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沒有?”
孟沅略顯霸道的話驟然響起,打斷了他的思緒。
江宴回過神,就見手里的玉足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抵在他胸口,孟沅面色不耐的又問了一遍:“你到底去不去?”
他一向?qū)W不會拒絕她的請求,別無他法,只得低低應了一聲:“好?!?/p>
得到回應的孟沅,將雙腳塞進他懷里,理直氣壯地說:“那你繼續(xù)揉吧。”一邊繼續(xù)拿著手機喜滋滋的發(fā)短信聊天。
她抱著躥她懷里撒嬌的啾啾,偶爾會外放一兩句沈俞言的語音。
孟沅從來都是這么的明目張膽,以為誰都不知道。
可她不知道的是,他們第一次那晚,她喝多了,纏著他一整晚都要不夠,嘴里叫的卻是沈俞言的名字。
第二天,他看著床上的血跡,還有腰酸背痛起不來的孟沅,心里早已痛到麻木,卻什么也沒說。
日子還像以前一樣繼續(xù)過。
他是她的貼身助理,負責照顧好她的生活日常,安排好她大大小小的會議時間,還要整理整晚都理不完的各種公司子文件。
只因她說:“阿宴,除了你,我誰也不信。”
他竭盡所能的比以前做的更好,就盼著她有一天能看到他。
她忙到?jīng)]時間吃飯,他就擠出時間,給她調(diào)配營養(yǎng)均衡的一日三餐。
她嫌找衣服麻煩,他就給她滿屋子的衣服做了ppt搭配。
她只要隨手指一下,他就能以最快的速度,幫她找好衣服和搭配的首飾。
她神經(jīng)衰弱睡不好,他就每天準備好薰衣草養(yǎng)神精油給她助眠。
后來,她似乎也學會了回饋,會在他生日那天出差回來,給他送份小禮物。
也會偶爾早起,給他煮碗泡面。
晚上,她總會下意識躲進他懷里,才能睡的更好。
江宴以為,時間一久,總能捂熱她的。
可現(xiàn)實是,慘烈的一擊又一擊,直到徹底將他殘破的心,搗磨的只剩一地殘渣。
他終于明白,有的人,他永遠也等不到了。
思及此,江宴收回所有思緒,起身洗手,旋即,從臥室里拿出一份早就準備好的離婚協(xié)議書。
他走到沙發(fā)旁,躊躇著該如何開口,孟沅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剛一接聽,里面?zhèn)鱽砩蛴嵫蕴撊跤旨鼻械目藓奥?,孟沅的臉色驟然一變,隨即撈起外套猛地往外沖去。
“你別怕,我很快就到。”
她掛斷電話,抓起鑰匙往外沖,沒注意到江宴也在,急沖沖的身體不小心撞上他。
江宴身子跌倒在地,后腰重重撞上茶幾一角,疼的臉色一陣發(fā)白,身子動彈不得。
準備好的協(xié)議書被風掀開至最后一頁簽名,安安靜靜的躺在地上。
孟沅神色焦急,低頭埋怨一句:“要簽字不會開口說一聲嗎?”
說著,撿起地上的文件,拿出文件夾上的筆利落的簽上大名,繼而甩在他身上,頭也不回的往外跑去。
江宴甚至還沒來得及開口告訴她,客廳里便已沒有她的身影。
他扶著后腰,艱難地站起身,一瘸一拐的拿著協(xié)議書去到民政局,辦理手續(xù)。
出了大門,他靜靜站在民政局門口,怔怔地望著天邊漸漸暗下來的天色。
心里像是有一把鈍刀在慢慢撕磨。
一個月后,他和孟沅,便徹底沒關(guān)系了。
倏地,他的手機鈴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