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苗疆圣女,以心頭血入藥,可解天下奇毒。
當(dāng)今太子身中劇毒,命懸一線,皇后當(dāng)眾許諾,誰能救太子性命,便可成為太子妃。
上一世,我為救他,每日剜去心頭血入藥,終于讓他轉(zhuǎn)危為安,可他的青梅竹馬卻懸梁自盡。
他不以為意,成婚后,他夜夜索歡,就連我懷孕也不放過。
待我懷胎十月臨盆那日,他竟命人將我綁在疾馳的馬車上。
我死死護住肚子,哭著求他看在血脈的份上手下留情。
“南晚棠,你當(dāng)真以為這孽種是本太子的?你日日飲下的安神湯里,早被我摻了西域合歡散,伺候你的人,全都是身中麻風(fēng)的乞丐?!?/p>
最后他親手將我開膛破肚。
“若不是你用邪術(shù)奪了阿瑤的功勞,她又怎會慘死,這一切都是你的錯。”
我死后,他令人將我剝皮楦草,掛在城門示眾,而我的族人,更被冠以謀逆之罪,當(dāng)眾梟首。
再睜眼時,我竟回到了被宣召入宮的那一天。
……
皇后垂眸睨我,“聽聞你心頭之血能解百毒,此事當(dāng)真?”
想到前世被開膛破肚慘死的樣子,我痛苦地捂住胸口。
“回娘娘,是真的,但我已服下斷血散,如今我的心頭血與常人無意,再無半分用處?!?/p>
“你!”皇后猛然起身,氣的渾身顫抖,“蠢貨,你怎敢如此!”
她眼底失望翻涌,卻仍不肯作罷。
“傳太醫(yī),即便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也要將藥逼出來,若你的血能為太子解毒,這太子妃之位還是你的?!?/p>
我正要辯駁,只見柳惜瑤攙扶著面色蒼白的陸九霄匆匆趕來。
“母后,兒臣的太子妃只能是阿瑤。”
他徑直跪在我身側(cè),語氣冷冽,“阿瑤已經(jīng)為我尋來了九轉(zhuǎn)續(xù)命丹,你莫要被南晚棠蒙蔽,她謊稱心頭血能解毒,不過是覬覦太子妃之位。”
柳惜瑤適時掏出瓷瓶,喂他服下丹藥。
陸九霄面色瞬間紅潤,唯有我看見他眼底浮現(xiàn)的死氣,那丹藥分明是將毒素盡數(shù)引至心脈的催命符。
只是這一次,我決定袖手旁觀。
前世陸九霄身中劇毒,皇后便將我強嫁給他,只為取我心頭血解毒救命。
我救活他后,那柳惜瑤趁著夜色潛入寢殿,非要喂他服下不知何處得來的丹藥。
我出聲阻攔,她竟當(dāng)夜懸梁自盡。
陸九霄將所有罪責(zé)歸咎于我,找來麻風(fēng)乞丐日夜折辱我,臨盆時把我綁在狂奔的馬車上,孩子被生生扯落。
我死后被剝皮楦草,族人也慘遭屠戮。
想到這些,我強壓下眼底恨意,重重叩首。
“太子多慮了,我已服下斷血散,如今不過是個普通人,既無力解毒,更不會壞了太子與心上人姻緣,還請?zhí)影残??!?/p>
陸九霄聞言神色驟變,審視的目光如毒蛇般纏上我。
皇后見陸九霄氣色好轉(zhuǎn),面露喜色。
“你暫留宮中,等到九霄和惜瑤大婚之后,本宮就讓人送你離開”
我心中冷笑,她不過是怕陸九霄毒發(fā),留我做最后一道藥引。
他忽而逼近在我耳邊低語,“南晚棠,算你識趣,這輩子我只會娶阿瑤一人,若你一意孤行再傷了她,我定讓你和你的族人陪葬?!?/p>
他眼中殺意和前世如出一轍。
我渾身發(fā)冷,原來他也重生了。
我恍若想起前世臨死前,他憤怒的嘶吼。
“阿瑤都死了,你憑什么活的好好的?”
前世我傾心相待,換來的卻是如此下場。
這一世,陸九霄是死是活,與我再無干系。
我不想與他糾纏,倉皇逃走,卻不小心在宮中迷了路。
走到御花園,忽然聽見假山后面?zhèn)鱽頃崦谅曧憽?/p>
本以為是宮女和侍衛(wèi)在偷情,正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去。
柳惜瑤卻衣衫不整的沖了出來。
她警惕地瞪著我:“你在這兒干什么?”
我下意識望向她身后,卻空無一人。
這時遠處傳來腳步聲時,她突然詭笑一聲,縱身撲進池中,凄厲哭喊:“南姑娘,別推我?!?/p>
陸九霄狂奔而至,將她撈起后怒目圓睜,“南晚棠,我說過不準(zhǔn)傷害阿瑤,你竟敢想害她性命,你真是惡毒至極!”
“不是我,是她自己......”
“分明是你推她入水,來人!”我的辯解淹沒在他的怒吼中。
“把她給我按進池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