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新來的王公公嗎？站這兒當門神呢？”我臉一紅，結結巴巴道：“我……我找茅房。

”另一個長臉宮女“嗤”地笑出聲，眼神在我腰下來回瞟，語氣尖酸得像淬了冰：“王公公？

我看叫‘忘公公’還差不多吧？連自己該進哪扇門都忘了？也是，畢竟‘那物件’沒了，

男女都分不清了呢?！眻A臉的跟著起哄：“就是，要不干脆在中間搭個棚子，

專門給你們這些‘不男不女’的用？”倆人說完，咯咯笑著走遠了，留下我僵在原地，

臉燙得能煎雞蛋。我攥著拳頭想追上去理論，可腳像灌了鉛似的——她們說的，

好像也沒說錯。最后我氣呼呼沖進男廁，剛解開褲子，又想起長臉宮女的話，心里堵得慌，

尿都憋回去了。夜里我窩在雜役房的大通鋪，翻來覆去睡不著。

旁邊的老太監(jiān)呼嚕打得震天響，我盯著房梁嘆氣，琢磨著要不要找個機會跑路。正想著，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條縫，一個影子溜了進來。借著月光，我看清是浣衣局的張嬤嬤。

她約莫五十多歲，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手里還攥著個油紙包。見我沒睡，她徑直走到我床邊，

壓低聲音：“鐵柱啊，醒著吶？”我心里發(fā)毛，往墻角縮了縮：“張嬤嬤，您有事？

”她往我手里塞了個熱乎乎的東西，我一摸，是個白面饅頭，還夾著塊醬肉。

“白天那倆小蹄子的話，我聽見了，”她嘆了口氣，坐在床沿，“別往心里去，

宮里的人就這樣，見不得別人比自己好?！蔽铱兄z頭，心里稍微暖了點，剛想道謝，

就聽她又說：“你這孩子看著老實，以后在宮里，沒個依靠可不行?！彼郎惤诵?，

身上的皂角味混著點脂粉氣飄過來，“嬤嬤我無兒無女，你要是不嫌棄，咱……咱搭個伴兒，

對食過日如何？”“對……對食？”我嘴里的醬肉差點噴出來，饅頭掉在被子上。

我知道這詞兒，小李子跟我說過，就是太監(jiān)和宮女湊成假夫妻，搭伙過日子。

可張嬤嬤比我媽歲數(shù)都大??！我咽了口唾沫，擠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嬤嬤，

您別開玩笑了，我……我還小，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