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嗎？」國公府的花園里，江晚晴捏著一支紅得刺眼的玉簪，仰頭問我。陽光透過葡萄藤，

在她臉上投下明明滅滅的光斑，讓她那張我無比熟悉的臉，顯得有些陌生。我的太陽穴，

突地一跳。她從未這么喊過我。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不是直呼其名，就是相互戲謔。

這種黏膩得發(fā)齁的稱呼，她以前聽見旁人說，都會忍不住皺眉。更別提那支簪子。通體血紅，

鳳凰的造型雕得俗不可耐，像是某個鄉(xiāng)下暴發(fā)戶擺在堂屋里的俗物。而送她簪子的人，

正坐在她身側。一個叫趙天衡的男人，據(jù)說是某個員外郎的兒子，最近在京城里聲名鵲起。

他看著江晚晴的眼神，帶著一種……怎么說，一種刻意得仿佛演練過千百遍的「深情」。

我看著眼前這一幕，并沒有感覺到意料之中的憤怒或是嫉妒。只覺得荒謬。

像是在看一出排演得極其拙劣的戲。戲臺上的演員，念著不知所云的臺詞，

做著夸張可笑的動作?！竿砬纾刮衣犚娮约旱穆曇?，平靜得不像話，

「《碧云閣》這個月的新樣子，都定下了？」她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我會問這個。

她那雙曾能洞察人心的眼睛里，閃過一絲茫然，隨即被一種嬌嗔所取代：「哎呀，遠哥哥，

你又提這些煩心事。女兒家的，整日談論生意，像什么樣子?！顾磉叺内w天衡，

立刻找到了插話的機會，他用一種勝利者的姿態(tài)看著我，嘴角勾起：「蕭世子，此言差矣。

女子無才便是德，晚晴如今能想通這一點，正是她的福氣。不像某些人，

只懂得用俗務去煩擾佳人。」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都完美得無可挑剔。

完美得……像一個被畫在紙上的、標準的「輕浮子弟」。一股無形的力量，

似乎在催促我發(fā)怒，讓我拂袖而去，或是沖上去與他理論，好讓他順理成章地「英雄救美」。

可我沒有。我只是覺得，頭越來越疼了。那是一種很奇怪的痛，不是鈍痛，也不是刺痛，

更像是有人在我的腦子里，用一根看不見的線，拉扯著我的神智，

試圖讓我按照某個既定的方向去思考、去行動。我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