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九她們找到自己班級的位置站好。后排的王磊正偷偷松開腰帶，臉上掛著竊喜的表情，

顯然是為自己的小聰明得意。張教官皮膚黝黑，眼神銳利：“立——正！”“看看你們！

松松垮垮！像什么樣子！”“聽清楚沒有？”“聽清楚了！”稀稀拉拉。“都沒吃飯嗎？！

大點聲！”“聽清楚了！”聲音大了些?！霸俅舐朁c！我聽不見！”“聽！清！楚！了！

”聲音匯聚成洪流炸開，夾雜著唐笑笑用力過猛差點破音的尖細尾音，

引得旁邊幾個男生憋笑憋得肩膀直抖。后排的王磊更是沒憋住，“噗嗤”一聲漏了氣。

張教官目光瞬間鎖定后排：“誰？！出列！”王磊臉上的得意瞬間僵住，變成驚恐，

臊眉耷眼地挪了出來?！靶Γ亢芎眯?？精力很旺盛嘛？”教官走到他面前，“原地！

俯臥撐！二十個！現在開始！”王磊哀嚎一聲，苦著臉趴了下去，動作歪歪扭扭，

引來一片想笑又不敢笑的抽氣聲。林九九看著這一幕，嘴角極其細微地向上牽動了一下。

她挺直背脊，目光平視前方。余光里，沈薇薇站得筆直，下巴微揚，

神情是一種近乎淡漠的平靜。周曉雯則低垂著眼簾，緊抿的唇線透露出專注。

教官開始講解軍姿要領。林九九依言調整姿勢，每一個動作都力求精準到位，

帶著內在的倔強。汗水開始在額角沁出，陽光灼熱。正午的太陽高懸頭頂，

無情地炙烤著塑膠跑道?！巴π?！收腹！頭抬正！目視前方！”“手臂夾緊！

中指貼于褲縫線！”“身體前傾！重心落在前腳掌！”張教官的喝令在熱浪中回蕩。

林九九感覺自己像一棵被強行固定在模具里的樹苗。

腳掌因長時間壓迫在硬底膠鞋里而酸痛麻木，汗水沿著脊椎溝壑蜿蜒而下，

浸透了粗糙的布料，黏膩地貼在皮膚上。陽光無遮無攔地傾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