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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亮,莊景行推門而入,身后跟著冰卿。
她一身素衣,仙風(fēng)道骨。
“沈小姐,讓我為你診脈?!?/p>
我伸出手腕,她裝模作樣地閉眼感受,隨即睜開,眼中滿是高深莫測的神色。
“沈小姐,你昨夜情緒波動太大,胎兒的生命磁場極不穩(wěn)定。”
“明日午時,是靈氣最盛之時,必須去青云山,由我為你做法祈福,方能保母子平安?!?/p>
青云山,那里懸崖峭壁,是個絕佳的殺人地點。
“阿梨,別怕?!?/p>
莊景行握住我的手,溫柔地說。
“我們會保護好你和孩子?!?/p>
我擠出一個微笑:“謝謝你,景行。”
莊景行滿意地點頭離開。
不久,莊景行安排的“新醫(yī)療團隊”到了。
為首的醫(yī)生戴著金絲眼鏡,斯文儒雅。
他開始例行檢查,用聽診器作為遮擋。
“裴先生派我來的。您有三分鐘。”
我心臟驟停,裴翊!他收到我的信息了!
醫(yī)生從藥箱隔層里抽出三份文件。
在屏風(fēng)后我緊張的簽下了三份文件。
與裴翊的結(jié)婚授權(quán)書、沈氏集團財產(chǎn)全權(quán)委托書、對莊景行的離婚起訴書。
簽完最后一個字,莊景行推門而入,眼神在我和醫(yī)生之間掃視。
“檢查結(jié)束了嗎?”
“一切正常,只是需要多休息?!?/p>
醫(yī)生平靜地收起聽診器。
我屏住呼吸,生怕莊景行發(fā)現(xiàn)異常。
但他只是點點頭,走到衣柜前,拿出一條潔白的連衣裙。
“阿梨,去祈福,要穿得純潔一些?!?/p>
我順從地接過裙子,心中卻在冷笑,他難道不是是在為我準備壽衣嗎?
換好衣服,我打開最底層的首飾盒,從里面拿出那枚三年前裴翊送我的的戒指,我從未戴過。
我將它戴在無名指上,又用一條絲巾松松地系在手腕遮住。
這就是我的希望。
“阿梨,準備好了嗎?”莊景行在門外催促。
“馬上?!蔽一卮?。
車子駛向青云山,莊景行坐在我身邊,手搭在我的肩上。
冰卿坐在對面,裝神弄鬼般念著聽不懂的咒語。
“阿梨,到了青云山,你要聽冰卿的話,她會保護你和孩子?!鼻f景行說。
山路越來越陡,車窗外的懸崖越來越深。
我的手不自覺地撫上腹部。
“孩子,媽媽會保護你?!蔽以谛睦锬睢?/p>
車子突然一個急剎,我被甩向前方,莊景行立刻扶住我。
“小心點!”
他對司機怒吼,然后轉(zhuǎn)向我。
“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從他眼中看到一絲不耐煩。
他在著急送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