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在她年輕而充滿緊張的臉上，意味深長地停頓了一下。辦公室內(nèi)，

普洱的醇香似乎也凝固了，帶著一種無形的重量?！爸星锕?jié)快到了吧？”他突然話鋒一轉(zhuǎn)，

語氣變得家常，手指輕輕摩挲著那個燙金LOGO的茶葉禮盒邊緣，

仿佛在感受其精致的質(zhì)感?！霸蹅冞@兒啊，有個老傳統(tǒng)，”他慢悠悠地說，

眼睛卻銳利地捕捉著林曉瑜臉上的每一絲細(xì)微變化，“逢年過節(jié)，

尤其是像中秋、春節(jié)這樣的大節(jié)，去看看領(lǐng)導(dǎo)，表達(dá)一下心意，也是人之常情。

”林曉瑜的心猛地一沉，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她下意識地屏住呼吸，不敢接話，

只覺得臉頰有些發(fā)燙。張德明似乎對她的沉默很滿意，嘴角勾起一絲幾不可察的弧度。

他拿起鑷子，又夾起一只小茶杯，在滾水里慢條斯理地燙洗著，水汽氤氳，

模糊了他鏡片后的眼神?！疤貏e是周國華副院長，”他仿佛不經(jīng)意地提起這個名字，

聲音壓得更低，卻字字清晰，如同鼓槌敲在林曉瑜緊繃的心弦上，“分管人事和后勤，

對我們心內(nèi)科的編制名額……有最終的決定權(quán)。周院這人，很念舊情，

也很看重下面人的……‘懂事’?！?他將“懂事”兩個字咬得格外清晰，

帶著不容置疑的份量。燙好的茶杯被他輕輕放在茶盤上，發(fā)出清脆的一聲微響。

張德明終于抬起眼，目光重新聚焦在林曉瑜身上，那審視的意味比之前更甚，

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等待獵物反應(yīng)的耐心。“年輕人，要想在這個圈子里扎根，

光靠埋頭苦干是不夠的。有時(shí)候，一點(diǎn)‘心意’，能幫你打開很多……關(guān)鍵的門。

” 他頓了頓，身體向后靠進(jìn)寬大的皮椅里，端起自己那杯溫?zé)岬牟?，輕輕啜了一口，

不再看林曉瑜，目光投向窗外，語氣恢復(fù)了之前的平淡，“行了，會診記錄我下午簽好。

你先去忙吧?！蹦恰靶囊狻倍郑駜深w冰冷的石子投入林曉瑜的心湖，

瞬間凍結(jié)了所有的僥幸。她感覺喉嚨發(fā)緊，連一句“好的，主任”都說得有些艱澀。

她幾乎是逃也似地退出了那間充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