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柔延著桃林細細尋找,待鮮嫩的桃花已填滿整個竹籃。方才看向涼亭的方向。微風徐徐,
卷著花瓣輕飛曼舞。一人,一棋似畫如生。裴景玹修長的手指拈一枚黑子,在指尖摩挲。
尋著他的目光。見那棋盤之上黑白交錯。江念柔自是看不懂的,她自幼便不喜歡琴棋書畫,
父親也容她縱她。旁人眼中的不學無術。她卻只因非我所喜罷了,
總不能為了成為所謂的大家閨秀,就要違心而為。人生苦短。自己總是要為自己而活。
旁人如何看,與她又有何關系。尋看天色,見已要到午膳時分,此地本也不能釀酒,
既然桃花已經采摘,倒也沒有緣由再與裴景玹待在一處。心中正盤算著如何離開桃花園,
就見裴景玹已抬頭看向她,道了句:“過來?!痹S是因為習慣,江念柔待反應時,
自己竟已提著竹籃,乖乖站在他的面前。暗暗罵了自己這雙沒出息的腿。
嘴里卻是恭敬道:“桃花已采,不知王爺還有何吩咐?”裴景玹將手中黑子灑回棋罐內,
悠然起身,抬手落于她發(fā)間,驚的江念柔直接頓在原地。茫然的抬頭看他。
感受頭上的輕柔撫弄。直到那幽深鳳眸,已透了滿意之色,方才聽他道:“頭發(fā)亂了。
”江念柔握緊手中的竹籃,面上似是桃花映射,微微泛起紅意,只木訥的回了句:“哦。
”見她眼神閃躲,裴景玹面上掛了幾分笑意,
轉手接下她手中提著的竹籃道:“賞花宴就設在牡丹園,我們走吧?!迸峋矮t已在前引路,
江念柔便老實的跟在后面。目光落在他提著的那個竹籃,想了想,
江念柔還是問道:“這竹籃還是讓臣女來提吧?!焙煤玫囊晃煌鯛敚痔嵫b滿桃花的竹籃,
看著總是說不過去的。裴景玹聞言,腳步未停,只是回頭看了她一眼道:“于皇家別苑采花,
念柔姑娘覺得,這罪名你可擔待的起?”江念柔聞言一驚,立馬搖頭:“擔不起,擔不起,
還是王爺您自己提著吧?!泵嫔腺u著笑,心里卻是腹誹不停。明知道在皇家別苑采花有罪,
還偏偏逼著她采。想到之后還要為他釀酒。這心中就是怎么的都覺郁氣??扇嗽谖蓍芟?,
不得不低頭,這皇城中最大的是圣上,第二大的莫過于這位皇叔。再加上他又與暗閣有關。
就算江家手握兵權,于裴景玹而言,殺了她也如殺死只螞蟻一般簡單。
所以只能秉著能躲就躲,能跑就跑的原則。讓自己早日脫離這皇叔的苦海才好。
心中想的認真,未注意身前這人是何時停下的。待到整張臉都撞入他寬闊的脊背,
就聽前面有人道:“福寧見過皇叔?!笔侨鞯穆曇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