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的嫡母把我推上選秀馬車時,笑得比過年的紅綢還艷。‘三丫頭,這宮墻里的金枝玉葉,可沒你這種丫鬟生的命?!彝笞由先税丶t花的香粉,說是‘入宮的體面’。
我攥著那包粉,看著馬車碾過青石板,突然想起七歲那年跪在祠堂,嫡姐拿簪子戳我手心:‘庶女也配穿繡海棠的裙子?
’
可她們不知道——在丞相府熬了十六年的眼睛,早把人心看了個透。
后來蕭貴妃揪著我頭發(fā)罵‘賤蹄子’時,我正捏著她私藏‘駐顏丹’的賬本;皇后娘娘用‘無德’的罪名罰我跪碎瓷片時,我兒子正被奶娘抱去給皇帝瞧生辰八字。
宮燈把影子拉得老長那天,新帝扶著我上鳳輿,底下跪著當年推我入宮的嫡母。
她哭著喊‘太后娘娘’,我摸了摸鬢邊的東珠——這宮墻里的風,到底把庶女的命,吹成了天下最金貴的太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