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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幾天,莊景行都在給我喂那種漆黑黏稠的藥。
每次藥效發(fā)作前,我都會沖進(jìn)洗手間,抱著馬桶劇烈嘔吐。
“阿梨,你又吐了?”莊景行推門進(jìn)來,臉上是關(guān)切的表情。
“這樣下去對孩子不好?!?/p>
我強(qiáng)忍住想要推開他的沖動,勉強(qiáng)扯出一個笑容:“我沒事?!?/p>
“今天只吃一頓飯就好,這樣就不會吐了。”
他親吻我的額頭。
我點頭答應(yīng),我實在看不清這個我曾經(jīng)深愛的男人。
傍晚,在沈家工作了三十年的張媽端著熱水進(jìn)來。
她環(huán)顧四周,確認(rèn)角落里的攝像頭被水汽模糊后,塞給我一個手帕紙包。
“小姐,先生換的人,沒一個好東西,您千萬保重?!?/p>
我打開紙包,里面是幾塊普通的蘇打餅干。
我眼角帶淚,正要咬下第一口,門外突然傳來新管家的呵斥聲。
“你在做什么?誰允許你進(jìn)小姐房間的!”
我猛地沖出去,正看到張媽被兩個保鏢反剪著胳膊往外拖。
她滿臉驚恐想要解釋什么。
新管家高高舉起我的一個鉆石胸針,向所有聚集的傭人宣布。
“張媽手腳不干凈,偷竊小姐的首飾,即刻送交警方處理!”
“不!她沒有偷!”
我想沖上前,卻被一只手臂攔住。
莊景行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我身后,將我攬進(jìn)懷里。
“阿梨,我知道你心軟。可她偷的是你母親留下的遺物,我不能讓這種人留在你身邊,玷污了伯母的在天之靈。”
我想要解釋,卻看到張媽被拖走時那絕望的眼神。
這一刻我徹底明白,這個家已經(jīng)沒有我能說上話的地方了。
“阿梨,你太激動了?!?/p>
莊景行一個眼神,所有新來的傭人立刻圍上來,七嘴八舌地附和。
“先生說得對,張媽就是偷了東西,我們都看見了!”
“小姐懷孕了,腦子不清楚,別跟她一般見識?!?/p>
我被他們的聲音淹沒,這些人全是莊景行的傀儡。
莊景行強(qiáng)行將我?guī)Щ嘏P室,門從外面反鎖。
我瘋了一樣拍門,卻無人回應(yīng)。
門外傳來莊景行的聲音,他正和冰卿說話。
“明天就是最后一副催產(chǎn)藥了,等她吃完我們就騙她去青云山給孩子祈福,等他生下孩子,就弄死她?!?/p>
“現(xiàn)在沈家直系已經(jīng)沒有其他人了,只要她死了我就能名正言順的繼承沈家,再也不用搞那些上不了臺面的小動作?!?/p>
我拍門的手下意識的停下。
“那蠢貨還不知道,她父親頭七第二天,她哭得神志不清的時候,我就讓她簽了的離婚協(xié)議。就算明天計劃失敗,沈家,也有一半是我的?!?/p>
這句話一瞬間將過去三年所有的悲劇瞬間串聯(lián)。
我親手將反對莊景行的二伯送上青云山“清修”,他意外墜崖;
我親手為掌握著重要資產(chǎn)的小姨操辦婚事,她被折磨至瘋;
我親手拔掉小媽的呼吸機(jī),簽下安樂死同意書......
就連當(dāng)初沈家落魄也是莊景行的手筆,所以他才能讓沈家重回巔峰,就是為了獲得在沈家的話語權(quán)。
原來,我是他們奪得沈家的幫兇。
我想起裴翊臨走前的警告:“沈梨,總有一天你會明白,誰才是真心對你好的人?!?/p>
我顫抖著拿出手機(jī)給那個我唯一能想到的名字發(fā)去信息:青云山。他要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