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臥室房門的縫隙,兩道糾纏的身影落入她眼中。
桌子撞在墻面上不斷發(fā)出沉悶的聲響,但這卻讓兩人更加興奮。
一聲悶哼,兩人終于停了下來。
顧悅萌摟著蕭燼的脖子,憂傷嘆息:“燼哥哥,如果我們能一直這樣該多好啊,可我知道你愛的是阿璃姐,我,我不該強求的……”
“誰說的?”蕭燼低啞著嗓子在她發(fā)上落下一吻:“你都已經(jīng)是我的妻子了,還在害怕什么?”
“我只是害怕離開這里以后,有了阿璃姐你就不能再來看我了……”顧悅萌說著忍不住哭出了聲:“你知道的,哥哥不在了之后,我就只有你這一個親人了,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晌蚁胱屇阈腋?,不然以后我們還是不要再見面了吧……”
蕭燼似乎更心疼了,摟著她的手收緊,低頭落下的吻更深,顧悅萌忍不住哼唧了一聲。
他低頭看了一眼,忍不住失笑:“小妖精,都有感覺了,還敢說不見面?”
“我的確不能沒有阿璃,但也不能沒有你。聽話,再等一個月,我送給你一個婚禮當(dāng)做補償,好不好?”
顧悅萌壓抑著喘息:“可,可是阿璃姐……”
“不要管她,你才是我的妻子……”
沈幽璃站在門外,她死死攥著門把手,指節(jié)泛白,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
隔著虛掩的門縫,那對交纏的身影刺痛了她的視網(wǎng)膜,耳邊黏膩的笑聲像毒蛇般鉆進耳膜。
最終那只手緩緩垂下,轉(zhuǎn)而死死按住自己痙攣的胃部。
原來極度的惡心真的會引發(fā)生理性疼痛,喉間翻涌的酸苦幾乎要沖破牙關(guān)。
轉(zhuǎn)身時鞋子踩碎了大理石地面搖曳的燈光,
像踩碎這些年所有蒙著濾鏡的回憶。
淚珠砸在地面綻開的瞬間,她突然低低的笑了。
冰涼的淚水流進上揚的嘴角,
嘗到鐵銹味的剎那才驚覺,
原來把嘴唇咬出血的人,
是自己。
突起的小腹傳來一陣刺痛,沈幽璃心中一慌下意識抬手捂住自己已經(jīng)六個多月大的肚子。
為了孩子,她這一路來時,甚至還在想他會不會有什么苦衷。
沒想到,他唯一的苦衷就是同時愛上了兩個人。
可他不想選擇,所以選擇了最簡單直接也是最無恥的方式!
好!
很好!
蕭燼不是要結(jié)婚了嗎?
那她就在那天給他送一份大禮,讓他和顧悅萌永生難忘的大禮!
“夫人?您怎么來了?”
沈幽璃沒想到自己還沒出別墅院子,居然就和蕭燼的助理碰上了。
看著文助理臉上明顯的慌張,她嘲諷冷笑,原來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關(guān)系,只有她像個傻子被蒙在鼓里。
身后突然傳來匆忙腳步聲。
“阿璃,你,你什么時候來的?”
沈幽璃轉(zhuǎn)身看著蕭燼,他的衣服還皺著,臉上的潮紅甚至還未退卻,可眼中卻滿是恐慌。
“剛到?!?/p>
聽到她的話,蕭燼明顯松了口氣,臉上再次掛起溫柔的笑:“阿璃,你來怎么也不告訴我一聲,我也好去接你,看看你還懷著孕,要是動了胎氣可怎么辦?”
沈幽璃怔怔的望著他,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
她忽然想起剛懷孕那會兒,蕭燼也是這么擔(dān)心她的,她只是出去玩兒了一會兒,他就直接扔下重要交易四處尋找她,生怕她和孩子出事。
她曾以為,在他心里她是特殊的……
原來,他的愛并非獨一無二。
雙手顫抖握緊,連呼吸都帶著針扎一般細密的疼。
沈幽璃很想開口質(zhì)問他,為什么要背叛她?可最后卻只剩下了冷笑:“怎么?不歡迎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