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坤森小姐薩瑪琬）仍輕輕銜著我的下唇，溫熱的氣息拂過，帶著一絲不容抗拒的強勢。我不敢動彈，仿佛被施了定身咒。
“唔……嗯……”我（莫恩）含糊地發(fā)出聲音，因為嘴唇被“封印”，話語變得破碎不清?？晌业睦习澹坪鯓吩谄渲?，完全沒有松口的意思。
“您……要咬一整晚嗎？”我好不容易在她氣息轉(zhuǎn)換的間隙擠出這句話，聲音帶著被“蹂躪”后的委屈。她抬眸，深邃的棕色眼睛近距離地凝視著我，仿佛在審視一件有趣的藏品，片刻后才緩緩松開。
唇瓣重獲自由，卻已沾染了她的氣息和……一點濕意。我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
“你的嘴唇……看起來很好吃。”她低聲說，眼神依舊流連在我的唇上。
“您說過只是咬一下的！”我控訴道，臉頰發(fā)燙。
“咬重了會疼，”她理直氣壯，“所以我?guī)湍恪薄雇础！?/p>
“這根本不是咬不咬的問題！我咬您鼻子就一秒，您咬我……那么久！”我試圖講道理。
“要計時嗎？明明就一小會兒?！彼裘?，帶著一絲耍賴的意味。
“諾普也說過我嘴唇好看……”我小聲嘀咕，試圖轉(zhuǎn)移話題。
坤森小姐的身體瞬間僵住，臉上的笑意也淡了下去。她猛地轉(zhuǎn)過身，背對著我。
“睡覺。”她聲音悶悶的。
“怎么了？”我追問。
“沒什么?！?/p>
“您不喜歡我提諾普？”
“為什么？”她反問，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煩躁。
我無辜地看著她的背影。她沉默著，氣氛有些凝滯。我忍不住伸出手指，輕輕戳了戳她的后背。
“如果我讓您咬我的嘴唇，您會計時嗎？”我半開玩笑地問。
她倏地轉(zhuǎn)過身，眼神亮晶晶的，像個等著糖果的孩子。
“會很棒。”她回答得毫不猶豫。
“好吧，讓您咬?！蔽一沓鋈チ?。
得到許可，她立刻湊上來，溫柔地含住我的下唇，輕輕吮吸了一下便退開。這次時間很短。
“嘶……”我吸了口氣，假裝吃痛，“還是有點疼。”
“那如果我生你氣，你會讓我咬鼻子嗎？”她問。
“讓您咬鼻子，然后我咬您嘴唇?！蔽覍W著她的邏輯。
她歪著頭想了想，然后點了點頭。
“成交。不過……你為什么這么奇怪？”她眼中帶著探究。
“我能一直咬您的嘴嗎？”我脫口而出，說完才覺得這話太過曖昧。
她的眼神暗了暗：“如果被人看見，沒人會理解我們。我也不明白我們?yōu)槭裁匆@樣咬來咬去?！彼哪樜⑽⒎杭t，“我們必須藏好，不能讓人看見，否則解釋起來太麻煩?！?/p>
“我不是那種喜歡解釋的人。能藏住?！蔽腋胶?。
“為什么？搞得像我們在做什么壞事一樣？”我追問。
“或者……你可以咬我，向別人表明我同意?！彼岢鲆粋€更荒謬的建議。
“這樣好嗎？我們就只是咬？”
“嗯……再加點別的？”
“我們……還沒接過吻，對吧？”我鼓起勇氣問，聲音細若蚊蠅。
她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似乎在認真思考。我羞得恨不得鉆進被子里。終于，她開口了，語氣帶著一種奇特的篤定：
“那是咬。卷卷（Tee）之間不會接吻，但會咬?！?/p>
“您看，”她繼續(xù)解釋，“因為世界上存在像卷卷（Tee）這樣的女性關系，所以別人會把一切都誤解。我們的‘咬’太接近接吻了，他們會誤會我們，即使這……算是一種古老的傳統(tǒng)？”
“對對對，”我連連點頭，“我奶奶要是知道，肯定覺得不好。她老人家很古板，理解不了這是……游戲?！?/p>
“你以前和朋友們也這樣‘睡’嗎？”她突然問。
“從來沒有?！蔽伊⒖谭裾J。
“那為什么跟我玩這個游戲？”她追問。
“你不是我朋友?！彼⒖袒卮?。
我認同她的答案，卻無法定義我們之間發(fā)生的一切。這感覺既尷尬又奇異，但……并不壞。我們?nèi)绱擞H密，共享著這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所以，我們這么親密，可以互相咬?！彼偨Y道。
“總之，”她補充，語氣帶著一絲鄭重，“如果你想咬我的嘴，必須確保沒人看見……這是個秘密，不能讓任何人知道?！?/p>
“好，不讓任何人知道。”我鄭重承諾。
這是我們第一次如此直白、深入地交談這么久。我忍不住問：“您讓我今晚留下，是因為怕鬼嗎？”
她沉默了幾秒，才回答：“嗯……如果怕鬼能讓你留下，那我怕?！彼姓J了。
“如果我媽媽同意，我可以常來陪您過夜?！蔽逸p聲說。
“那很簡單?！彼貞?。
我們再次長久地凝視著對方，然后緩緩閉上眼睛。仿佛有什么東西，在無聲中又靠近了一步。
***
自那晚之后，“咬鼻子咬嘴唇”的游戲仿佛成了我們之間心照不宣的儀式。只要四下無人，我們便會像兩個幼稚又甜蜜的孩子般玩鬧嬉笑。只有我知道，這位在人前高貴冷艷的老板，私底下有著怎樣令人心跳加速的“小癖好”。她的未婚夫柯克先生，對此一無所知。
如今，我留宿在她家的頻率越來越高。媽媽因為擔心我深夜回家的安全，加上對坤森小姐“王室曾孫女”身份的信任，幾乎每次都爽快同意。她的衣櫥里，漸漸掛上了幾件屬于我的、色彩鮮艷的衣物，在一片高級灰中顯得格外醒目。在她身邊，我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舒適和安心。
老板：[發(fā)送一個“忙碌小貓”貼圖]
她（薩瑪琬）現(xiàn)在的主要消遣變成了刷臉書（Facebook），雖然從不更新自己的狀態(tài)，卻會仔細看我發(fā)的每一條動態(tài)，并且——點贊！每一條！每一個！
“您不想發(fā)點什么嗎？分享點您喜歡的東西？”我忍不住問。
“不知道發(fā)什么?！彼粗謾C屏幕，一臉茫然，“我的生活沒什么值得展示的。而且……我不知道該給誰看?！彼D了頓，“我的好友列表里，只有你。”
“只有我？！”我驚訝，“為什么不加您的閨蜜團？凱特（Kate）、蒂（Tee）和瑪莎（Martha）呢？”
“我發(fā)過申請，她們沒接受?！彼Z氣平淡。
“可能……她們不知道是您？您這賬號名字……”我委婉提醒。
“這名字就是我。她們應該知道。”她理直氣壯。
我該怎么告訴她？您哪來的自信?。?/p>
“但我無所謂。我不想了解她們的生活。”她補充道。
一股莫名的羞赧和暖意瞬間涌上心頭，心臟像被輕柔的羽毛拂過，微微鼓脹。她的好友列表里只有我……這意味著，她的目光只為我停留。
“我想知道您在做什么……您也發(fā)點東西給我看吧？不用照片?！蔽逸p聲請求。
“發(fā)什么？”
“就發(fā)您心里想的，腦子里冒出來的，什么都行。您可以炫富，秀美食……都可以秀?！蔽覒Z恿道。
“聽起來不怎么樣?；〞r間玩臉書就為了炫耀？”她挑眉。
“那您更應該發(fā)！我們?nèi)コ院游r那次，我發(fā)了照片，您不是還點贊了？您還說我把您拍得很好看……”我看著她那張漂亮的臉，據(jù)理力爭。
“好吧，”她似乎被我說動了，“既然你求我，我晚點發(fā)點東西。”
這代溝…… 我扶額。但最終，坤森小姐還是開始“營業(yè)”了。
“餓了。”
“我的辦公室好安靜?！?/p>
“墻上有螞蟻?！?/p>
“我房間里有壁虎?！?/p>
她什么都發(fā)，仿佛在探索一個未知的新大陸。我哭笑不得，這真的是經(jīng)營數(shù)字廣告公司的女強人嗎？
“我的生日快到了。”
最后這條狀態(tài)引起了我的注意。在一堆“無意義”的狀態(tài)中，它顯得格外突出。我靈機一動，在下面評論：
“您生日想要什么禮物？”
“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夠有錢了，想要什么自己買。現(xiàn)在我在向你炫富，快給我點贊?！彼貜偷美碇睔鈮选?/p>
她真是……讓人難以理解的卷卷（Muser）！ 我無奈地想。雜志和報道里那個完美的坤森小姐，根本是個“謊言”！想知道她真正想要什么，最好的途徑還是她的閨蜜團——“卷卷閑聊室”（Chitchatting about P.H.）。
蒂（Tee）：她喜歡什么？她喜歡她自己。僅此而已。
瑪莎（Matha）：她那么有錢，你根本不用操心禮物。你只是個實習生。
凱特（Kate）：薩瑪琬（Sam）用的東西品質(zhì)都很好。她不在乎品牌，但東西本身必須頂級。所以……真正好的東西，通常也很貴。
蒂（Tee）：能來參加生日派對就夠了。我們每年都辦，今年有你加入挺好。
凱特（Kate）：對，你一定要來。
哆啦A夢（我）：可是……我空手去真的好嗎？我不想讓人覺得我是為了蹭吃蹭喝才去的。
凱特（Kate）：別想太多！
蒂（Tee）：沒人會那么想。
瑪莎（Matha）：我們都懂卷卷（PH）的，你真不用有壓力。
我放下手機，長長嘆了口氣。作為一個剛拿到第一份薪水、大部分都給了媽媽的實習生，我還能剩下多少錢？現(xiàn)在，我站在高檔百貨公司里，滿心期待地想為薩瑪琬挑選一份生日禮物，但閨蜜團的話讓我倍感壓力。坤森小姐用的是葡萄牙頂級品牌……老天，我能為她做什么？難道貧窮是我的錯嗎？
“你在這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自言自語半天了。發(fā)生什么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我猛地回頭，驚訝地睜大眼睛。
“坤森小姐！您怎么在這兒？”
“巧遇？”她挑眉，“不。從你離開辦公室我就跟著你了。今天剛發(fā)工資，對吧？趕緊去付錢?！彼侏M地看著我。
“我……我就隨便看看?！蔽覍擂蔚匮陲椫π?，“您怎么一聲不響跟著我？”
“難道要我大喊‘我在跟蹤你’？或者給你唱首歌？”她反問，帶著一絲調(diào)侃，“算了，反正你有時候就是很難懂……不管了，一起看吧?！?/p>
“看什么，小兔子（Bunny）？”她問。
“我在給您挑生日禮物?！蔽依蠈嵔淮?/p>
她看著我，眼神復雜地閃爍了一下，隨即迅速別過臉去。
“剛拿到工資就想給我買禮物？傻不傻。怎么不把錢給你媽媽？”她語氣帶著責備。
“我分給她了！您干嘛老訓我？”我撅起嘴，做出不高興的表情。她卻突然伸手，指尖輕輕拂過我的嘴唇。
“看起來真美味?！彼吐曊f。
“您總這樣看我的嘴！不行！我們在商場里呢！”我趕緊后退一步，臉頰發(fā)燙，“而且……您根本不是會用便宜東西的人?！?/p>
“誰說的？東西好就行?！彼瘩g。
“可您的包、衣服、化妝品……哪樣不是頂級品牌（Ludo）？”我指出。
“那又怎樣？我有錢？”她理直氣壯。
有時候真想用力揉亂她的頭發(fā)！ 為什么她這么讓人又愛又恨？
“我只有一千泰銖（bath）。我能給您買什么？”我沮喪地掏出錢包里唯一一張千元大鈔，苦笑著給她看。
“為什么要買？我說了不想要你的禮物。”她皺眉。
“您要辦生日派對，我空手去像話嗎？不好！”我堅持。
“你平時也不怎么‘好’，無所謂?！彼p飄飄地說。
我快要氣死了！ 感覺空氣都變酸了。
“那把錢給我，小兔子。”她突然伸手，從我手里抽走了那張鈔票，塞進自己口袋。
“我自己買?！?/p>
“你自己買還算什么禮物？”
“你操心這個干嘛？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走吧，快八點了，回家。”她不由分說地拉起我的手。
“您說‘回家’？哪個家？”我疑惑。
“我們家?！彼摽诙觥?/p>
“??？”
“我是說我家?！彼⒖碳m正，像小學生回答老師問題一樣指著自己。
“從上周日算起……我才在您家住了五天?！?/p>
“今天是第六天。”她強調(diào)。
“您就是想咬我，對吧？”我直接戳破，“坤森小姐，您每天都咬我?！?/p>
“你不喜歡？”
“喜歡……當然喜歡……”我聲音低了下去，“但是您咬我嘴的時候，我總覺得……肚子里有什么東西在飛。您沒有嗎？”
“……也有?！?/p>
我們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彼此心知肚明，這種感覺不正常，卻又無法確切定義它是什么。如果去問朋友，我們根本無法解釋這一切的發(fā)生，僅僅是因為一個“咬嘴唇”的游戲？
***
一個月后，薩瑪琬的生日派對如期而至。凱特她們包下了一家高檔餐廳的私人區(qū)域，蛋糕、香檳、精致的布置，一切都彰顯著她們所處的階層。這對她們來說是尋常事，畢竟薩瑪琬是王室曾孫女，凱特也是名媛圈的風云人物。
“呼——”
在眾人的掌聲和祝福中，薩瑪琬吹滅了生日蠟燭。蛋糕被切開分食，禮物環(huán)節(jié)開始了。
“我在法國的時候想起你，就買了這個?！钡伲═ee）遞上一個印著頂級品牌Logo的禮盒，里面是一條價值不菲的絲巾。
“哇哦，”薩瑪琬微笑接過。
“還有這個，”凱特（Kate）拿出一個定制的水晶鑰匙扣，“施華洛世奇定制的，不貴，但夠閃夠特別?！彼裘嫉臉幼雍偷偃绯鲆晦H。
瑪莎（Matha）則送了一個奢侈品牌的限量款錢包。
我看著那些包裝精美、價值不菲的禮物，再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一股強烈的羞恥感涌上心頭。我悄悄退出了熱鬧的中心，躲到了洗手間外的走廊。
“莫恩？”
薩瑪琬的聲音在身后響起。我慌忙轉(zhuǎn)身。
“您怎么在這兒？”
“我……去洗手間?！蔽已陲椀馈?/p>
“你看起來不開心。肯定不是去洗手間?！彼呓?，那張漂亮的臉上帶著關切，“怎么了？不高興？”她抬起手，輕輕托起我的下巴，讓我無法躲避她的目光，“那些東西我經(jīng)常收到?！?/p>
“可我什么都沒送您……我太尷尬了。諾普說得對，我不該在這里。這不是我該待的地方?！蔽胰滩蛔≌f出心里話。
聽我說完，她微微屈膝，與我平視，眼神溫柔：
“你給了我一千泰銖?！?/p>
“您買了什么？”我急切地問。
“一支唇彩?！彼龔目诖锾统鲆恢Оb普通的草莓味唇彩，還有找零的錢，“喏，這是找的錢……”
“還有找零？”我更加無地自容，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我的禮物……跟您朋友送的比起來，簡直一文不值……”
“這有什么好比的？我自己選的?！彼龜Q開唇彩，湊近聞了聞，“嗯，草莓味，很香?！?/p>
“您不用假裝喜歡……這讓我更丟臉……”
“你在說什么？今天是我生日！你敢在我生日哭？”她語氣帶著一絲嗔怪。
“我……我真沒用……”眼淚終于滑落。
“想試試我的唇彩嗎？”她突然問。
“??？”
她沒有遞紙巾，而是直接把唇彩遞到我面前。
“為什么要我涂？”
“你問題真多。來，我?guī)湍阃?。”她不由分說，用指腹沾了點淡粉色的膏體，輕柔地涂抹在我的唇上。涂完，她仔細端詳著，“顏色會變呢，你看？現(xiàn)在變成粉紅色了，很適合你。”
“您為什么把生日禮物涂在我嘴上？這是您的禮物??！”我困惑又羞赧。
“哦！”她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我想要的不是唇彩，而是這個?！痹捯粑绰?，她已傾身靠近，溫柔地含住了我的下唇，輕輕吮吸了一下。
“當它在你唇上時，特別美味?！彼碎_一點，低聲說。
“真的？”我心跳如鼓。
“嗯，得多涂點?！彼f著，又湊了上來，專注地再次吻住我，輕輕啃咬著。
但這一次，不再僅僅是咬。她的舌尖帶著試探性的溫柔，輕輕舔舐著我的唇瓣，像小貓梳理毛發(fā)般細致。一股強烈的酥麻感瞬間竄遍全身，我的雙腿發(fā)軟，幾乎站立不穩(wěn)，下意識地向后退去，靠在了冰冷的墻壁上。坤森小姐順勢貼近，將我困在她與墻壁之間。
眼前這位漂亮的女卷卷（Muser），一手撐在我耳側(cè)的墻壁上，帶著不容逃離的掌控力。她的吻從最初的輕咬吮吸，變得愈發(fā)深入而纏綿。不再是游戲般的啃噬，而是帶著一種近乎貪婪的品嘗，柔軟而溫柔，一寸寸地探索、確認著我的存在。就在我?guī)缀跻聊缙渲?，本能地想要回應時——
“咳！”一聲刻意的咳嗽打破了這旖旎的氛圍。
我們像觸電般猛地分開，迅速拉開距離。凱特（Kate）正站在不遠處，雙手抱胸，臉上帶著玩味和探究的神情，目光在我們之間來回掃視。
“二位這是……”她拖長了尾音，意味深長地問道，“在品嘗新口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