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了搖頭,從默默流淚,到小聲啜泣,到最后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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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緒得到了宣泄之后,我疲倦地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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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夢半醒間,我似乎感受到有人輕輕握著我的手對我說,「安安,振作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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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言禮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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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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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安地抓緊他的手,想要醒過來可是眼皮太重倦意太濃,我始終無法睜開眼看看日思夜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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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禮回來了,我昨晚感覺得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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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忍不住開口說昨晚的事,他們只是擔憂地看著我,不忍心說出讓我更傷心的話。
本來就在住院療養(yǎng)的顧言均也過來我的病房了,神色復(fù)雜地看了我一眼,未發(fā)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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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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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禮的尸體還被放置在冰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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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應(yīng)該清楚地知道那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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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于同意了把言禮火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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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殯當天,天氣陰沉,下著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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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睜睜地看著那么高大的人,在一個多小時的時間里就變成了一個小小的骨灰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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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才真實地感覺到,我真的再也見不到那個說過要與我共白頭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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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禮不會鮮活地站在我面前,溫柔地跟我道早晚安,逗我開心給我驚喜,跟我構(gòu)想以后有了寶寶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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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徹底地失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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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又忍不住哭了起來,情緒一時控制不住,只覺得頭昏目眩,整個人都無力地向后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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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跌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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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蒙地睜開眼,我看到言禮緊張地叫我,「安安——」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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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被送回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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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禮真的回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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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比認真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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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聽起來又那么的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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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我是親眼看著言禮被推進去焚化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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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時扶住你的是我?!诡櫻跃领o開口,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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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了搖頭,「不是的,我聽到他喊我安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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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顧言均一向是喊我懷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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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顧言均卻說,「我喊的是懷安,你聽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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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的,我心里在想,我不可能聽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