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醫(yī)院，搶救室外。
紅色的“手術(shù)中”三個字，像烙鐵一樣，燙在每個人的心上。
周耀霆靠在墻上，俊美的臉上滿是暴戾之氣。
王夢舒那個賤人！
他真想現(xiàn)在就沖過去，擰斷她的脖子！
可他不能。
他要等林若雨醒過來。
他要等他的小菩薩，親口告訴他，要怎么處置那個女人。
顧煦野也站在走廊的另一頭，渾身僵硬。
他的風衣上，還沾著林若雨的血。
那溫熱的、粘膩的觸感，仿佛還在他的指尖。
他的腦子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放著林若雨被刺中的那一幕。
她倒下時，看他的眼神。
那是什么樣的眼神？
是絕望，是怨恨，是......解脫？
為什么他的心，會這么痛？
痛得好像要裂開一樣。
比任何一次記憶錯亂時，頭痛發(fā)作，都要來得猛烈。
“顧若雨是你親姐姐，你竟然選了王夢舒那個賤人？”
周耀霆忽然掐滅了煙，走到顧煦野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lǐng)，眼神猩紅，“你他媽是不是有??！”
“顧煦野，如果她有事，我讓你整個顧家給她陪葬！”
周耀霆的聲音，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
顧煦野沒有反抗，他只是任由周耀霆抓著，眼神空洞。
姐姐......
她真的是他姐姐嗎？
可為什么，他對她的感覺，那么奇怪？
為什么看到她和周耀霆在一起，他的心會這么痛？
顧煦野煩躁地拂開周耀霆，去樓梯間抽煙。
過了會，搶救室的門開了。
一個醫(yī)生走了出來，摘下口罩，神情凝重。
“周少。”
周耀霆沖了上去：“她怎么樣了？”
醫(yī)生嘆了口氣：“病人失血過多，刀傷很深，差一點就傷到要害，我們已經(jīng)盡力保住了她的命。”
周耀霆松了口氣。
“但是......”醫(yī)生話鋒一轉(zhuǎn)，“在手術(shù)過程中，我們發(fā)現(xiàn)了一個更嚴重的問題?！?/p>
“病人的胃部，有惡性腫瘤?！?/p>
“而且，已經(jīng)到了晚期?！?/p>
什么？
胃癌晚期？
周耀霆如遭雷擊，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你說什么？”他的聲音都在發(fā)抖，“你再說一遍！”
醫(yī)生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同情：“病人患有胃癌，而且已經(jīng)擴散了。情況......非常不樂觀。你們家屬，要做好心理準備?！?/p>
心理準備？
準備什么？
準備給她辦后事嗎？
不！
不可能！
周耀霆一把抓住醫(yī)生的衣領(lǐng)，情緒失控地吼道：“你胡說！她那么年輕，怎么可能得胃癌！你們是不是搞錯了！一定是你們搞錯了！”
他的小菩薩，那個清冷如月，倔強如竹的女人。
那個他求而不得，心心念念了兩年的女人。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就要死了？
他無法接受！
“周少，您冷靜點！”
醫(yī)生被他嚇到了，急忙解釋：“我們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的，手術(shù)中取出的組織，已經(jīng)送去做病理切片了，結(jié)果很快就會出來?！?/p>
“但是根據(jù)我們臨床的經(jīng)驗判斷，基本可以確診了?！?/p>
周耀霆的手，無力地垂了下來。
他后退了兩步，靠在冰冷的墻上，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zhuǎn)。
怪不得。
怪不得她總是臉色蒼白，總是捂著肚子。
怪不得她那么著急地要報仇，不惜一切代價。
原來......原來她沒有時間了。
而他，這個自以為是的混蛋，竟然一直都不知道！
他還用念念威脅她，逼她做那些她不愿意做的事！
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