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棵老槐樹,還是那些納鞋底、嘮閑嗑的嬸子大娘。但今天,她們的目光可不一樣了!
“哎呦!快看!京茹回來啦!還帶著個人!”
“那小伙子誰啊?騎的車!大包小包的!”
“哎呦喂!是不是她堂姐給她在城里介紹對象了?聽說是個廚子?”
“廚子?帶這么多東西送京茹回來?這…這是要辦事兒了?”
議論聲瞬間炸開了鍋。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傻柱車后座上那個大網(wǎng)兜上。那兩條顯眼的“大前門”,那油汪汪的五花肉…在物質(zhì)匱乏的鄉(xiāng)下,這簡直就是行走的“富貴”招牌!
秦京茹在眾多羨慕嫉妒的目光中,臉又紅了,但心里卻充滿了驕傲和甜蜜。她挺直了腰板,小聲對傻柱說:“柱子哥,前面那個院子就是我家?!?/p>
傻柱也感受到了周圍的目光,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他昂首挺胸,把自行車穩(wěn)穩(wěn)地停在秦京茹家院門口。
“爸!媽!我回來了!”秦京茹跳下車,聲音里帶著抑制不住的喜悅。
秦三叔和三嬸聞聲從屋里跑出來,看到女兒和傻柱,以及傻柱手里車上那堆顯眼的禮物,都愣住了。
“叔!嬸兒!我叫何雨柱!過來提親了!”傻柱嗓門洪亮,臉上堆滿笑容,趕緊把自行車支好,把那個沉甸甸的大網(wǎng)兜提下來,雙手遞到三叔面前,“來得匆忙,也沒帶啥,一點(diǎn)心意,您二老別嫌棄!”
三叔看著網(wǎng)兜里的煙、酒、肉、糖、點(diǎn)心,眼睛都直了,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哎呦!這…這太貴重了!使不得!使不得??!”
三嬸也激動得直搓手:“何…何師傅!你這也太破費(fèi)了!快!快進(jìn)屋坐!”
“嬸子,您叫我于柱就行”。
"好好,雨柱,我們進(jìn)屋”
傻柱大大方方地跟著三叔三嬸進(jìn)了屋。堂屋里,傻柱被安排坐下。三嬸趕緊去倒水,三叔則拘謹(jǐn)?shù)刈谝慌裕粗抵鶐淼臇|西,又看看自己水靈靈的女兒,心里跟明鏡似的。
“叔,嬸兒,”傻柱喝了口水,開門見山,臉上帶著少有的鄭重,“我今兒來,除了看二老,還有個重要的事兒。我跟京茹…我倆看對眼了!我想娶京茹當(dāng)媳婦!想請二老同意!”
雖然早有預(yù)料,但親耳聽到傻柱說出來,三叔三嬸還是激動得不行。三嬸更是抹起了眼淚:“好!好!何師傅…雨柱??!京茹能跟了你,是她的福氣!我們…我們沒意見!”
“謝謝叔!謝謝嬸兒!”傻柱高興地站起來,對著二老鞠了一躬,“那…那您看,這介紹信…”
“開!馬上就開!”三叔激動地站起來,“我這就去找隊長開介紹信去!”說著就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往外跑,生怕晚一步這金龜婿就跑了似的。
三嬸則拉著秦京茹的手,上下打量著,眼淚汪汪:“好閨女!你姐沒騙媽!柱子是個實在人!媽放心了!”
秦京茹依偎在母親懷里,幸福地點(diǎn)著頭。
三叔很快就回來了,手里小心翼翼地捏著一張蓋著鮮紅公章的介紹信。“開好了!開好了!隊長一聽是嫁到城里當(dāng)工人媳婦,二話沒說就給開了!還夸京茹有福氣呢!”
傻柱接過那張薄薄卻意義重大的紙,仔細(xì)看了看,小心地揣進(jìn)貼身的衣兜里,感覺比揣著金條還踏實。他掏出那個鼓鼓的紅包,雙手遞給三嬸:“嬸兒,這是彩禮,您二老留著買點(diǎn)東西,別舍不得花!”
三嬸摸著那厚厚紅包,手都在抖,連聲說:“太多了!太多了!使不得!”
“嬸兒,拿著!以后我跟京茹孝敬您二老的日子長著呢!”傻柱不由分說地把紅包塞進(jìn)三嬸手里。
三叔三嬸看著眼前這個高大、實在、出手大方的準(zhǔn)女婿,真是越看越滿意,臉上的笑容就沒停過。三嬸張羅著要做飯,傻柱哪肯,說回去還有要趕緊領(lǐng)證,執(zhí)意要走。三叔三嬸挽留不住,只能把家里攢的雞蛋、曬的干菜一個勁兒地往傻柱車把上掛。
在秦家村眾多鄉(xiāng)親羨慕的目光中,傻柱載著秦京茹,車把上掛產(chǎn),意氣風(fēng)發(fā)地踏上了回城的路。秦京茹坐在后座,緊緊摟著傻柱的腰,臉頰貼在他寬厚的背上,聽著他有力的心跳,感覺像做夢一樣。介紹信就揣在傻柱懷里,那就是她通往新生活的通行證!
傻柱和秦京茹拿著介紹信和身份證明來到了街道辦。秦京茹緊張得手心都是汗,傻柱則挺著胸膛,一副雄赳赳氣昂昂的樣子。
“喲,這不是柱子嗎?來這干啥”,王主任看著傻柱,發(fā)現(xiàn)他領(lǐng)著個姑娘后,樂了,“柱子,你可給我解決了個大問題啊,你是來領(lǐng)證呢?!?/p>
“是的,王主任”,這王主任沒少為他的結(jié)婚煩惱。
“好好好,我親自給你倆辦?!?/p>
傻柱遞過資料,王主任拿出兩張結(jié)婚證,在兩張紅色的結(jié)婚證上分別寫下他們的名字,蓋上鋼印和公章,然后推到他們面前,“柱子,京茹,恭喜你們了,從現(xiàn)在起,你們就是合法夫妻了。要珍惜婚姻,互敬互愛,共同進(jìn)步?!?/p>
傻柱和秦京茹一人接過一張,傻柱咧著大嘴,拿著那紙翻來覆去地看,像是得了什么稀世珍寶。秦京茹則小心翼翼地把結(jié)婚證捧在手里,看著上面并排寫著的“何雨柱”和“秦京茹”三個字,眼淚“唰”地一下就掉了下來,砸在鮮紅的印章上。這是真的!她秦京茹,真的嫁到城里了!成了何雨柱的媳婦!
“媳婦兒!別哭??!咱這是大喜事!”傻柱有點(diǎn)手足無措,笨拙地用手去擦秦京茹的眼淚,臉上卻笑得像個傻子。
“柱子哥…我…我是高興的…”秦京茹破涕為笑,緊緊攥著那小小的紅本本,感覺擁有了全世界。
王主任拿出幾張票據(jù),“新婚夫婦可以領(lǐng)幾張布票和工業(yè)券,來給,柱子,以后對人姑娘好點(diǎn)”。
“嗯嗯”,傻柱接過票,忙點(diǎn)頭,從兜里拿出一把糖給了王主任,“主任,您沾沾喜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