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就在棕熊的利爪即將落下的瞬間。
一聲震耳的槍響撕裂了林間的死寂。
棕熊發(fā)出一聲痛苦的嘶吼,踉蹌著后退兩步,胸口炸開一朵血花。
我猛地抬頭,視線越過熊的龐大身軀,看到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
程野舉著獵槍,眼神銳利如刀,槍口還冒著硝煙。
“趴下!”他厲聲喝道。
我立刻護著女兒伏低身子。
緊接著又是兩聲槍響,棕熊終于轟然倒地,激起一片塵土。
程野快步?jīng)_過來,一把拽起我,聲音里壓著怒意:
“你瘋了?一個人帶著孩子闖這種地方?!”
我來不及解釋,顫抖著抓住他的手臂:
“他們要抓我女兒,程野,幫幫我?!?/p>
他眼神一沉,瞬間明白了什么。
沒有多問,他脫下外套裹住女兒,簡短道:“先離開這里?!?/p>
我咬咬牙,迅速扯下自己的項鏈和女兒的發(fā)繩,將它們丟在棕熊的尸體旁。
又撕下一片染血的衣料壓在熊爪下。
程野皺眉:“你這是干什么?”
“讓他們以為我們死了,”我喘著氣,眼神決絕。
“只有這樣,他們才不會帶走我的女兒?!?/p>
他沉默一瞬,點了點頭:“走?!?/p>
醫(yī)院消毒水的氣味刺鼻又冰冷,我卻覺得無比安心。
女兒被護士抱去處理擦傷。
而我坐在急診室的床上,任由醫(yī)生縫合腿上的傷口。
程野靠在墻邊,雙臂抱胸,臉色陰沉得可怕:
“現(xiàn)在,解釋清楚?!?/p>
我深吸一口氣,將丈夫和白珊的陰謀一一說出。
每說一個字,程野的指節(jié)就捏得發(fā)白一分。
最后,他憤然道:“人渣?!?/p>
護士推門進來,遞給我一份檢查報告:
“孩子只是輕微脫水,休息幾天就好?!?/p>
她欲言又止:“倒是你,肋骨骨裂,全身多處軟組織挫傷,需要住院觀察?!?/p>
我搖搖頭:“不行,我們得盡快離開這里?!?/p>
程野突然開口:“去我那兒。”
他頓了頓,聲音低沉:“我在邊境有個安全屋,沒人知道?!?/p>
我抬頭看他,喉嚨發(fā)緊:“為什么幫我?”
他嗤笑一聲,伸手彈了下我的額頭,像小時候那樣:
“廢話,你可是我罩著的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