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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語:

"砰——!"

一場爆破戲的巨響后,群演柳幕再睜眼,竟被上百村民跪拜高呼"帝君顯靈"! 他本想硬著頭皮演下去,誰知一句裝逼臺詞"風來",竟真招來天地回應!

從此,冒牌神仙被迫上崗—— 求雨?村民的命是KPI!斗法?特效全靠信仰充值!修仙者打假?反手收作頭號迷弟! 直到某天,他摸到神殿深處的"管理員權限",才發(fā)現(xiàn)自己cos的竟是隕落真神,而宇宙級的"虛無天敵",早已盯上了這場荒誕表演……

"現(xiàn)在殺青,我會死;繼續(xù)演,全世界都得給我盒飯加雞腿!"

——開局一把桃木劍,特效全靠演,誰知演著演著,他真成了三界最后的神明。

1 導演,我劇本拿錯了?

我叫柳幕,一個演員。

說得好聽點,是簽約在冊的專業(yè)人士;說得難聽點,就是在橫店影視城里混飯吃的“橫漂”。我這輩子的演藝生涯,泰半都耗在了一件事上——演神仙。

從三清到玉帝,從各路星君到山神土地,我敢說,整個橫店,沒人的神仙扮相比我更正,沒人的儀態(tài)比我更“仙”。同行都開玩笑,說我要是早生個千八百年,指定能混成個國師。

我對此嗤之以鼻。當國師多累,哪有領盒飯來得實在?

今天我演的,是個大活兒——仙俠巨制《九天》里的一場重頭戲,扮演男三號,“東華帝君”。劇本上說,帝君為救蒼生,引天火焚魔,最后在一場驚天動地的爆炸中,神魂俱滅,回歸天地。

我記得很清楚,導演喊了“開始”,我念完最后一句飽含深情的臺詞:“蒼生無恙,本君……無憾矣?!?/p>

然后,我身后的爆破點就炸了。

那熱浪,那光芒,嘖,道具組這次是真下了血本,比前幾次都來得猛。我甚至能感覺到一股氣浪結結實實地把我掀了個跟頭。

太敬業(yè)了。我心想,這一下工傷,盒飯里怎么也得給加個雞腿吧?

等我再有意識的時候,是被一陣混合著塵土和檀香的古怪味道嗆醒的。

鼻子癢癢的,喉嚨干得像被砂紙磨過。我睜開眼,視線從模糊到清晰,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高聳入云的穹頂。

這穹頂是石頭砌的,上面刻滿了看不懂的鳥獸云紋,古樸、蒼涼,帶著一股子讓人心頭發(fā)沉的年代感。我晃了晃腦袋,撐著身子坐起來,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一塊巨大的青石板上。

石板冰涼,但身上這套行頭卻厚得要命。我低頭一看,可不是嘛,正是劇組花大價錢定制的那套“東華帝君”親王級戲服。里三層外三層,銀線繡著云紋,領口袖口鑲著玉石,華麗是華麗,重量也跟披了層鎖子甲似的。

我環(huán)顧四周,徹底傻眼了。

這他娘的是哪兒?

我身處一座宏偉得不像話的大殿里。幾十根需要五六個人才能合抱的巨大石柱,像巨人的手臂一樣撐著高不見頂?shù)牡钐?。腳下的地磚,每一塊都大得能當床板使,上面積著一層薄薄的灰,但在從穹頂破洞處灑下的光束里,依然能看出溫潤的光澤。

這布景……牛逼大發(fā)了。

我第一反應是,劇組為了追求真實感,把我拉到哪個深山老林里的名勝古跡來拍了?但這手筆,這規(guī)模,別說國內(nèi),全世界我也沒聽說過有這么個地方啊。這要是真的,那得是世界第幾大奇跡?

“導演?”我試著喊了一聲,“場務?道具組的老鐵們,別玩了,收工了沒?”

回應我的,只有空曠大殿里傳來的,我自己的回聲。

“收工了沒……工了沒……了沒……”

我心里有點發(fā)毛。這玩笑開得有點大了。難道是那場爆炸戲出了意外,我被炸暈了,然后被劇組挪到這兒來,想拍個整蠱節(jié)目?不能夠啊,咱這咖位,還不配勞動那么大的陣仗。

我扶著冰涼的石板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體,厚重的戲服讓我行動有些不便。我朝著大殿門口走去,想看看外面到底是什么情況。

走了約莫百十來步,眼前的景象讓我再次停下了腳步,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

大殿的門口,黑壓壓地跪著一大片人。

男女老少,得有上百號。他們個個衣衫襤褸,臉上帶著長期營養(yǎng)不良的菜色,頭發(fā)枯黃,眼神里充滿了疲憊和……恐懼。

但當他們看到我的時候,那份恐懼,瞬間就被一種更狂熱、更激動的情緒所取代。

“帝君……帝君顯靈了!”

“神仙啊!是神仙老爺!”

“嗚嗚嗚……蒼天有眼,帝君沒有拋棄我們……”

哭喊聲、叩頭聲,混雜在一起,像一波熱浪,朝我撲面而來。

我當時就一個念頭:完了,這幫群演也太入戲了。導演這是下了多少血本?瞧這狀態(tài),一人一天沒個五百塊錢下不來吧?

為首的是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頭,穿著一身還算干凈的麻布衣裳,身子骨看起來還算硬朗,但臉上的皺紋,多得能夾死蒼蠅。他跪在最前面,整個身體都趴在地上,用一種激動到顫抖的聲音高喊:“小老兒青山村村正,率全村老小,叩見東華帝君!求帝君大發(fā)慈悲,救我等脫離苦海!”

東華帝君?

我的心咯噔一下。

這名字我熟啊,不就是我今天演的這個角色嗎?

不對勁,這事兒從頭到尾都透著一股子邪門。我腦子飛快地轉(zhuǎn)著,演員的職業(yè)習慣讓我沒有當場失態(tài),而是下意識地開始分析眼前的局面。

首先,這不是拍戲。沒有攝像機,沒有打光板,沒有扯著嗓子喊“卡”的導演。

其次,這些人不是群演。他們的眼神,那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絕望和抓住救命稻草時的狂喜,是我在片場里從未見過的。那不是演出來的,那是真的。

所以,結論是……我他娘的好像穿越了?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我后背的冷汗“唰”一下就下來了。我一個靠臉和演技混飯吃的,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穿到這么個看起來就很窮很危險的地方,這不等于開局就送人頭嗎?

不行,不能慌!

越是這種時候,越要冷靜!

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眼下的情況,我穿著一身“神仙”的行頭,他們把我當成了“神仙”。如果我當場說“同志們好,我是演員柳幕,請問這里是哪個省哪個市”,我估計下一秒就會被這幫絕望的村民當成騙子給活活打死。

唯一的活路,就是順著他們的意思,把這個“東華帝gun”……不,是“帝君”,給演下去!

對,演戲!這是我的老本行?。?/p>

我腦子里瞬間閃過無數(shù)個劇本里神仙降臨的橋段。儀態(tài)、眼神、臺詞……這些都是刻在我DNA里的東西。

于是,在村民們既敬畏又期盼的注視下,我緩緩地,一步一步地,走下臺階。每一步都走得極穩(wěn),裙擺隨著我的動作,劃出莊嚴而優(yōu)雅的弧度。我的臉上,掛著一副悲天憫人的、恰到好處的淡漠表情——這是“神性”的體現(xiàn),表示眾生皆苦,本君早已看透,但內(nèi)心又不忍。

我的眼神,則越過他們,投向了遠方殘破的殿門之外,仿佛在俯瞰整個蕓蕓眾生。

這套“神仙儀態(tài)標準”,我練了不下八百遍,早就成了身體的本能。

村民們被我的氣勢所懾,叩拜得更低了,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氣氛烘托得差不多了?,F(xiàn)在,需要一句臺C。

說什么好呢?

“眾生皆苦,本君已知?!薄胀?,不夠震撼。

“爾等所求,本君洞悉?!薄悬c裝,萬一他們求個我辦不到的事,下不來臺。

我腦中那本厚厚的《仙俠劇經(jīng)典臺詞大全》飛速翻頁。有了!就那句!那句最適合開場,最有逼格,也最模糊,不容易出錯!

我站定在他們面前,緩緩抬起一只手,寬大的云袖滑落,露出一截……嗯,還算白皙的手腕。我將聲音壓低,用一種空靈而又帶著一絲威嚴的“胸腔共鳴”發(fā)聲法,緩緩吐出兩個字:

“風來?!?/p>

聲音不大,但在這空曠的大殿里,卻帶著一種奇異的回響。

說完我就后悔了。裝逼裝過頭了。萬一沒風怎么辦?豈不是很尷尬?我他媽又不是諸葛亮,還能借東風不成?

然而,就在我心里瘋狂吐槽自己的一秒鐘后,一件讓我汗毛倒豎的事情發(fā)生了。

一股柔和的,但又無比真實的涼風,不知從何處吹起,穿過大殿殘破的殿門,拂過了每一個人的臉頰。它吹動了我寬大的衣袍,吹起了地上跪著的人們的發(fā)絲,也吹起了大殿角落里堆積的、千百年未曾動過的塵埃。

整個世界,仿佛都在我那兩個字之后,做出了回應。

我:“……”

我傻了。

徹徹底底地傻了。

巧合,一定是巧合!這山里,有個穿堂風什么的,太正常了!對,肯定是這樣!

可跪在地上的村民們不這么想。

他們先是愣住了,隨即,臉上爆發(fā)出比剛才強烈十倍的狂熱。那眼神,看得我心里直發(fā)怵。

“天吶!帝君……帝君言出法隨!”

“神跡!這是神跡??!”

“有救了,我們有救了!”

他們瘋了一樣地磕頭,砰砰作響,仿佛要把這堅硬的地磚都給磕碎。

只有那個為首的老村正,在短暫的震驚之后,抬起頭,用他那雙渾濁但又透著精光的眼睛,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很復雜。有敬畏,有狂喜,但更多的,是一種審視,一種……算計。

仿佛在評估一件貨物的價值。

然后,他比所有人都更虔誠、更用力地,將自己的額頭,重重地磕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帝君神威,澤被蒼生!求帝君垂憐!”

看著眼前這瘋狂的一幕,聽著耳邊山呼海嘯般的叩拜聲,我立在原地,一身華服,滿臉“神性”,心里卻只有一個念頭在瘋狂刷屏:

這戲……怕是沒那么容易殺青了。

而且我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片酬,估計會是個天大的麻煩。

2 神仙的第一份KPI——求雨

那陣詭異的“神來之風”過后,大殿里陷入了一種狂熱的寂靜。

所有村民都五體投地,連頭都不敢抬,仿佛多看我一眼都是對神明的褻瀆。只有那呼嘯而過的風聲,證明著剛才發(fā)生的一切并非幻覺。

我也在原地愣了半天,心里頭七上八下的。一方面,我被自己一句臺詞就能引動天象的本事給嚇著了;另一方面,演員的本能又讓我挺直了腰桿,強行維持著那副“一切盡在掌握”的高人派頭。

開玩笑,人設可不能崩。在影視城里,人設崩了,頂多是導演罵一頓,扣兩個雞腿。在這鬼地方,人設崩了,我懷疑這幫看起來可憐巴巴的村民,能瞬間化身野獸,把我生吞活剝了。

就在這尷尬而又微妙的對峙中,那個跪在最前面的老村正,緩緩地,抬起了頭。

他的動作很慢,充滿了對“神威”的敬畏,但我眼角的余光能瞟到,他那雙渾濁的老眼里,精光一閃而逝。

這家伙,絕對不是個簡單的莊稼漢。

他沒有像其他人一樣高呼“神跡”,而是用一種更加沉穩(wěn),也更加直接的方式,將了我的軍。

“帝君神威,天地共鑒?!彼仁枪ЧЬ淳吹赜挚牧藗€頭,然后才直起上半身,聲音嘶啞地說道:“小老兒斗膽,代我青山村上百口生靈,再求帝君一件天大的恩德!”

我心里“咯噔”一下。

來了,活兒來了。

我就知道,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自然也沒有白當?shù)纳裣?。這幫人把我當救命稻草,不從我這兒榨出點油水來是不會罷休的。

但我能怎么辦?我臉上依舊掛著那副悲天憫人的標準表情,心里已經(jīng)開始罵娘了。

“說。”我言簡意賅地吐出一個字,多一個字都怕露餡。聲音從胸腔里發(fā)出來,顯得格外空靈和威嚴。

老村正的腰彎得更低了,幾乎與地面平行:“啟稟帝君,我青山村地處黑風口,已經(jīng)……已經(jīng)有三個月沒下過一滴雨了!田里的莊稼早已干死,河里的水也見了底,井里打上來的都是泥漿。再這么下去,不出半月,莫說牲畜,便是人……也都要活活渴死了??!”

說到最后,他聲音里帶上了哭腔,聽起來情真意切,聞者傷心。

可我聽完,心直接涼了半截。

求……求雨?

大哥,你跟我開什么國際玩笑?我姓柳,不姓蕭,更不是龍王爺!我是個演員,演員你懂嗎?我的技能點全都加在“聲、臺、形、表”上了,對于“呼風喚雨”這種高階技能,我是真的一竅不通??!

剛才那陣風,百分之百是巧合,是蒙的!現(xiàn)在你讓我求雨?這怎么蒙?對著天喊一句“水來”?萬一來的不是雨,是冰雹,那算誰的?

我腦子里瞬間閃過一百個拒絕的理由。

“天道自有定數(shù),不可強求?!薄恍校裆窆髁?,容易讓他們覺得我沒本事。

“爾等心不誠,故天不降甘霖?!薄恍?,這是把鍋甩給客戶,職場大忌。

怎么辦?怎么辦?

就在我大腦飛速運轉(zhuǎn),試圖找出一個完美的借口時,我看到了老村正身后,那些村民們抬起的臉。那一張張干裂的嘴唇,一雙雙充滿希冀與絕望的眼睛,像一根根針,扎在我的心上。

我忽然意識到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拒絕的下場,可能比求雨失敗更慘。

我一旦說個“不”字,他們剛剛建立起來的信仰會瞬間崩塌。一個不能為信徒解決實際問題的神,那就是個屁。到時候,他們對我的態(tài)度,就會從“狂熱崇拜”直線下降到“憤怒的詐騙受害者”。

我毫不懷疑,他們會用最原始的方式,來表達他們對假冒偽劣神仙的憤怒。

罷了,死馬當活馬醫(yī)吧。演砸了是死,不演現(xiàn)在就得死。好歹爭取個緩刑。

想到這里,我心一橫,原本想好的拒絕臺詞,到了嘴邊,硬生生拐了個彎。

“唉……”我輕輕地嘆了口氣。

這一聲嘆息,包含了無限的慈悲與無奈,仿佛蕓蕓眾生的苦難,都壓在了我一個人的心頭。這是我從一位德高望重的老戲骨那里學來的精髓,一個嘆息,七分感情。

果然,這一聲嘆息,讓所有村民都精神一振。

有門兒!

我緩緩地踱了兩步,寬大的云袖在身后劃出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最終停在神殿的破洞光束之下。我抬起頭,仰望蒼穹,擺出一副“正在與天溝通”的架勢。

實際上,我是在觀察天色。

演員這個行當,也算是半個靠天吃飯的。拍外景的時候,等光線、等風雨,是家常便飯。久而久之,我也練就了一點看天氣的本事。雖然比不上天氣預報,但大致的陰晴,還是能估摸個八九不離十。

今天這天,藍得跟塊玻璃似的,一絲云彩都沒有。別說下雨,連下個鳥糞都困難。

看來,只能拖。

“萬物枯榮,皆為天道。爾等之苦,本君已知?!蔽揖従忛_口,聲音里帶著一絲縹Misty,仿佛剛從一場漫長的天人交戰(zhàn)中回過神來,“然,逆天改命,非同兒戲。需筑臺祭天,溝通四方神明,方能求得一絲轉(zhuǎn)機?!?/p>

老村正一聽,立刻接口:“帝君的意思是……能求?”

“可?!蔽矣滞鲁鲆粋€字,穩(wěn)如泰山。

“太好了!太好了!”老村正激動得渾身發(fā)抖,“帝君您說,要怎么做?要筑多高的臺,要準備什么祭品?我們就算是砸鍋賣鐵,也一定給您辦得妥妥當當!”

我心里冷笑,還砸鍋賣鐵,你們那鍋里估計連鐵銹都刮不出二兩。

但我臉上依舊平靜:“祭品倒是次要,心誠則靈。高臺……筑九尺即可,取九九歸一之意?!边@些都是我以前拍戲時聽道具組瞎掰的,現(xiàn)在正好拿來用。

“關鍵在于……時辰。”我話鋒一轉(zhuǎn),拋出了我的核心目的——拖延。

“天門開啟,自有其時。三日之后,午時三刻,乃陰陽交匯,天地感應最強之時?!蔽野氩[著眼睛,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屆時,本君將在此處開壇做法,為爾等……求一場甘霖?!?/p>

三天的緩沖期,這是我能為自己爭取到的極限了。

老村正和村民們聞言,千恩萬謝,對我最后那句“求一場甘霖”的承諾,更是信以為真,一個個激動得熱淚盈眶,仿佛大雨已經(jīng)下到了他們臉上。

接下來的三天,我的人生過得比在劇組里跑龍?zhí)走€累。

白天,我要端著“帝君”的架子,接受村民們早晚兩次的朝拜。他們把省下來的最后一點糧食,做成粗糙的窩頭,恭恭敬敬地獻給我當“祭品”??粗麄冏约吼I得前胸貼后背,我實在是吃不下去,只能裝模作樣地“仙人撫頂”,說一句“本君食氣即可”,然后讓他們分了吃。

此舉又為我收割了一大波崇拜和敬仰。

但一到晚上,我就徹底沒了“神仙”的款兒。我像個焦躁的野狼,在這座破敗的太虛神庭里到處亂轉(zhuǎn)。我爬上神殿的屋頂,冒著摔成肉餅的風險,只為看得更高,望得更遠。

我不是在思考人生,我是在看云。

第一天,萬里無云。我心急如焚。

第二天,依舊是晴空一片。我開始思考,要是求雨失敗了,我應該從哪個方向逃跑比較容易活命。

到了第三天早上,當我再次爬上屋頂,朝著東方望去時,我的心,終于落回了肚子里。

天邊,出現(xiàn)了一抹淡淡的青灰色??諝庵校矌е唤z若有若無的潮濕和沉悶。常年在山里拍戲的經(jīng)驗告訴我,這是要下雨的前兆。

我強忍著內(nèi)心的狂喜,面無表情地從屋頂上“飄”下來,對著早已等候多時的老村正,淡淡地說了句:“時辰已至,準備開壇。”

午時三刻,九尺高臺上,我穿著那身厚重繁復的戲服,感覺自己像個移動的桑拿房。

高臺之下,青山村的全體村民,黑壓壓地跪了一地,眼神里充滿了期待。老村正和幾個村里的長者,在我身后,負責敲一種破鑼和爛鼓,營造氣氛。

說實話,這氣氛……挺像那么回事的。

我深吸一口氣,拋開雜念,告訴自己:柳幕,你現(xiàn)在不是柳幕,你就是東華帝君。這是一場關乎你身家性命的演出,演砸了,就不是領不到盒飯那么簡單了。

我從懷里掏出一把不知道哪個朝代的桃木劍(也是戲服自帶的),開始了我精心編排的“祈雨儀式”。

我時而踏著罡步,走著一種玄奧的、我自己都看不懂的步伐。時而揮舞木劍,在空中畫著鬼畫符,嘴里念念有詞。

他們在下面聽著,以為是上古神咒。

其實我念的是:“大河向東流哇,天上的星星參北斗哇……”

為了增加真實感,我還逼著自己擠出幾滴眼淚,仰天悲呼:“蒼天??!黎民之苦,你難道就看不見嗎!”

這句臺詞,是我演一部苦情戲時,女主角的經(jīng)典臺詞。我吼得撕心裂肺,情感飽滿,自我感覺,演技足以拿個影帝。

然而,半個時辰過去了。

我跳得滿頭大汗,嗓子都快喊啞了,天上除了太陽毒了點,連一絲云彩的影子都沒變得更濃。

臺下的村民開始有些騷動。

老村正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

我心里一涼,暗道:完了,玩脫了。天氣預報也有不準的時候,我這點三腳貓的看天本事,果然靠不住。

就在我準備想個辦法,比如假裝“做法用力過猛,元氣大傷而昏倒”來體面收場時,異變陡生!

一陣狂風毫無征兆地從遠山刮來,吹得我衣袍獵獵作響。

天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地暗了下來。大片大片的烏云,像是被人潑了濃墨一般,從四面八方涌來,遮天蔽日。

轟??!

一聲悶雷,在云層深處炸響。

緊接著,豆大的雨點,噼里啪啦地砸了下來。

先是幾滴,然后是幾十滴,最后,變成了傾盆大雨!

嘩啦啦——

甘霖,從天而降!

村民們先是愣住了,隨即爆發(fā)出驚天動地的歡呼。他們沖進雨里,張開雙臂,任由雨水沖刷著他們干涸的身體和心靈,又哭又笑,狀若瘋癲。

而我,站在高臺之上,沐浴在豪雨之中,整個人都懵了。

就在雨水落下的那一刻,我清晰地感覺到,一股比上次那陣風龐大百倍、千倍的暖流,從四面八方,從每一個歡呼的村民身上,瘋狂地涌入我的身體!

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仿佛一個餓了三天三夜的人,一頭扎進了滿漢全席的海洋。我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歡呼,都在雀躍。我能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在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暴漲。我的五感變得前所未有的敏銳,甚至能清晰地聽到數(shù)里之外,一只兔子在雨中奔跑的聲音。

這就是……香火愿力?這就是……成神的感覺?

我緩緩抬起手,看著手心匯聚的雨水。

雨幕中,老村正激動地再次帶頭跪下,他的額頭緊緊貼著泥濘的土地,聲音因激動而變形,響徹整個山谷:

“帝君……神威!??!”

我看著臺下那一張張狂熱而虔誠的臉,又看了看自己這雙平平無奇的手,心里五味雜陳。

這一次,好像……又被我給蒙混過關了。

可我心里清楚得很,運氣,總有用完的一天。下一個KPI,又會是什么呢?

3 經(jīng)費緊張,特效得省著點用

那場及時雨,對我而言,不啻于一場新生。

它不僅澆灌了青山村干涸的土地,也把我這個冒牌神仙的根,暫時在這片陌生的土地上扎穩(wěn)了。

接下來的幾天,是我穿越以來過得最舒坦的日子。村民們對我的崇拜,已經(jīng)從最初的將信將疑,徹底轉(zhuǎn)變成了狂熱的虔誠。他們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尊活生生的、會呼吸的、能解決實際問題的金飯碗。

每天的“朝拜”成了固定節(jié)目。他們會把村里能找到的最好的東西,什么剛摘的野果子,甚至是藏了很久都舍不得吃的半塊臘肉,都恭恭敬敬地擺在我面前的神壇上。

當然,我是不吃的。

開玩笑,我的人設是“食氣”的東華帝君,怎么能跟凡人搶吃的?

我每次都只是裝模作樣地抬抬手,說一句“心意已領,爾等分食之”,然后看著他們對我感恩戴德,再把東西歡天喜地地抬回去。

一來二去,我在他們心中的形象,愈發(fā)地光輝、無私且偉大了。

而我,則在享受這份“神仙”待遇的同時,偷偷摸摸地研究著我體內(nèi)那股新生的力量——那所謂的“香火愿力”。

這玩意兒很玄乎。它像一股暖流,在我四肢百骸里流淌,讓我精力充沛,頭腦清明,幾天不睡覺都不覺得累。甚至連我這副常年被劇組盒飯摧殘的胃,都感覺舒服了不少。

但這玩意兒……好像沒什么攻擊性。

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偷偷在神殿后院試過。

我學著以前演過的仙俠劇里主角的樣子,并起劍指,對著一塊大石頭,聲色俱厲地低吼一聲:“去!”

石頭紋絲不動。

我又換了個姿勢,雙手呈托塔狀,對著一塊小點的石頭,嘴里念念有詞,試圖讓它浮起來。

石頭依舊紋絲不動。

最后,我實在沒轍了,對著自己的手掌心,集中全部精神,想象著搓出一個小火球……

別說火球了,連個火星子都沒冒出來。

我頹然地坐在地上,心里一萬頭羊駝奔騰而過。

“搞什么飛機?我這神仙是殘次品嗎?給了藍條不給技能?”我郁悶地揪著自己的頭發(fā),“這力量條是滿的,可技能欄是空的?。∮脩羰謨阅??客服電話呢?這三無產(chǎn)品,連個售后都沒有?”

折騰了半天,我終于搞明白了。我這身力量,好像是“被動技能”。它能強化我的存在感,讓我的聲音聽起來更有磁性,眼神更有威嚴,氣質(zhì)更加出塵。簡單來說,就是把我的“演技”從九十分,直接拉到了一百二十分,還附贈了超強的感官和不用吃飯睡覺的福利。

除此之外,屁用沒有。

“合著我這就是個自帶圣光和BGM的超級演員?”我躺在冰涼的石板上,望著天上的月亮,欲哭無淚,“這以后要是真碰上事兒了,難道要我用演技感化敵人?”

我當時只是這么一想,沒想到,報應……哦不,是考驗,來得如此之快。

這天下午,我正坐在神壇上,閉著眼睛,擺出一副“神游太虛”的姿態(tài),實際上是在琢磨晚上怎么跟老村正旁敲側擊,問問這附近有沒有更安全的地方可以“開分店”。

突然,一個村民連滾帶爬地沖進了大殿,臉上充滿了驚恐。

“帝君!帝君!不好了!黑風寨的山匪……他們……他們又來了!”

“黑風寨”就是之前那伙被我用“聲光特效”嚇跑的山匪。

我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妙。

另一個村民也跟著跑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補充道:“這次……這次他們?nèi)锒紒砹耍☆I頭的那個……是他們的頭子,黑三!他們說……說咱們村里有神仙,肯定藏了寶貝,他們是來……來‘屠神奪寶’的!”

“屠神奪寶”這四個字,像四把錘子,狠狠地砸在了我的心口上。

我勒個去,這幫文盲,想象力還挺豐富!

大殿里的氣氛瞬間凝固了。村民們的臉上寫滿了恐懼,但他們不約而同地,齊刷刷地將目光投向了我。

那眼神,炙熱、依賴,充滿了毫無保留的信任。

在他們看來,區(qū)區(qū)山匪,在偉大的東華帝君面前,不過是土雞瓦狗,揮揮手就能滅了。

我感受著這些目光,只覺得頭皮發(fā)麻,背后冷汗涔涔。

我拿什么滅?用眼神瞪死他們嗎?

老村正拄著拐杖,快步走到我面前,臉上雖然也帶著憂色,但更多的是一種篤定。他恭敬地一拜,沉聲道:“帝君,這群賊人不知死活,竟敢冒犯天威,還請帝君降下神罰,以儆效尤!”

好嘛,連“神罰”都給我安排上了。

我還能說什么?

我的嘴角,艱難地向上牽動了一下,露出一個“爾等螻蟻,何足掛齒”的淡然微笑。

“無妨?!蔽揖従徠鹕?,寬大的云袖輕輕一拂,“一群跳梁小丑罷了。在本君座前,還能翻了天去?”

說完,我背著手,慢悠悠地走進了神殿的內(nèi)堂,留給他們一個高深莫測的背影。

一進內(nèi)堂,脫離了村民們的視線,我臉上的淡然微笑瞬間垮掉,整個人像一灘爛泥似的靠在柱子上,心臟砰砰直跳,感覺都快從嗓子眼里蹦出來了。

“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這回是動真格的了!那幫孫子拿著刀呢!我這身戲服雖然料子好,可不防砍?。 ?/p>

我開始了一場緊張的、關乎身家性命的“戰(zhàn)前制作會議”。

我攤開手,盤點了一下我手頭的所有“制作經(jīng)費”和“道具”。

經(jīng)費:體內(nèi)儲存的、由全村人貢獻的、用途不明的香火愿力。存量還算足,但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花。

道具:東華帝君戲服一套,自帶“威嚴+10”效果;太虛神庭主殿一座,場地宏大,自帶“神秘+20”效果;桃木劍一把,純木頭,P用沒有。

演員:柳幕本人,演技精湛,心理素質(zhì)……時好時壞。

分析來分析去,我發(fā)現(xiàn)硬碰硬是死路一條。我唯一的優(yōu)勢,就是信息不對等。

他們以為我是神,但我知道我不是。

他們以為我有移山填海的大能,但我知道我只有一身被動光環(huán)。

那么,唯一的取勝之道,就是繼續(xù)演下去,而且要演得比上次更真,更嚇人!

既然經(jīng)費不能用來買“攻擊技能”,那就全部投到“聲光特效”和“氣氛渲染”上去!我要給他們辦一場前所未有、足以擊潰他們心理防線的“神威發(fā)布會”!

打定主意,我立刻開始調(diào)動體內(nèi)的香火愿力。我發(fā)現(xiàn)這股力量雖然不能外放傷人,但卻像水一樣,可以按照我的意念,流淌到任何我想讓它去的地方,產(chǎn)生一些……奇妙的效果。

神殿之外,黑風寨的山匪已經(jīng)叫囂著涌到了殿前廣場上。

為首一個滿臉橫肉的絡腮胡大漢,肩上扛著一把鬼頭大刀,想必就是那匪首“黑三”。他看著緊閉的殿門,不屑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什么狗屁帝君!能讓天上下雨?俺看就是個走了狗屎運的江湖騙子!兄弟們,給俺沖進去,男的殺了,女的……嘿嘿,至于那‘神仙’,綁起來,寶貝都給俺搜刮干凈!”

“哦??!”一群山匪嗷嗷叫著,就要往里沖。

就在這時——

“放肆!”

一聲斷喝,如同九天驚雷,毫無征兆地在每個人耳邊炸響。

那聲音,不是從殿門里傳出來的,而是仿佛從四面八方,從天地之間,每一個角落里同時響起。它不僅僅是聲音大,更帶著一種無形的威壓,震得那群山匪耳膜嗡嗡作響,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我站在內(nèi)堂的陰影里,這一聲吼,幾乎抽干了我體內(nèi)三分之一的香火愿力。我發(fā)現(xiàn),我能將力量附著在聲音上,讓它產(chǎn)生類似“精神沖擊”的效果。

山匪們被這一下給鎮(zhèn)住了,驚疑不定地望著那扇緊閉的大門。

“吱呀——”

厚重的大門,緩緩地,自動向兩邊打開。

門口,空無一人。只有深邃的大殿,像一張擇人而噬的巨獸之口。

黑三壯了壯膽,握緊鬼頭刀,罵道:“裝神弄鬼!有種的給老子滾出來!”

隨著他的話音,我,出場了。

我沒有走,而是如同瞬移一般,直接出現(xiàn)在了大殿門口的臺階之上。當然,這只是個小戲法,我利用香火愿力扭曲了他們一瞬間的視覺,造成了類似的效果。

我一出現(xiàn),整個場面的氣場就變了。

我將剩下的所有香火愿力,一股腦兒全砸了出去。

首先,是光。

整個昏暗的大殿,在我身后,驟然亮起一片柔和但又無比璀璨的白金色光芒。光芒將我全身包裹,勾勒出我每一根衣袍的輪廓,讓我整個人看起來像一尊由光鑄成的神像,神圣,威嚴,不可直視。

然后,是影。

在我身后,那片白金色的光芒中,一個巨大無比的、模糊不清的影子,緩緩升起。那影子也是我的模樣,但足有三四丈高,頂天立地,仿佛遠古的魔神,隨著我的動作而動作。

最后,是勢。

我緩緩抬起腳,向前踏出一步。

“咚!”

一聲悶響,整個殿前廣場的地面,都為之輕輕一震。一股無形的“勢”,以我為中心,擴散開來。那些山匪只覺得一股大力傳來,站立不穩(wěn),紛紛東倒西歪。

這一套組合拳下來,別說那群山匪,連我自己都被自己這出場給帥到了。

這經(jīng)費……花得值!

黑三看著眼前這副景象,嚇得臉都白了,但他畢竟是匪首,強撐著色厲內(nèi)荏地吼道:“你……你到底是什么東西!”

我沒有回答他。

我只是緩緩地抬起手,伸出一根手指,遙遙地指向他。

我身后的巨大神影,也做出了同樣的動作。

我用那被力量加持過的、仿佛來自天外的聲音,一字一頓地說道:

“凡人,爾等……可知罪?”

黑三被我指著,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雙腿一軟,“噗通”一聲就跪下了,手里的鬼頭大刀都掉在了地上。

主帥一跪,手下的小嘍啰們更是魂飛魄散,哭爹喊娘地丟下兵器,轉(zhuǎn)身就跑,恨不得爹媽多生兩條腿。

黑三也反應過來,連滾帶爬地跟著往山下逃去。

一場聲勢浩大的“屠神”行動,就在我一指一言之間,變成了一場滑稽的潰逃。

殿前的村民們,在短暫的呆滯后,爆發(fā)出比上次求雨成功時更加瘋狂的歡呼。他們看向我的眼神,已經(jīng)不僅僅是崇拜了,而是徹徹底底的、毫無保留的……敬畏神明。

我立在臺階上,保持著那個“神罰”的姿態(tài),直到最后一個山匪的背影消失在山路盡頭。

然后,我感到一陣天旋地轉(zhuǎn)。

體內(nèi)的香火愿力,被我這一次“特效全開”的表演,揮霍得一干二凈。前所未有的虛弱感涌來,我眼前一黑,差點從臺階上栽下去。

我強撐著最后一口氣,在村民們沖上來之前,轉(zhuǎn)身,緩緩走回大殿深處,關上了殿門,將所有的歡呼與崇拜,隔絕在外。

門關上的那一刻,我再也撐不住,一屁股癱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渾身都被冷汗?jié)裢噶恕?/p>

贏了。

又贏了。

可我心里沒有半分喜悅,只有劫后余生的后怕。

我像一個賭徒,用全部身家,又一次在懸崖邊上, Bluff成功了。

可下一次呢?下下次呢?

這次嚇跑了山匪,下次來的要是修仙者呢?我的這套“聲光電”組合,還能唬得住他們嗎?

我低頭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認識到——

在這個世界上,光會演,是不夠的。我需要……真正的力量。

而這力量的源泉,似乎就來自于臺下那些狂熱的信徒。我必須讓他們相信,他們的神,不僅能求雨,能嚇退山匪,還能……做到更多,更多。

這是一個危險的循環(huán),也是我唯一的活路。

我苦笑一聲,感覺自己好像簽了一份永遠無法解約的、最高級別的對賭協(xié)議。

賭贏了,繼續(xù)當神仙。

賭輸了……

我不敢再想下去。

4 那個來打假的,后來成了頭號粉絲

嚇跑黑風寨那伙山匪,給我?guī)砹藘蓚€截然不同的后果。

其一,我在青山村村民心中的地位,直接從“能解決問題的可靠神仙”,一躍成為了“戰(zhàn)無不勝的宇宙主宰”。他們對我的信仰,幾乎凝聚成了實質(zhì),讓我體內(nèi)那股虛弱的香火愿力,在短短一天內(nèi)就重新充盈起來,甚至比之前更加凝練。

其二,便是我付出的代價——虛。

我感覺自己就像一部被榨干了電池的老舊手機,雖然接上了充電寶,電量顯示是百分之百,但只要拔掉電源,我就知道自己虛得厲害。那天強行調(diào)動所有力量搞出來的“神威特效”,后勁兒極大,讓我到現(xiàn)在還覺得精神頭有點不濟。

這種外強中干的感覺,讓我如坐針氈。

我迫切地需要一種能自保的、真正的力量,而不是這種只能靠信徒“充電”,然后用來嚇唬人的玩意兒。

可我這“神仙”當?shù)?,連個新手引導都沒有,一切只能靠自己摸索。

就在我為自己的前途憂心忡忡,思考著是不是該編一套“廣播體操”,美其名曰“神朝鍛體術”,讓村民們練起來,好歹有點自保能力的時候,麻煩自己找上門了。

這次來的,不再是黑風寨那種上不了臺面的烏合之眾。

據(jù)老村正氣喘吁吁地跑來報告,來者,是“仙師”。

“帝君,”老村正的臉上第一次出現(xiàn)了真正意義上的憂慮,“是黑山宗的仙師!那人穿著他們宗門的黑袍,背著劍,指名道姓,說是要來……要來拜會您?!?/p>

黑山宗。

我心里咯噔一下。這名字我聽村民們提過,是這方圓幾百里內(nèi)唯一的一個修仙門派。據(jù)說門中弟子皆能御風而行,搬山填海,是凡人眼中真正的“仙人”。

一個真正的修仙者,來拜會我這個冒牌神仙?

我用腳指頭想都知道,這“拜會”二字,恐怕得加上雙引號。

我強壓下心頭的慌亂,臉上依舊是那副云淡風輕的模樣:“哦?黑山宗?本君在此清修,倒是許久未曾聽聞凡塵俗世的門派了。來者何人?”

“他自稱……石敢當?!?/p>

石敢當?這名字……還挺硬氣。

我心里吐槽著,人已經(jīng)緩緩站起,踱步到殿門口。果不其e然,一個穿著黑色勁裝、身背長劍、看起來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正站在殿前的廣場上。

他站得筆直,像一桿標槍,臉上帶著一股未經(jīng)世事打磨的、屬于年輕人的傲氣和……正氣。

他不是來打家劫舍的。他那眼神,清澈而又銳利,像是在審視,在評判。

我一看這架勢,心里就明白了。

得,這是“紀委”的同志來審查工作了。人家是專業(yè)的,我這點業(yè)余的把戲,怕是要穿幫。

村民們已經(jīng)自發(fā)地圍了上來,一個個義憤填膺,對著石敢當怒目而視,仿佛他是來褻瀆神明的惡魔。但他們又畏懼對方“仙師”的身份,不敢上前,只能用眼神表達自己的憤怒。

“爾等凡夫,休要聒噪!”石敢當顯然沒把村民們放在眼里,他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盯著我,朗聲道:“在下黑山宗弟子石敢當!聽聞此地有‘神仙’降世,還占據(jù)了我宗門早已看上的靈脈寶地!我今日前來,就是要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圣,還是……何方妖孽!”


更新時間:2025-07-13 02:51: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