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日高懸,白云譴倦。
什剎海。
附近的釣魚愛好者漸漸都圍了過來。
與陳默互換位置之后,閻埠貴信心滿滿,擺開架勢。
一個(gè)小時(shí)過去,閻埠貴依舊空軍,擺著一副苦瓜臉看向陳默。
換了位置之后,陳默的釣魚動(dòng)作行云流水,宛如藝術(shù)。
“這小伙子真厲害!”
“怪不得能找到這么漂亮的小女朋友?!?/p>
“河神爺親兒子吧?”
旁邊圍觀的釣魚愛好者和大量路人忍不住紛紛驚呼。
“好多魚?。 迸P窃驴粗袄锘畋膩y跳的魚,眼睛明亮。
她滿眼崇拜小星星:“默子哥,你該不會真是河神爺座下童子吧?”
陳默寵溺彈她腦門:“傻丫頭,這是科學(xué)和苦練,再迷信晚上沒紅燒魚吃!”
閻埠貴唉聲嘆氣,察覺到幾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老臉有些掛不住。
一名釣魚佬擠兌閻埠貴道:
“老閻,你這位置風(fēng)水寶地???咋寶地到你這就成死地了?”
“起開起開,讓老頭子沾沾小伙子的光!”釣魚佬滿臉笑哈哈。
“一定是餌料有問題!”
閻埠貴惱羞成怒,堅(jiān)信是餌料問題。
閻埠貴厚著臉皮,走到陳默身邊道:
“陳默,給我點(diǎn)餌料唄,我這白天沒釣到一條魚,回去指不定被數(shù)落?!?/p>
陳默抬頭瞥了一眼閻埠貴,淡定伸出五根手指:“一塊錢一把,蚯蚓餌料任選,童叟無欺?!?/p>
“不!陳默,一個(gè)院子的,你這也太貴了吧?便宜點(diǎn)?”
閻埠貴深吸一口氣,心中暗罵陳默太心黑,要價(jià)這么高。
“愛買不買,不買拉倒?!?/p>
陳默本就不打算從閻埠貴身上賺錢。
“給?!?/p>
閻埠貴見陳默態(tài)度堅(jiān)決,黑著臉咬牙掏空口袋,肉疼的湊出五塊錢巨款 ,買下了餌料。
牛星月滿臉笑容的幫陳默收了錢。
買到蚯蚓和餌料的閻埠貴,迫不及待的回到釣魚點(diǎn)。
換下魚餌,撒下餌料,靜靜釣魚。
又是小半天時(shí)間過去。
結(jié)果閻埠貴只釣上兩條巴掌大的小鯽魚,連餌料錢零頭都不夠!
望著旁邊收獲滿滿的陳默,閻埠貴氣得臉色發(fā)青,渾身哆嗦。
“這小子耍詐!他肯定藏私了!”
閻埠貴認(rèn)定自己上當(dāng)誘騙了,可是又沒有理由找陳默退錢。
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陳默和牛星月,滿載魚獲去鴿子市售賣。
因?yàn)轸~獲新鮮,加上價(jià)格公道,很快售賣一空,輕松入賬五十元 。
“默子哥,你真厲害!我可崇拜你了!”
牛星月望著陳默將錢收入口袋,滿眼都是小星星。
“星月妹妹,哥帶你去瀟灑去?!?/p>
陳默嘿嘿一笑,知道這個(gè)時(shí)候的少女正是嘴最饞的時(shí)候。
閻埠貴尾隨而來,窺見陳默又賺到了五十元,嫉妒得眼睛發(fā)紅。
他氣沖沖的回到四合院,想來想去心中很不是滋味。
最后索性心一橫,算計(jì)著要把陳默坑了自己五塊錢的事情曝光出去。
如果陳默在乎名聲的話,說不定會把五塊錢還給自己。
閻埠貴在四合院中庭捶胸頓足:
“大伙兒評評理??!陳默那小子心太黑了!釣魚賺了五十塊錢不說,賣我點(diǎn)破蚯蚓爛面團(tuán),就敢要五塊錢!”
“五塊?。蛸I多少斤棒子面了?這是要把街坊鄰居往死里坑??!”
一旁的三大媽早就跟閻埠貴串通一氣,也配合閻埠貴演戲,揪著閻埠貴的耳朵:
“五塊錢?就買一點(diǎn)蚯蚓爛面團(tuán)?家里三個(gè)孩子吃啥?敗家子!”
全院瞬間嘩然!
“五十塊?!陳默釣魚這么賺錢?”
“五塊錢買餌料?!心真黑!”
“陳默剛來咱們院的吧?聽說是牛家未來的上門女婿?”
四合院的人鬧哄哄了起來。
人群中的牛燕默不作聲的退了出去,心中暗暗記了閻埠貴一筆。
陳默深知財(cái)露白的危險(xiǎn),帶牛星月下了一頓館子,隨后就直奔百貨大樓。
陪牛星月逛了十幾家店,最后花了點(diǎn)小錢,給牛星月買 一身嶄新合體的“的確良”上衣和藍(lán)布褲。
牛星月本就天生麗質(zhì),換上新衣服更是傾國傾城,站在鏡子面前開心的合不攏嘴。
陳默不動(dòng)聲色,精心挑選了一支帶小珍珠的發(fā)簪。
走到了牛星月身邊,小心翼翼的親手為牛星月簪上。
“喜歡嗎?”
“只要是默子哥送的,我都喜歡?!?/p>
插上珍珠簪子的牛星月更加青春靚麗,光彩照人,羞澀低頭。
陳默眼中滿是欣賞。
隨后,陳默給自己也買了一身干凈利落的新工裝。
不是買不起西裝,而是工裝更有性價(jià)比。
回家路上,陳默和牛星月這一對“金童玉女”引得路人頻頻回頭。
踏入四合院。
院里人還有人在為閻埠貴的事小聲低語,甚至一些人嫉妒的目光不斷掃視陳默。
陳默隱隱察覺可能是有人暗中說了些什么,不過身正不怕影子斜,不以為意。
回到家里,牛姨看到兩人嶄新的衣服,瞬間開心壞了。
將閻埠貴白天說的壞話全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真靚啊!”牛姨忍不住開口夸贊。
“媽,看,這是默子哥哥給我買的新衣服和新簪子?!?/p>
還是少女心的牛星月忍不住顯擺了起來,不忘拿出了陳默給牛燕買的棉襖:
“媽,默子哥哥,還給你買了禮物呢!”
“多破費(fèi)!傻孩子!不知道錢難掙啊!給阿姨買什么禮物!”
牛姨雖嘴上這么說著,可還是感動(dòng)的接過了棉襖。
她摸著嶄新的棉襖,看著煥然一新的“兒女”,滿臉的幸福。
“牛姨,這三十塊錢,你收下留作家用?!?/p>
陳默留了幾塊錢,將三十塊錢給了牛燕。
牛燕再接過陳默塞來的 三十元“家用” 終于忍不住,捂著臉喜極而泣:
“好…好日子…真來了…”
她仔仔細(xì)細(xì)將錢藏好,隨后轉(zhuǎn)身出來沖牛星月說道:
“瞧默子臉上的汗水,累著了吧?打點(diǎn)水給你哥擦擦!”
“好嘞,媽?!迸P窃路畔聬鄄会屖值男乱路奶ソo陳默打了洗臉?biāo)?/p>
很快,牛星月自然地端出溫水,擰好毛巾遞給門口的陳默擦臉。
“默子哥,擦臉?!?/p>
牛星月動(dòng)作輕柔,眼神關(guān)切。
一副賢內(nèi)助的模樣。
“我呸!陳默這小子走了什么狗屎運(yùn)!星月妹子這朵鮮花…唉!”
在中院的傻柱看得眼珠子快瞪出來,手里的搪瓷缸子捏得咯吱響。
許大茂也聽說院子里剛來的陳默是個(gè)釣魚高手,準(zhǔn)備過來混個(gè)臉熟。
看到驚為天人的牛星月,厚著臉皮湊上去獻(xiàn)殷勤:“星月妹子,累不累啊?哥幫你?”
牛星月白了一眼許大茂,禮貌但冷淡:“謝謝許大哥,不用?!?/p>
轉(zhuǎn)身回屋。
“裝什么清高!跟著個(gè)沒工作的野小子,遲早有求我的時(shí)候!”
看著牛星月的高挑冷漠的背影,許大茂臉色掛不住,也沒有跟陳默搭話的興致。
賈東旭直勾勾看著牛星月背影,由衷感嘆:
“星月妹子是真好啊,又漂亮又勤快,陳默這小子…”
旁邊的秦淮茹瞬間炸毛,朝著賈東旭腳邊摔去了手里的鞋底:
“賈東旭!你什么意思?嫌我懶?嫌我丑?你看她好你找她去??!”
賈東旭慌忙補(bǔ)救:
“哎喲我的祖宗!你比她強(qiáng)百倍!她就是個(gè)鄉(xiāng)下丫頭,哪比得上你…”
說完賈東旭就后悔了,秦淮茹也是自己從鄉(xiāng)下娶上來的。
秦淮茹黑著臉回屋。
“不是這個(gè)意思!你聽我解釋?!?/p>
賈東旭立刻追了上去,使出渾身解數(shù),最后答應(yīng)給秦淮茹買肉吃才哄好秦淮茹。
牛家屋內(nèi),晚飯后。
“牛姨,軋鋼廠那邊回消息了沒?”
陳默主動(dòng)問牛姨工作進(jìn)展。
牛姨面露難色:“一大爺那邊…還沒回信。”
陳默聞言,眼珠子一轉(zhuǎn),正色道:
“牛姨,釣魚不是長久之計(jì),也不體面。政策您也知道,明年沒工作的城里青年要回鄉(xiāng)下。這工作必須抓緊!”
“是??!趕明兒我再去問問!”
牛姨被陳默點(diǎn)醒,心中愧疚又著急。
“牛姨,靠人不如靠己,你先告訴我軋鋼廠工作崗位的事情唄?”
牛姨聲音有些悲涼的陳述了自己的故事。
原來,牛燕從小父母雙亡,被牛家收養(yǎng)。
最后自愿做了牛家的童養(yǎng)媳,隨夫姓牛。
丈夫牛強(qiáng)軍是軋鋼廠工人, 公私合營后引進(jìn)新機(jī)器,他操作不熟,出了大事故…人當(dāng)場就沒了…
廠里給了撫恤金,車間主任來問誰頂崗,她孤兒寡母六神無主,再加上當(dāng)時(shí)家里沒男人,這才拖到現(xiàn)在。
陳默一聽牛燕也是孤兒,瞬間動(dòng)容,走上前握住牛姨的手:
“牛姨,我也是孤兒,知道沒爹沒娘的苦。以后,這里就是我的家,我陳默就是您兒子,是星月的親哥!”
“這工作,我接了,這個(gè)家,我撐起來!”
陳默擲地有聲的承諾道。
牛家母女抱頭痛哭,長久以來的孤苦無依感在這一刻仿佛消散一空。
深夜。
易中海家、
賈東旭心里鬧騰,買了好酒來到了師父易中海家。
酒桌上。
賈東旭借酒澆愁,妒火中燒:“師父!完了!牛家現(xiàn)在有錢了,陳默那小子抖起來了!工作肯定沒戲了!”
易中海眼神高冷,一副偽君子模樣:“工作?哼,先放放。這小子懂點(diǎn)旁門左道,釣魚能發(fā)家?我看沒那么簡單!他這么高調(diào),遲早出事!”
賈東旭惡念陡生: “師父!當(dāng)初牛家最弱的時(shí)候,您就該…咳!”
易中海猛地拍桌,厲聲呵斥:“賈東旭!你昏頭了?!我是一大爺!要臉面!要名聲!這種下三濫的話,給我爛在肚子里!”
“傳出去你我?guī)熗蕉嫉猛甑?!?/p>
易中海生怕被別人聽到了,看了看窗戶外,立刻出聲撇清自己。
“是,師父,我知道錯(cuò)了,以后不說這種話了?!?/p>
賈東旭被嚇醒,諾諾稱是。
不過他眼神閃爍,心中很是不甘心。
幾大碗酒下肚,想到還要給秦淮茹買肉吃。
賈東旭對易中海哭窮道:
“師父…您是不知道,牛家天天飄肉香!棒梗還小,聞著味兒直哭…家里實(shí)在揭不開鍋了…”
易中海皺眉,猶豫了一會,嘆了口氣,還是掏出十塊錢 :
“拿去吧!省著點(diǎn)花!記住,沉住氣!陳默蹦跶不了多久, 沒工作這一條,就夠他喝一壺!明年政策下來,看他怎么留城里! ”
賈東旭接過錢,眼神怨毒地盯著陳默家的方向,心中舒坦了不少:“師父說得對…沒工作…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