樓心月一樣的衣服,醉后匍匐在男人面前跪求,
“求求你,你喜歡樓心月,我就把自己變成她好不好……”
“做替身也沒關(guān)系……我想留在你身邊……”
“把愛給我一點點就好,沈懷川你再愛我一點好不好……”
幾乎是毫無尊嚴(yán),近乎螻蟻般卑微,可只是因為樓心月的一個電話,她就會被沈懷川無情拋下。
他總是這樣,樓心月是他心尖上不可觸碰的月亮,她就算送上門也只會被當(dāng)做蚊子血丟開。
周稚棠將這些不適合她的白色長裙統(tǒng)統(tǒng)扔出去,心口的大石也隨之落下。
沈懷川不喜歡她,那便從今天起,她要將不愛她的人從心上清出去。
“你在做什么?”
沈懷川看著她將大包小包扔出去,微微蹙眉,不等她回復(fù),就呵斥道:
“周稚棠,你再鬧我也不會喜歡你,只會更厭惡你,別再玩欲擒故縱的把戲了?!?/p>
“當(dāng)初如果不是你用護心鐲控制我,讓我愛上你,我和心月怎么會錯過?”
“樓心月和李家少爺只是訂婚,你還有機會?!?/p>
周稚棠實事求是,沒有像往常一樣否認(rèn)她不知道護心鐲的秘密,更沒想過用護心鐲控制他。
她這三年里解釋了無數(shù)次,可沈懷川認(rèn)定她是故意設(shè)局。
周稚棠眸光清凌凌的,不再像以往那般寫滿愛戀。
沈懷川皺了皺眉,“你今天破壞心月的生日宴,難道就不會道歉嗎?”
“阿川,周小姐也是受害者,你別怪她?!?/p>
樓心月蹙眉,似乎不忍看她這樣被指責(zé),可眼里卻寫滿得意。
但她只是微微蹙眉,身旁男人立刻慌了神般輕哄,
“心月,你不懂,這樣的把戲她做得多了,她只是不喜歡我待你好?!?/p>
周稚棠心臟好似被揉爛一般,曾經(jīng)的沈懷川也是這樣待她的,只要她一蹙眉,他就恨不得將天上的月亮摘下來送給她,哄她開心。
即便是決定離開,可她看見這一幕還是會心痛。
“周稚棠,我給你一個機會,向月月道歉。”
沈懷川近乎命令的口氣。
“我憑什么給她道歉?”
周稚棠抿唇,想直接離開,可沈懷川卻不愿就此放過她,
“你母親的玉佩還在我手里,你想要回去,那就給月月道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