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碎玉軒,蘇凌薇立刻讓人去打探冷宮附近的動靜。果然,沒多久就傳來消息,說劉貴妃宮里的人在廢院搜查,還找到了一枚珠花。
“小姐,這下麻煩了!”青禾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那珠花上有您的名字,劉貴妃肯定知道是您去了!”
蘇凌薇眉頭緊鎖,她沒想到會這么不小心。這珠花是母親留給她的遺物,她一直帶在身邊,沒想到今日竟成了禍根。
“不能坐以待斃。”蘇凌薇站起身,“青禾,去把那枚‘幽’字玉佩拿來。”
青禾不解,但還是照做了。
蘇凌薇拿著玉佩,沉思片刻:“我們必須在劉貴妃動手之前,把這件事告訴陛下。”
“可……可我們沒有證據(jù)證明自己是清白的啊?!?/p>
“我們不需要證明清白,我們只需要提醒陛下,劉貴妃已經(jīng)開始注意到沈家舊案了?!碧K凌薇眼神堅(jiān)定,“陛下知道該怎么做?!?/p>
兩人剛準(zhǔn)備動身,就見李德全匆匆趕來,臉色凝重:“蘇才人,陛下有請?!?/p>
蘇凌薇心中一凜,看來劉貴妃動作比她想象的還要快。
來到御書房,只見劉貴妃正跪在地上哭哭啼啼,蕭徹坐在龍椅上,臉色陰沉得可怕。旁邊的桌子上,放著那枚掉落的珠花。
“陛下,您一定要為臣妾做主啊!”劉貴妃哭得梨花帶雨,“這蘇才人不知好歹,竟敢私闖冷宮,還去見了那個罪臣的余孽魏忠!她肯定是想為沈家翻案,打敗朝綱??!”
蘇凌薇走上前,從容行禮:“參見陛下?!?/p>
“蘇凌薇,”蕭徹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帶著審視,“這珠花是你的?”
“是?!碧K凌薇沒有否認(rèn)。
“那你為何要私闖冷宮,去見魏忠?”蕭徹的聲音提高了幾分。
“回陛下,臣妾只是聽說冷宮附近的廢院里住著一位老人,孤苦伶仃,便想去看看他,給她送些吃的。至于珠花,想必是臣妾不小心掉落的?!碧K凌薇平靜地解釋道。
“一派胡言!”劉貴妃立刻反駁,“那魏忠是罪臣余孽,人人得而誅之,你去看他,分明是別有用心!”
“貴妃娘娘言重了。”蘇凌薇看向劉貴妃,“臣妾與沈家素?zé)o瓜葛,為何要為他們翻案?況且,翻案是何等大事,臣妾一個小小的才人,有這個能力嗎?”
“你……”劉貴妃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蕭徹看著蘇凌薇,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他知道蘇凌薇在撒謊,但他也明白,蘇凌薇這么做是為了查案。
“蘇凌薇,”蕭徹緩緩開口,“冷宮是禁地,豈是你能隨便去的?念你是初犯,罰你禁足碎玉軒一個月,抄寫《女誡》一百遍,以儆效尤!”
“謝陛下恩典?!碧K凌薇知道,這已經(jīng)是皇帝能給的最輕的處罰了。
劉貴妃還想再說什么,卻被蕭徹打斷:“好了,此事就此了結(jié),誰也不許再提。貴妃,你也退下吧?!?/p>
劉貴妃不敢違抗,只能不甘地瞪了蘇凌薇一眼,悻悻地退下了。
回到碎玉軒,蘇凌薇松了口氣。禁足雖然限制了她的行動,但也讓她暫時安全了。至少在這一個月里,劉貴妃不會再輕易動她。
“小姐,陛下還是護(hù)著您的?!鼻嗪绦牢康卣f。
蘇凌薇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中卻有些不安。她總覺得,劉貴妃不會就這么善罷甘休。
果然,禁足的日子才過了半個月,碎玉軒就出了怪事。先是院子里的花草無緣無故地枯死,接著是晚上總能聽到奇怪的哭聲,嚇得宮女太監(jiān)們?nèi)诵幕袒獭?/p>
“小姐,這肯定是劉貴妃搞的鬼,她是想嚇走我們宮里的人!”青禾氣憤地說。
蘇凌薇也覺得事有蹊蹺,但她沒有證據(jù),只能讓大家多加小心。
可事情并沒有就此結(jié)束。這日,蘇凌薇正在抄寫《女誡》,忽然覺得頭暈?zāi)垦?,接著便一口鮮血吐在了紙上。
“小姐!”青禾大驚失色,連忙扶住她,“您怎么了?快傳太醫(yī)!”
太醫(yī)很快就來了,診脈后,臉色凝重地說:“蘇才人是中了毒,而且這毒很奇特,不易察覺,日積月累,會慢慢侵蝕人的五臟六腑?!?/p>
“中毒?”青禾嚇得臉色慘白,“怎么會中毒呢?我們吃的用的都很小心??!”
太醫(yī)搖了搖頭:“這毒無色無味,很難防備。依卑職看,蘇才人還是盡快找出毒源為好?!?/p>
蘇凌薇強(qiáng)撐著身體,對青禾說:“去,把我們最近吃的、用的都拿來,讓太醫(yī)看看?!?/p>
青禾連忙去了,很快就拿來了一些食物和水。太醫(yī)一一查驗(yàn),最后在一壺剛泡好的茶里發(fā)現(xiàn)了毒素。
“這茶里摻了一種叫‘?dāng)嗷瓴荨亩舅?,少量服用只會讓人覺得頭暈,大量服用則會致命?!碧t(yī)解釋道。
蘇凌薇看著那壺茶,心中一凜。這茶是前幾日賢嬪派人送來的,說是她親手炒制的,對身體有益。沒想到,竟然是賢嬪下的毒!
她一直以為賢嬪只是想利用她對付劉貴妃,沒想到她竟如此狠毒,想置自己于死地!
“看來,我們都看錯她了?!碧K凌薇喃喃自語。
“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要不要告訴陛下?”青禾問道。
蘇凌薇搖了搖頭:“沒有證據(jù),陛下不會相信的。而且,賢嬪這么做,說不定是想嫁禍給劉貴妃。我們不能中計(jì)?!?/p>
她沉思片刻,對青禾說:“你悄悄去一趟御書房,告訴李德全,就說我病重,想見陛下最后一面。”
青禾雖然不解,但還是照做了。她知道,小姐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蘇凌薇躺在床上,感覺身體越來越虛弱。她知道,自己必須撐下去,不僅是為了沈家的冤案,也是為了自己。她不能就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這深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