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蓋著鮮紅印章的結(jié)婚證,像一團(tuán)火,燙乎乎地揣在傻柱貼身的衣兜里。他蹬著自行車,
感覺后輪都快不著地了,嘴角咧到耳根,怎么也合不攏。秦京茹緊緊摟著他的腰,
臉頰貼著他寬厚的背,聽著他胸膛里那顆心咚咚咚擂鼓似的跳,自己也感覺像踩在云彩上。
車把上掛著的雞蛋籃子晃晃悠悠,干菜葉子在風(fēng)里招展,這滿載而歸的景象,
預(yù)示著他們嶄新的生活。車子剛拐進(jìn)南鑼鼓巷,還沒到四合院門口,
眼尖的三大爺閻埠貴正背著手在門口溜達(dá),一眼就瞧見了傻柱后座上水靈靈的秦京茹,
還有那顯眼的網(wǎng)兜和車把上的土產(chǎn)。他那雙藏在厚厚鏡片后面的小眼睛瞬間亮得驚人,
比看到免費魚餌還精神?!皢眩≈?!回來啦!”三大爺緊走兩步迎上去,
聲音透著十二分的熱情和探究,“這不是昨天秦淮茹帶來的堂妹京茹姑娘吧?哎呀呀,
你倆這是!柱子,你可以啊!”他的目光像探照燈一樣,
在那鼓鼓的網(wǎng)兜和沉甸甸的雞蛋籃子上來回掃射。傻柱“嘎吱”一聲剎住車,
一只腳支在地上,那得意勁兒根本藏不?。骸叭鬆?!給您報個喜訊!我跟京茹,
今兒把證領(lǐng)了!從今往后,她就是我何雨柱明媒正娶的媳婦兒了!”他聲音洪亮,
恨不得讓全胡同都聽見?!鞍ミ衔?!”三大爺猛地一拍大腿,
臉上堆滿了驚訝和“恍然大悟”的表情,“恭喜恭喜!天大的喜事啊柱子!我就說嘛!
京茹姑娘這面相,一看就是旺夫益子的好福相!跟你柱子那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兒!領(lǐng)證了好!
踏實!名正言順!”他嘴里說著漂亮話,心里的小算盤已經(jīng)噼里啪啦打響了:傻柱這廚子,
現(xiàn)在可是正兒八經(jīng)娶媳婦了,這喜酒…嘿嘿…秦京茹被三大爺夸得有點不好意思,
羞紅著臉小聲叫了聲:“三大爺好。”“好好好!都好!”三大爺笑得見牙不見眼,“快,
快進(jìn)去!這好消息,得讓全院兒都沾沾喜氣!”他仿佛成了這對新人的開路先鋒,
率先轉(zhuǎn)身朝院里吆喝起來,“都出來看看嘿!咱們院兒的大喜事!柱子把證領(lǐng)回來啦!
媳婦兒也接回來啦!”他這一嗓子,就像在平靜的四合院里投下了一塊巨石。
最先探出頭來的是二大媽,手里還拿著根沒擇完的蔥:“啥?領(lǐng)證了?這么快?老天爺!
”她一眼看到跟在傻柱后面羞答答的秦京茹,再看看傻柱那紅光滿面的得意樣,
驚得差點把蔥掉地上,隨即臉上也堆起了看熱鬧的笑容。緊接著,
前院、中院各家各戶的門簾子都掀開了,窗戶后面也擠滿了腦袋。劉海中背著手踱出來,
官派十足地點點頭:“嗯,柱子,不錯!成了家是好事!要擔(dān)起責(zé)任來!
”語氣里帶著點領(lǐng)導(dǎo)的肯定和不易察覺的審視——傻柱這小子,還真娶了媳婦了,
秦淮茹還真把堂妹介紹給他了,這秦淮茹咋想的,傻柱娶了媳婦,反盒還有她啥事。
許大茂正端著搪瓷缸子在院里溜達(dá),聞聲也湊了過來,一看傻柱和秦京茹的親熱勁兒,
還有三大爺那副“與有榮焉”的樣子,心里就泛酸。他故意用不大不小的聲音,
對著旁邊看熱鬧的鄰居嘀咕:“喲呵,真成了?傻柱行啊,蔫人出豹子,動作夠麻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