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確認合不合腳?！昂昧??！彼褤Q下來的衣服塞進背包，拉鏈拉到一半，

突然抬頭看我，“現(xiàn)在咱們在四樓。”“四樓？”我忍不住笑了，“咱們公司在22樓啊，

我天天坐電梯，摁的都是22?！彼袅颂裘迹旖菑澠饌€好看的弧度：“你記錯啦，

咱們一直都在四樓?！彼噶酥割^頂，“上面還有二十多層，得爬上去?！薄芭蓝鄬?？

”我下意識地摸了摸腿，“我可爬不動，平時爬三樓都喘?！薄岸耗愕?。”她突然笑起來，

眼睛彎成了月牙，“不用爬那么多，就六段路，很快就到?！彼^的“路”，根本不是樓梯。

剛走出那扇木門，腳下的水泥地就變成了黃土地。土是夯實過的，被太陽曬得泛白，

踩上去硬邦邦的，像塊巨大的餅干。路邊立著棵歪脖子松樹，樹干彎得像道彩虹，

枝葉卻很茂盛，綠得發(fā)黑，斜斜地伸向灰藍色的天。路是蜿蜒向上的，像在爬一座矮山。

土坡上長著些不知名的野草，貼在地面上，被風吹得往一個方向倒。

偶爾能看見幾塊拳頭大的石頭，棱角被磨得很圓，不知道在這兒躺了多少年。

“我真爬不動了?！迸赖揭话?，我扶著松樹直起腰，胸口像揣了只兔子，砰砰地跳。

汗水順著額角流下來，鉆進眼睛里，澀得發(fā)疼。徐允回頭看我，

陽光透過松針在她臉上灑下細碎的光斑，她的頭發(fā)被風吹得有些亂，幾縷貼在額頭上?！靶?，

那我走了?！彼龘]了揮手，轉(zhuǎn)身繼續(xù)往上爬。她的運動服是亮黃色的，在灰蒙蒙的背景里，

像個跳動的光點，很快就被松樹的影子遮住了。我靠在松樹上，看著她消失的方向，

心里空落落的。風吹過松針，發(fā)出“沙沙”的聲，像誰在耳邊說話?！敖?，你怎么在這兒？

”安安的聲音突然響起，我嚇了一跳，猛地回頭。她就站在剛才那片管道的入口處，

手里攥著個藍色的文件夾，邊角卷得像朵花。她的頭發(fā)有些亂，額頭上沾著點灰，

像是跑著過來的?！澳阍趺磥砹耍俊蔽遗牧伺纳砩系耐?，“這地方不是你該來的。

”“我剛整理完文件，看見你往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