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林月水蛇般支起半截身子嬌滴滴地開口,聲音婉轉(zhuǎn)如黃鶯出谷,帶著幾分恰到好處的柔弱與嬌嗔。
她蜷著青蔥指尖,勾住那只帶玉扳指的胖手,在他掌心輕輕劃圈。
張老爺喉結(jié)滾動,目光黏在她頸側(cè)的朱砂痣上半點也挪不開。
就在他被撩撥得眼神迷離、精蟲上腦之時,林月順勢將滾燙的呼吸呵在他耳垂:
“如今夫人正在氣頭上,奴家可不敢再給夫人添堵了。您看,要不這樣吧。我挪去陳大嬸家,與她一同住,這樣也方便她照顧我。只是……”
說到這兒,她頓了頓,染著鳳仙紅的指甲,輕輕掐進(jìn)他掌心:
“這藥錢、脂粉錢、房租錢、陳大嬸的月錢……”
林月目光流轉(zhuǎn),把尾音拖的又綿又長,像根細(xì)細(xì)的金線纏住人的魂魄,讓人無法思考。
“行行行,都依你,就按小嬌嬌說的辦。”
張老爺眼睛笑成了一條縫,答的爽快。他叫住跨出房門的阿福,一把將錢袋丟了過去,吩咐道:
“去,找人把那房間好好拾掇拾掇,再添些像樣的家俱,順便去綢緞莊給我的小嬌嬌買兩匹上好的布料回來,添置新衣?!?/p>
林月望著阿福遠(yuǎn)去的背影,唇角不自覺的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原以為穿越到古代,好歹能憑借自己的本事混口飯吃,做個名副其實的古代獨立女性。
卻萬萬沒想到,如今倒成了某些男人口中"真真正正的撈女"。
這話原是在抖音短視頻上聽來的。主要是現(xiàn)代的某些男人算得精,姑娘家,不過伸手要杯奶茶,吃碗麻辣燙就被他們說成是“撈"。
如今可好,她現(xiàn)在住的、吃的、穿的、用的,全由張老爺包圓了。
要是被那些男人知道了,自己大抵是要被釘在"撈界"的恥辱柱上了。
阿福手腳十分麻利,不待張老爺對著林月訴完衷腸,便領(lǐng)了一幫子人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趕了過來,緊接著便是一陣“嘰哩哐當(dāng)”忙活聲。
那嘈雜的聲響,瞬間就沖散了兩人之間,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絲絲曖昧。
張老爺不悅的喘著粗氣,撐著床板站起身來,熊掌般的大手在綢緞衣襟里摸索半晌,終于摸出一支帶著汗臭味的蓮花金簪。
"今兒來得匆忙,沒備下什么好東西。"
他肥厚的指腹捏著簪子的尾部,微微顫抖,金色的光芒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這是前些日子讓揚州師傅打的,寶貝瞧瞧可合心意?”
林月覺得自己的瞳孔都變成了金色:金子呀!是金子,實打?qū)嵉某嘟穑∷﹣淼臅r候金價是多少來著?小一千吧。
以她的薪資水平,別說買這么大個的金簪了,就是買個小小的戒指都得心疼好一陣子。
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尖剛觸到簪子的鎏金纏枝紋,瞳孔便驟然亮起。
緊接著沉甸甸的分量壓進(jìn)掌心,蓮花瓣上凝結(jié)的蜜蠟光澤晃得她太陽穴突突直跳。
老天!這可是實打?qū)嵉慕鸶泶裱剑率悄艿炙F(xiàn)代半年的薪水了。
"張郎……"她動情的蜷起身子,睫毛撲簌簌掃過泛著珠光的眼瞼。指尖勾著簪子在張老爺胸前輕點,尾音裹著蜜意:
“我就知道您對奴家最好了?!?/p>
“小沒良心的,爺什么時候?qū)δ悴缓眠^。來,親一個。”
張老爺瞇起眼睛,撅著發(fā)烏的嘴唇,一臉猥瑣的朝著她那櫻桃小嘴湊了過去。
腐臭的氣息撲鼻而來,林月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張發(fā)紫的大嘴,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別過來呀!我退貨,我退了這金簪子還不成。
然而,手卻很誠實的將那簪子抓的牢牢的,烙的手心生疼。
就在林月心一橫、眼一閉,準(zhǔn)備豁出去的時候,天籟之音適時降臨:“老爺,拾掇好了?!?/p>
“哦?!睆埨蠣斨坏脴O不情愿地退后一步,無奈的說道:“那就搬吧。”
林月立刻收起視死如歸的嘴臉,擺出一副憂怨的神情,仿佛在無聲地控訴阿福來的太不是時候,壞了她的“好事”。
張老爺見狀,立時哈哈大笑起來,伸出手捏了捏她的小臉,色瞇瞇的說道:“日子還長著呢,到時候可別在床上給爺喊救命呀?!?/p>
“張郎……你太壞了?!绷衷聡聡撘宦暎锪艘豢跉?,佯裝害羞,滿臉緋紅的轉(zhuǎn)過臉去。
張老爺見情形,愈發(fā)覺得這禮物送的值。
上床?上床是不可能的。
林月篤定張老爺活不到她行動自如那天。
因為他這人極為貪戀女色,且毫無節(jié)制,早就讓酒色將身子徹底掏空。
以往與潘金蓮行房時,每每都得依靠藥物輔助,才能勉強(qiáng)盡興。
自打上次“馬上風(fēng)”后,大夫便嚴(yán)令他停用那些虎狼之藥,要清心寡欲,安心調(diào)養(yǎng)身子。
結(jié)果,不過八九日,他便按捺不住了,揣了錢袋子,溜溜達(dá)達(dá)的來看他的小美人。
此刻在林月的刻意表演下,一股子邪火更是“噌噌”的往上冒。
從《水滸傳》和《金瓶梅》這兩本小說的情節(jié)發(fā)展來看,這張老爺命不久矣。
還未等林月抽回思緒,那張老爺便突然攥住了她的腳踝,肥厚的指腹碾過弧度優(yōu)美的足弓:
“小妖精,你給爺?shù)戎?,到時候爺非得在床上好好收拾收拾你……”
林月強(qiáng)忍著戰(zhàn)栗,看著那張紫脹的臉埋進(jìn)裙裾,瘋狂親吻。
就在她心慌意亂、不知所措之際,阿福又一次打斷了張老爺?shù)寞偰А?/p>
“老爺,時辰不早了,夫人還在家等著呢?!?/p>
張老爺氣喘吁吁把臉從那小巧的玉足上挪開,而后將手放在鼻子底下,細(xì)細(xì)的嗅著,臉上滿是陶醉的神情,仿佛沉浸在某種不可名狀的愉悅之中。
林月望著那張滿是口水的腳丫子,只覺得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沒穿過來時,她一直以為潘金蓮的小腳是清朝那種,被裹的像豬蹄子一般的三寸金蓮。
那時的她,滿心疑惑,實在不明白西門慶和張老爺為何會對那樣一雙又臭又畸形的腳如此迷戀,這不是純純有病嘛。
結(jié)果穿過來才發(fā)現(xiàn),潘金蓮的腳,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小巧玲瓏。
這雙腳干凈得一塵不染,線條纖巧,氣質(zhì)秀玉,五個腳趾頭顆顆圓潤飽滿,就連足踝處的淡青色血管,都透著股病態(tài)的柔美,迷人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