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侍衛(wèi)將我狠狠推進(jìn)刺骨的池水中,按住我的脖頸。
陸九霄立在岸邊冷笑,任由我在水中沉浮。
直到我快沒了氣息,他才不耐煩地?fù)]揮手:“再有下次,就把你沉塘喂魚!”
柳惜瑤倚在他懷中,眼底閃過一抹得意。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我心中卻沒有一絲波瀾。
夜里我高燒幾乎昏厥,可因為柳惜瑤突然心悸,陸九霄便將所有的太醫(yī)都叫走了。
只給我留下了馬廄的獸醫(yī)。
昏迷中,頭皮傳來撕裂般的疼痛,我被人粗暴的從床上拽下來。
膝蓋重重磕在地面,鉆心的疼痛讓我瞬間清醒。
“裝什么死?”陸九霄的聲音自頭頂壓下,“背地里害人,如今倒扮起柔弱來了?!?/p>
我吃力的抬頭,見他身后站著穿道袍的道士,還有臉色慘白的柳惜瑤。
她的頸間掛滿護(hù)身符,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突然撲通一聲,她跪在地上朝我磕頭求饒。
“姐姐我知道你怪我搶了你的太子妃之位,若讓出太子妃之位能讓你消氣,我甘愿只做個侍妾,只要能常伴九霄哥哥身旁,我便別無所求?!?/p>
我冷眼看著柳惜瑤的拙劣表演,猛地抽回被她攥住的衣袖。
她卻如斷線風(fēng)箏般向后栽倒,蜷縮在地上抽搐。
“姐姐饒命……”
“阿瑤!”陸九霄慌亂沖上前,將她緊緊摟在懷中,看我的眼神像是淬了毒。
就在這時,他們在我的床下,找到了一個渾身扎滿針的娃娃,上面赫然寫著柳惜瑤的生辰八字。
“啟稟太子,正是此女。”一道士指著我,“這是苗疆的噬魂蠱!中蠱者不會致命,卻會郁痛難消,須以她的血為引,方能驅(qū)散怨氣?!?/p>
陸九霄一鞭子抽在我的身上。
“你這毒婦,竟然敢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shù)對付阿瑤?!?/p>
“早知道這樣,我應(yīng)該殺了你?!?/p>
柳惜瑤眼底閃過得逞的光,她一邊假惺惺抽泣,一邊沖我挑眉。
“姐姐,真的是你……”
真是荒謬至極,我譏諷出聲。
“這般拙劣的戲碼,也就你會信以為真。”
我的態(tài)度,激怒了陸九霄。
他猛地從腰間扯下母親留給我的玉佩。
“你要做什么?”我渾身顫抖不止。
陸九霄蹲下,一把攥住我的頭發(fā),“你竟用如此陰毒之法害阿瑤,那就被怪我對你不客氣了?!?/p>
“大師說了,需用你的血獻(xiàn)祭,再用銀針扎九百九十九次,才能解蠱。”
我拼命掙扎:“瘋子!放開我!”
“不肯?”陸九霄冷笑,作勢要將玉佩摔到地上。
我瞳孔皺縮,急道:“別,不要?!?/p>
“我……聽你的?!?/p>
下一刻,我被剝光綁在椅子上,腳下放著接血的銅盆。
三寸長的銀針扎進(jìn)指尖。
十指連心的痛讓我眼前一黑。
“?。 蔽胰滩蛔K叫出聲。
陸九霄坐在對面,懷里摟著發(fā)抖的柳惜瑤。
銀針越扎越密,意識漸漸模糊。
殷紅的鮮血幾乎漫過腳下的盆沿。
粗針狠狠扎進(jìn)鎖骨,我痛得弓起身子。
恍惚間,見陸九霄正摟著柳惜瑤親吻,他的手探入她衣襟,半點不在意我的掙扎。
這一刻,我忽然懂了,這不過又是一場羞辱我的戲罷了。
我目眥欲裂,只能死死瞪著眼前之人,恨不得飲其血,啖其肉。
“還有五百多針,好好受著?!标懢畔瞿笞∥业南掳?,語氣嘲諷。
不甘的淚水從眼角滑落,砸在陸九霄的手背之上。
燙的他松開了手。
陸九霄皺眉,眼中滿是狠厲,“南晚棠,這些都是你欠阿瑤的,你裝什么可憐?!?/p>
原來重來一世,他仍舊將前世的所有恩怨,都算在我的頭上。
“罰夠了嗎?”我麻木的看著他,“到底怎樣才能放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