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而忙碌“創(chuàng)業(yè)”生活被一個不速之客打破。
那是個飄著細(xì)雪的黃昏。我剛送走一位用祖?zhèn)饔衽逯Ц读恕昂廊A出宮套餐”的失寵美人正和阿棄在破屋角落借著昏暗天光清點(diǎn)今日“營收”記錄客戶信息。地窖里還躺著兩位等待“轉(zhuǎn)運(yùn)”的“客戶”。
突然外面?zhèn)鱽硪魂嚥煌瑢こP鷩W!不是風(fēng)聲是許多人腳步聲還有粗魯呵斥!
心猛地一沉!寒露宮這鬼地方除了送飯小順子和收尸雜役幾年也見不到一個外人!這陣勢…
“主子!”阿棄反應(yīng)極快臉色煞白猛地吹熄手邊唯一半截蠟燭屋里瞬間陷入黑暗他飛快將桌上賬本和幾包藥粉掃進(jìn)角落稻草堆動作快得帶起風(fēng)聲。
幾乎同時“砰!”一聲巨響!那扇本就腐朽不堪木門被人從外面狠狠一腳踹開!碎裂木屑混合著冰冷雪沫狂涌進(jìn)來!
刺骨寒風(fēng)灌入瞬間帶走屋內(nèi)僅存暖意。門外火把光芒跳躍晃動將幾個高大猙獰人影投射在斑駁土墻上。
為首一人逆著光看不清面容只覺身形挺拔裹著玄色大氅周身散發(fā)著凜冽寒意比門外風(fēng)雪更甚。那身影…刻入骨髓般熟悉!
我瞳孔驟然收縮心臟像被冰錐狠狠貫穿!渾身血液瞬間凍結(jié)!蕭徹!
他怎么會來這里?!
大腦一片空白只有前世喉骨碎裂劇痛和那杯毒酒穿腸滋味瘋狂翻涌!恨意毒蛇般纏繞心臟幾乎窒息!但僅存理智死死壓住所有翻騰情緒強(qiáng)迫自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甚至微微垂下眼瞼避開那刺目火光和…他可能投來視線。
“搜!”蕭徹冰冷聲音如同淬了冰碴子砸在死寂空氣里帶著帝王不容置疑威壓和…一絲壓抑不住暴怒?“給朕仔仔細(xì)細(xì)地搜!一個角落都不許放過!”
“遵旨!”幾個如狼似虎侍衛(wèi)應(yīng)聲沖入破屋!火把光芒瞬間將狹小空間照得亮如白晝!他們粗暴踢開地上散落稻草掀翻我好不容易收集來充當(dāng)桌椅破木板翻箱倒柜(雖然無箱柜可翻)動作野蠻如同抄家!
塵土飛揚(yáng)嗆得人睜不開眼。阿棄早已機(jī)警地縮到墻角最暗處盡量降低存在感小臉慘白但眼神還算鎮(zhèn)定。
我依舊垂著眼站在原地雙手?jǐn)n在破舊袖子里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用疼痛維持最后一絲鎮(zhèn)定。目光余光卻死死鎖住地窖入口方向——那里用一塊破草席和幾捆爛柴做了簡單偽裝。千萬…千萬不能被發(fā)現(xiàn)!
一個侍衛(wèi)踢開了角落一堆稻草露出下面那個不起眼老鼠洞!他眼睛一亮伸手進(jìn)去摸索!我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那里面還藏著幾件未來得及轉(zhuǎn)移的首飾!
“陛下!”侍衛(wèi)興奮叫道摸出一個小布包“有東西!”
蕭徹冰冷目光掃過來。侍衛(wèi)將布包呈上。他修長手指帶著黑色皮質(zhì)手套隨意挑開布包里面露出一支成色普通金簪和一對小巧珍珠耳墜。
他捏起那對耳墜在火把下看了看眼神晦暗不明。那似乎…是某個低位妃嬪款式?
就在他審視耳墜時另一個侍衛(wèi)走向地窖入口!他踢了踢那堆爛柴似乎覺得礙事伸手就想扒開!
不!不能!
我渾身冰冷幾乎要控制不住沖過去!地窖里還有兩個大活人!一旦暴露…所有謀劃前功盡盡!我和阿棄必死無疑!
千鈞一發(fā)之際!
“陛下!”一個尖細(xì)嗓音帶著哭腔突兀響起!“陛下您要為奴婢做主啊!”
眾人目光瞬間被吸引過去。只見一個穿著宮女服飾、頭發(fā)散亂、臉上帶著幾道新鮮血痕年輕女子連滾爬撲倒在蕭徹腳下死死抱住他龍紋靴哭得撕心裂肺:“陛下!求陛下明鑒!奴婢…奴婢真的沒有偷蘇貴妃娘娘的東珠簪子!是…是春桃她陷害奴婢!求陛下開恩!饒奴婢一命啊!”她哭得情真意切渾身顫抖顯然恐懼到了極點(diǎn)。
蕭徹眉頭狠狠一擰顯然被這突然冒出來攪局宮女弄得極其不耐。他厭惡地一甩腿想掙脫宮女:“放肆!拖下去!”
“陛下!陛下饒命?。∨驹┩?!蘇貴妃娘娘她…”宮女死死抱著不放手哭嚎更大聲。
趁著這短暫混亂阿棄如同最靈巧貍貓借著侍衛(wèi)們注意力被吸引瞬間悄無聲息挪到地窖入口旁用身體和陰影巧妙擋住了那堆爛柴。
我懸到嗓子眼心稍稍回落半分但依舊緊繃。危機(jī)并未解除。
蕭徹被宮女糾纏得煩不勝煩怒喝道:“都聾了嗎?把這瘋婦給朕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侍衛(wèi)們這才反應(yīng)過來兩個侍衛(wèi)上前粗暴地將哭嚎宮女拖走聲音凄厲劃破寒露宮死寂。
屋內(nèi)重歸安靜但氣氛更加凝滯詭異。蕭徹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顯然心情惡劣到極點(diǎn)。他冰冷目光再次掃過一片狼藉破屋最后落在我身上。
那目光像淬了毒冰錐帶著審視探究和…一絲不易察覺困惑?或許是我錯覺他似乎在看我身上那件早已辨不出顏色、打著補(bǔ)丁破舊單衣和我凍得紅腫開裂手?但那困惑一閃而逝迅速被更濃重厭惡覆蓋。
“林晚箏”他開口聲音不高卻字字如冰珠砸落帶著刺骨寒意“你倒是讓朕刮目相看。這寒露宮…何時成了藏污納垢之地?”
他緩步向我走來黑色龍紋靴踩在碎裂木板和稻草上發(fā)出輕微聲響如同踏在我緊繃神經(jīng)上。強(qiáng)大帝王威壓混合著風(fēng)雪寒氣撲面而來幾乎讓我窒息。他停在我面前一步之遙居高臨下陰影完全籠罩了我。
我依舊垂著眼能清晰聞到他身上清冽龍涎香味道混雜著外面帶來風(fēng)雪寒氣。前世這曾讓我迷醉氣息如今只覺作嘔。袖中手攥得更緊指甲幾乎嵌進(jìn)肉里。
“說話!”他聲音陡然拔高帶著雷霆之怒“啞巴了?還是在這鬼地方待久了真成了瘋子?”
我沒有抬頭聲音從干澀喉嚨擠出刻意壓得嘶啞平靜無波:“罪婦…不知陛下何意?!?/p>
“不知?”蕭徹冷笑一聲猛地抬手!不是打我而是快如閃電一把攥住了我下巴!冰冷帶著皮革觸感手指強(qiáng)迫我抬起頭直面他!
火把光芒下他俊美無儔臉近在咫尺劍眉深鎖薄唇緊抿深邃眼眸里翻涌著我看不懂復(fù)雜風(fēng)暴——有暴怒有探究或許還有一絲…被冒犯帝王尊嚴(yán)惱羞成怒?他目光銳利如刀似乎想穿透我皮囊看進(jìn)我靈魂深處。
“看看你這副鬼樣子!”他語氣充滿嫌惡目光掃過我蒼白枯槁臉凍瘡紅腫手破舊單薄衣裳“這就是你選‘第三條路’?這就是你要活著看的‘因果報應(yīng)’?把自己活成陰溝里老鼠?”
下巴被他捏得生疼骨頭仿佛要碎裂。前世被他掐斷喉嚨窒息感瞬間回籠!恨意如同毒藤瘋狂滋長幾乎沖破理智!我死死咬住口腔內(nèi)壁濃重血腥味彌漫才壓下那幾乎要噴薄而出詛咒和反抗。
“陛下說笑了”我扯動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僵硬弧度聲音依舊平靜“罪婦能活著…已是陛下開恩不敢再有奢望。”
“奢望?”蕭徹像是被我平靜徹底激怒手上力道又重了幾分眼中風(fēng)暴更甚“朕看你奢望大得很!寒露宮…朕的后宮!什么時候成了你林晚箏的‘殯儀館’?!嗯?”
殯儀館?他知道了什么?!
心臟猛地一沉!難道剛才混亂只是幌子他其實(shí)…發(fā)現(xiàn)了蛛絲馬跡?我強(qiáng)迫自己眼神不露絲毫破綻只有一片死水般麻木和茫然。
“罪婦…不懂陛下說什么?!?/p>
“不懂?”蕭徹猛地松開我下巴力道之大讓我踉蹌后退一步撞在冰冷土墻上。他嫌惡地甩了甩手仿佛沾上什么臟東西目光如同利刃掃過屋內(nèi)每個角落最終定格在墻角那堆被翻亂稻草和阿棄身上。
阿棄嚇得渾身一抖把頭埋得更低。
“好一個不懂!”蕭徹聲音陡然轉(zhuǎn)厲如同寒冰炸裂“朕問你!那些莫名其妙‘暴斃’的妃嬪宮女!那些生不見人死不見尸的‘尸體’!是不是都經(jīng)過你這寒露宮?!是不是都跟你林晚箏脫不了干系?!”
他果然起疑了!雖然未必知道全部但已嗅到異常!寒意從腳底瞬間竄遍全身!腦中警鈴瘋狂大作!怎么辦?抵死不認(rèn)?還是…
電光火石間無數(shù)念頭閃過。抵賴是最下策以他多疑性格寧可錯殺不會放過。承認(rèn)?更是死路一條!必須轉(zhuǎn)移他注意力!
就在我急速思索對策時蕭徹似乎失去了最后耐心他猛地跨前一步再次逼近!這一次他目標(biāo)不是我而是墻角縮成一團(tuán)阿棄!
“小閹狗!”蕭徹聲音森寒“抬起頭來!告訴朕!你主子在這寒露宮都干了些什么見不得人勾當(dāng)?那些‘死人’都去哪了?!說!”他最后一個字如同驚雷炸響帶著帝王威壓直逼阿棄!
阿棄哪里見過這等陣勢嚇得魂飛魄散小臉慘白如紙渾身抖得像風(fēng)中落葉牙齒咯咯作響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眼看就要崩潰!
不行!阿棄知道太多!一旦開口全完了!
千鈞一發(fā)之際!一股狠戾決絕猛地沖上我頭頂!所有恐懼猶豫瞬間被拋開!既然躲不過那就…
我猛地抬頭!不再掩飾眼中那沉寂已久、如同淬了萬年寒冰的恨意和瘋狂!在蕭徹注意力全在阿棄身上瞬間我如同撲食獵豹用盡全身力氣合身朝他撞去!目標(biāo)不是他人而是他腰間!
那里懸著一柄裝飾華麗、象征帝王身份的短匕!
“陛下小心!”侍衛(wèi)驚呼!
蕭徹反應(yīng)極快在我撞到他瞬間身體本能側(cè)移同時反手一掌狠狠擊在我肩胛!
“呃!”劇痛襲來!喉頭一甜!我感覺自己像斷線風(fēng)箏被巨大力量拍飛重重撞在對面土墻上!五臟六腑都移了位眼前陣陣發(fā)黑!
但就在被擊飛瞬間我手指如同鬼魅般精準(zhǔn)地擦過他腰間!指尖觸碰到冰冷堅(jiān)硬刀柄!用力一勾!那柄鑲金嵌玉短匕連同刀鞘被我硬生生扯了下來!借著被擊飛力道匕首脫手飛出“哐當(dāng)”一聲砸在角落里!
“護(hù)駕!”侍衛(wèi)們驚怒交加刀劍瞬間出鞘!幾道寒光同時指向癱軟在地口角溢血的我!殺氣凜然!
蕭徹站在原地臉色鐵青眼神陰鷙得可怕他低頭看了看空蕩蕩腰間又看了看摔在角落匕首最后目光如同毒蛇死死鎖在我身上。肩胛處傳來火辣辣劇痛骨頭可能裂了但比起前世毒酒穿腸這痛楚幾乎可以忽略。我靠著冰冷土墻喘息著抬起手用破袖子狠狠擦掉嘴角血跡抬起頭毫不畏懼迎上蕭徹幾乎要?dú)⑷说哪抗馍踔吝€咧開嘴露出一個染血瘋狂笑容。
“呵…呵呵…”笑聲嘶啞如同夜梟在破屋回蕩帶著無盡嘲諷和恨意“陛下…怕了?怕我這陰溝里老鼠…臟了您的手?”
“林晚箏!”蕭徹聲音如同九幽寒冰一字一頓“你找死!”
“找死?”我喘息著眼神亮得驚人如同回光返照“陛下…不是早就賜過罪婦…毒酒白綾了嗎?怎么…罪婦選第三條路…活下來了…陛下…很失望?”
我故意刺激他拖延時間目光飛快掃過角落匕首和嚇傻阿棄。阿棄接觸到目光猛地一激靈似乎明白了什么趁著所有侍衛(wèi)注意力都在我身上他像受驚兔子猛地朝匕首掉落角落撲去!
“抓住他!”侍衛(wèi)頭領(lǐng)厲喝!
但阿棄動作太快!他一把抓起地上匕首看都不看轉(zhuǎn)身就沖向破屋最里面那個堆滿破爛雜物角落!那里墻角有個不起眼狗洞!是之前為了通風(fēng)我讓阿棄偷偷掏通的!雖然很小但足夠瘦小他鉆出去!
“攔住他!”蕭徹怒喝!
兩名侍衛(wèi)立刻撲向阿棄!但阿棄像泥鰍般滑溜!他猛地將手中匕首狠狠擲向撲來侍衛(wèi)!那侍衛(wèi)下意識揮刀格擋“鐺”一聲脆響火星四濺!趁這瞬間阿棄已經(jīng)像條瘦小野狗一頭扎進(jìn)了那個狹小狗洞!
“廢物!”蕭徹暴怒!
“追!”侍衛(wèi)頭領(lǐng)臉色鐵青帶著兩人立刻追出門外!但外面風(fēng)雪茫茫夜色深沉阿棄熟悉地形如同鬼魅瞬間便消失在斷壁殘?jiān)g。
破屋內(nèi)只剩下蕭徹兩名貼身侍衛(wèi)和癱在墻角喘息我。
短暫混亂后死寂更甚。只有火把燃燒噼啪聲和我粗重喘息。
蕭徹緩緩轉(zhuǎn)過身目光重新落回我身上那眼神已不是暴怒而是徹底冰封殺意。他一步步朝我走來腳步聲在死寂中如同喪鐘。
“好…很好…”他聲音平靜得可怕卻比剛才怒吼更令人心悸“林晚箏朕真是小瞧了你。裝瘋賣傻茍延殘喘…暗中經(jīng)營…還敢在朕面前玩這種把戲…放走那小閹狗?”
他在我面前站定陰影完全覆蓋我居高臨下如同審判之神。
“你以為…他跑得掉?你以為…朕查不出你那些齷齪勾當(dāng)?”他微微俯身冰冷氣息噴在我臉上帶著殘酷笑意“朕會把你…還有你那些‘生意’…連根拔起!讓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前世那杯毒酒痛苦瞬間涌上心頭!恨意如同毒火焚盡最后一絲理智!
“呵…”我低低笑了起來越笑越大聲笑聲凄厲瘋狂!猛地抬起頭眼中再無半分畏懼退縮只有一片同歸于盡瘋狂!
“陛下想查?”我聲音嘶啞卻清晰無比“盡管去查!查查您這金碧輝煌后宮每天有多少‘冤魂’消散!查查您那些如花似玉妃嬪有多少想逃離這吃人牢籠!查查您自己…那杯‘恩典’給我的穿腸毒藥…配方是什么!”
我死死盯著他眼睛看著他瞳孔因我話語驟然收縮!看著他臉上那掌控一切帝王面具出現(xiàn)一絲裂痕!
“陛下想知道‘息壤散’怎么來的嗎?”我笑容越發(fā)詭異染血嘴角如同索命厲鬼“那得感謝您??!感謝您賜我那杯毒酒!讓我嘗遍了五臟六腑焚燒滋味!讓我在閻王殿前走了一遭!才琢磨出…怎么讓人‘死’得…更舒服些!”
我猛地從破舊袖袋里掏出一張折疊整齊、邊緣磨損泛黃紙片!那是我根據(jù)前世記憶和無數(shù)次試驗(yàn)復(fù)原出來毒酒配方!上面詳細(xì)羅列著每一味劇毒藥材及其相生相克原理!是我復(fù)仇路上最大底牌也是此刻同歸于盡瘋狂!
我將那張紙狠狠拍在冰冷泥地上!就在蕭徹腳邊!
“陛下!”我聲音尖利刺破風(fēng)雪“殯葬套餐了解一下?!毒酒白綾…還有這‘假死新生’!您后宮佳麗三千…總有一款適合!量大…從優(yōu)!”
“你!混賬!”蕭徹臉色瞬間鐵青!他看清了地上那張紙上內(nèi)容!那是他當(dāng)年賜我毒酒配方!皇家秘藥!竟被她…復(fù)原出來!還如此輕賤地拍在地上如同街邊貨郎叫賣!這比任何刺殺侮辱更踐踏他帝王尊嚴(yán)!
他眼中最后一絲理智被瘋狂怒火燒盡!猛地抬腳!龍紋靴底帶著千鈞之力狠狠朝我胸口踏下!要讓我徹底閉嘴!
勁風(fēng)撲面!死亡陰影瞬間籠罩!
但這一次我沒有閉眼!眼中只有一片瘋狂快意!蕭徹!一起下地獄吧!
就在靴底即將踏碎我胸骨瞬間!
“陛下!陛下息怒?。 币粋€凄惶尖利嗓音帶著哭腔由遠(yuǎn)及近!“陛下!不好了!蘇貴妃娘娘…娘娘她…突然昏厥不省人事!太醫(yī)…太醫(yī)說恐有性命之憂?。 ?/p>
聲音是蕭徹身邊心腹大太監(jiān)王德全!
那即將踏碎我胸骨靴底硬生生停在半空!離我心口僅差毫厘!勁風(fēng)刮得我破衣獵獵作響!
蕭徹身體猛地一僵!臉上暴怒瞬間被驚愕和一絲不易察覺慌亂取代!蘇嫣?昏厥不省人事?性命之憂?!
他猛地收回腳!看都沒再看地上奄奄一息我一眼!仿佛我只是一堆無關(guān)緊要垃圾!他霍然轉(zhuǎn)身聲音帶著他自己都未察覺急促:“擺駕!回承乾宮!傳所有太醫(yī)!快!”
“遵旨!”王德全連滾爬應(yīng)道。
蕭徹帶著侍衛(wèi)如同旋風(fēng)般沖出門外腳步聲和火把光芒迅速遠(yuǎn)去消失在風(fēng)雪中。破屋內(nèi)重歸死寂黑暗只剩下濃郁血腥味和…我粗重如同破風(fēng)箱喘息。
劇痛從肩胛蔓延全身胸口窒悶眼前陣陣發(fā)黑。但心底那簇瘋狂火焰卻燃燒得更加熾烈!
蘇嫣…昏厥?性命之憂?哈!真是天助我也!雖然不知真假但此刻她成了我最好護(hù)身符!
我艱難地挪動身體靠墻坐穩(wěn)顫抖手摸索著從懷里(貼身藏著)掏出一個小小油紙包。里面是最后一點(diǎn)應(yīng)急止血消炎藥粉。忍著劇痛撕開肩頭破爛衣裳將藥粉胡亂撒在劇痛傷口上。冰冷藥粉刺激得我倒抽冷氣。
阿棄…逃出去了嗎?匕首…他拿到了嗎?那張毒藥配方…蕭徹看到了…他絕不會放過我…
但…那又如何?
我靠在冰冷土墻上感受著生命力隨著血液一點(diǎn)點(diǎn)流失意識開始模糊。但嘴角卻緩緩勾起一絲冰冷弧度。
蕭徹…游戲…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