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賁被急促的鑼聲驚醒，披甲沖出營帳時，看見南岸的夜空被映得通紅。

無數(shù)火把在楚軍營寨間穿梭，像一條條憤怒的火龍。"是景氏的私兵！"斥候來報，

"他們在燒自己的農(nóng)田！"王賁心頭一震。他想起父親說過的話：楚國的弱點不在軍隊，

而在那些貪婪的貴族。此刻，景氏正在用自毀的方式向項燕施壓。"傳令！全軍戒備！

"王翦的聲音從身后傳來。老人站在篝火旁，火光將他的臉映得忽明忽暗："準備投石機，

但記住——只準嚇唬，不準殺人！"當?shù)谝粔K裹著油布的巨石砸向楚軍營寨時，

王賁看見項燕站在高處冷眼旁觀。楚軍的箭雨像暴雨般傾瀉而來，

卻在秦軍壁壘前紛紛墜落——那些簡陋的拒馬陣，此刻成了最完美的盾牌。"父親，

他們在送死！"王賁握緊了拳頭。"不，"王翦的聲音平靜得可怕，"他們是在自救。

"---5.間諜的游戲深夜的帥帳里，王賁正在審訊一個被俘的楚國細作。

那是個瘦弱的書生，此刻正瑟瑟發(fā)抖地跪在地上。"說！誰派你來的？"書生突然抬頭，

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的笑意："是...是李斯大人..."王賁的手猛地按在劍柄上。

帳外的衛(wèi)兵沖進來時，書生已經(jīng)咬破了藏在舌下的毒藥。

他臨死前最后的話像一把刀刺進王賁心里："你們...永遠贏不了..."第二天清晨，

王翦下令處決了所有參與間諜活動的秦軍士兵。行刑時，王賁看見父親站在高臺上，

陽光將他的影子投在刑場上，像一把巨大的剪刀。"父親..."王賁的聲音有些發(fā)抖。

"記住，"王翦轉(zhuǎn)身，眼中沒有一絲波瀾，"勝利的代價從來都是鮮血。

"---6.淮水邊的對峙一個月后，秦楚兩軍隔淮水對峙。王賁站在壁壘上，

看見對岸的楚軍正在舉行某種儀式。無數(shù)火把組成巨大的"楚"字，在夜風中搖曳。

"他們在鼓舞士氣。"身旁的斥候說。

王賁卻注意到另一個細節(jié)：楚軍士兵的鎧甲大多破舊不堪，許多人甚至穿著草鞋。

這與父親情報中描述的"裝備精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