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鐵山的探望,像一顆投入四合院池塘的重磅炸彈。
他帶來的食物香氣、他嚴厲的訓斥、特別是他那句關于“兩間房”和“那個工作指標”的話,如同無形的鞭子抽在空氣里,瞬間驅散了所有偷窺的目光,
也讓某些人內(nèi)心的貪婪之,火被強行按捺下去。
接下來的兩天,整個后院乃至整個四合院,都陷入一種怪異的、壓抑的“寂靜”之中。易中海、劉海中、閆埠貴三家都默契的沒來招惹他,連傻柱送飯盒的動靜都小了許多。
但李勝利知道,這種寂靜是短暫的。王鐵山的威懾力巨大,但他不可能天天守在四合院。
只要他不在,那群蒼蠅立刻又會嗡嗡作響。而易中海那句“廠里的工作指標”如同驚雷,在李勝利腦海中炸開!
工位!
一段被原主刻意深埋的記憶豁然清晰!
18歲那年,街道辦和廠里基于,他父親是抗美援朝烈士的特殊貢獻,確實給了他一個,進廠的指標名額!
而且不是普通的學徒工,是一個待遇相對不錯的辦事員工位!
他記得很清楚,街道王主任拿著紅頭文件,和登記表找到他時,語重心長:“勝利啊!這是國家照顧烈屬!
頂了你爹的威名,直接進廠當辦事員!旱澇保收!多好的機會!多少人求都求不來!”
可是18歲的李勝利呢?那個已經(jīng)在街面上打了4年滾,習慣了自由、懶散、用拳頭和一點點灰色手段解決溫飽的“孤狼”?
他骨子里對體制內(nèi)那種刻板、規(guī)矩、受人管束的工廠生活,充滿了根深蒂固的反感和抗拒!
他崇尚的是來去自由,是手里有錢想買啥就買啥,雖然聽到錢不多,是看不順眼就打,打不過就跑的“自由”!
讓他每天按時按點去工廠,被領導們呼來喝去,受著領導們的鳥氣,領著微博的工資?他想想就覺得憋屈!
所以,當時他幾乎是毫不猶豫地、用極其混賬的態(tài)度拒絕了王主任:“不去!愛誰去誰去!別來煩我!”
為此,他還差點跟來勸說他的易中海,和王鐵山起了沖突。
這個被他棄如敝履的工位,就成了一個巨大的、比兩間房更具誘惑力的香餑餑!
在那個年代,一個城市戶口再加上一個全民工位,意味著鐵飯碗,意味著旱澇保收的工資、穩(wěn)定的定量口糧和各種票證,
意味著徹底的“農(nóng)轉非”和階層跨越!是無數(shù)人夢寐以求的翻身根本!
四合院的禽獸們,如何能不眼紅?!
易中海作為高級鉗工,工資高福利好,但他家沒兒子!這個工位指標如果能運作,給他養(yǎng)老人賈家,那簡直是完美!
劉海中官迷心竅,做夢都想當官。如果能把這個指標,運作給他大兒子,雖然他有三個兒子,但是大皇子顯然更受寵,讓大兒子進廠,對他劉家的地位絕對是大大的提升!
更何況劉海中家人多房少,一個工位指標背后的資源價值,難以估量!
閆埠貴精于算計的小學教師,全家六口人靠他那點工資,和閆閻解成打零工的錢,過得緊巴巴。一個正式工位,意味著家里能多一份穩(wěn)定收入!意義也是重大!
即使是許大茂,作為電影放映員雖油水足但身份不穩(wěn),這個工位指標若能弄到手轉手賣了,也是一筆天大的橫財!
能讓他在婁曉娥和岳父面前更神氣,能讓他在鄉(xiāng)下過得更瀟灑!
可以說,除了傻柱有祖?zhèn)魇炙嚭汀皻膺\”加持勉強立足,秦淮茹家完全是城市底層掙扎,靠男人、算計傻柱,其他幾家龍?zhí)奏従?,都對李勝利這個工位指標,虎視眈眈!
至于他李勝利名下的兩間西廂房一起,更是構成了四合院禽獸們,日夜覬覦的核心目標!只不過之前李勝利年輕力壯、性格乖戾、狠辣能打,
又有王鐵山這個強硬的后盾在背后站著,禽獸們只能反復使用,不痛不癢的“道德綁架”之術。如今他腿斷了,看上去脆弱孤立,某些人心里的魔鬼再次蠢蠢欲動!
王鐵山離開后的第三天下午,那種壓抑的寂靜被打破了。
后院突然變得“熱鬧”起來。不少人來回走動,神色各異。隱約聽到易中海、劉海中、閆埠貴幾個管事大爺?shù)穆曇?,在中院前院方向響起?/p>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山雨欲來的緊張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