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被葉思瑤“包養(yǎng)”的第三年,她的白月光齊崢回來了。
我強行讓自己表現(xiàn)得滿不在乎,每日往返于醫(yī)院與畫室之間。
哥哥的尿毒癥需要做透析,而謝家的公司早已破產(chǎn),我需要葉思瑤的錢付哥哥透析的費用。
終于,她的葉砂痣忍不住了,假裝“失手”摔碎了畫室的花瓶,并把我推倒在花瓶碎片上,我被花瓶碎片割傷左手的手筋。
偏偏這時候,哥哥的病情惡化,我顫抖著撥通她的電話。
“思瑤,求你救救我哥哥,幫他找找腎源。”
電話那頭傳來嘈雜的人聲,葉思瑤的聲音帶著被打擾的不耐煩:
“謝遠,我正在給齊崢哥哥拍一套高級畫具,你能不能別在這個時候煩我?”
“我給你哥付透析的費用你就應該感激了,你憑什么要我動用人脈幫他找腎源?!?/p>
我被送到醫(yī)院的時候,哥哥已經(jīng)不行了。
他用盡力氣,只為了見我最后一面。
“阿遠,哥不拖累你了?!?/p>
這是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話。
至此,我失去了所有的親人,再沒了留在葉思瑤身邊的理由。
從此天涯路遠,我們不復相見。
——
葉思瑤趕來時,我正在簽署哥哥的死亡確認書。
她一把扯過紙張撕碎:
“鬧夠沒有?不就是要腎嗎?我找人去弄就是了!”
“你現(xiàn)在這副厭世的樣子的樣子是想讓我可憐你?當年你媽死的時候,你可不是這副表情!”
我望著地下的紙屑,像看著哥哥逝去的生命,不由得一陣冷笑。
那時候,我媽以為葉思瑤恨的只有她,才在病榻上拔掉氧氣管只想換我兄弟倆平安。
可結果呢?
五秒后,摔門聲驚天動地。
葉思瑤剛離開,她的助理就找到了我。
“謝先生,葉總吩咐,只要您乖乖認錯,她會負責令兄的墓園和身后事?!?/p>
“不必了,請你告訴她,我們之間,再無瓜葛。”
我哥的喪事,花了我手里三分之二的錢,所有的事情都完成,已經(jīng)是在三天后了。
我回葉家收拾東西,一進門就看見齊崢陪葉思瑤在花園里蕩秋千。
一看見齊崢,我就想起我的手。
他是奔著我的右手來的,卻不想傷的是我的左手。
但那又怎么樣呢,我的左手留下了永久性損傷,再也不能像以前那么靈活了。
我記得葉思瑤剛把我困在葉家的時候,甚至不許我出門。
她從來沒有碰過我,只在喝醉的時候對我說她有多愛齊崢。
我的臉,有七分像齊崢
她說是讓我道歉,其實就是想用我哥的墓地當做把柄,將我狠狠地捏在手里。
只可惜,我已經(jīng)自己都料理好了。
“站住。你讓助理傳給我的話是什么意思?”
我慢慢停住,沒有回頭。
葉思瑤冷笑一聲,松開齊崢的手。
“你哥死了,你就以為一切就結束了?你媽當年出賣我媽的時候,怎么沒想過會有今天?”
我看著她,笑了笑。
“那怎么樣,我謝家兩條人命,抵不了你媽一條命嗎?”
葉思瑤聽后一把拽住我的手腕。
“你媽和你哥死了,你還活著,你就得接著贖罪!”
“你經(jīng)受的一切,都是活該。”
她隨意招了招手,助理立刻捧著個檀木盒子走過來。
我大驚失色 ,那分明是我剛剛親手埋進墓地的骨灰盒!
“聽說你花了大半積蓄買的墓園?”
葉思瑤用高跟鞋尖踢了踢盒子。
“可惜啊,我剛剛讓人把土刨了。你猜,我現(xiàn)在要是不小心邁出一步,會怎么樣?”
那是我的哥哥,我隨后的親人。
她怎么可以?
這三年我忍受她的羞辱,任她把我當成養(yǎng)在籠子的寵物,我哥哥明明有救,卻只因為她的漠然,英年早逝。
我以為一只腳已經(jīng)邁進了地獄,原來我想得太簡單。
葉思瑤,她怎么可能輕易罷手。
恍惚間我看見哥哥去世時的模樣。
他已經(jīng)那么瘦,握著我的手卻顯得很有力。
“阿遠,哥不拖累你了?!?/p>
他知道我被葉思瑤困住過的是什么日子,所以即使再痛苦,也沒讓我求她。
而現(xiàn)在,這個承載著我最后希望的骨灰盒,竟被葉思瑤像垃圾一樣踩在腳底。
我瘋了一樣撲上去,卻被保鏢按住,托到她面前。
她伸出手,輕佻地摸了下我的臉,慢條斯理地說道。
“想讓你哥入土為安?沒問題。從今天開始,你就繼續(xù)做我的寵物。直到把你欠我的全部還清?!?/p>
隨后,她倒在走過來的齊崢懷里。
“齊崢哥哥渴了,去給他榨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