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緊貼在后背的那股陰寒入骨的壓迫感,也如同潮水般退去!陳默的身體猛地向前一栽,
差點撲到滿是污穢的桌面上。他劇烈地喘息著,心臟狂跳得像是要撞碎肋骨。他猛地回頭,
身后只有空蕩蕩的、被慘白燈光照亮的餐廳角落,什么黑影,什么鬼手,仿佛從未存在過。
只有桌上那只歪斜的碗,碗里那根筆直豎立的筷子,
以及桌面上那個深入木髓的、猙獰的“餓”字,無聲地證明著剛才發(fā)生的一切絕非幻覺。
他驚魂未定地再看向鏡子。鏡子里只有他自己,臉色慘白,眼神渙散,頭發(fā)被汗水黏在額角,
手臂和衣服上沾滿了面條和湯汁的污漬。身后空空如也。是幻覺?
是極度饑餓和疲勞產(chǎn)生的精神錯亂?陳默大口喘著氣,試圖說服自己。
但那手腕上殘留的冰冷觸感,那被強行按在碗沿的壓迫感,
還有桌面上那個清晰得刺眼的“餓”字……都像燒紅的烙鐵,燙在他的神經(jīng)上。
他幾乎是手腳并用地從椅子上爬起來,踉蹌著后退,遠離那張餐桌,遠離那個碗。
目光死死盯著那根依舊穩(wěn)穩(wěn)立在碗心的筷子,仿佛那是什么劇毒的活物。他不敢再去碰它,
不敢再靠近那張桌子。胃袋在恐懼的余波中再次發(fā)出更猛烈的抽搐,
一陣劇烈的、帶著酸水的饑餓感翻涌上來,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兇猛。
剛才那碗面雖然被打翻潑灑,但那股廉價的醬油和味精的味道,
此刻卻像鉤子一樣死死勾住了他的食欲。他餓,餓得前胸貼后背,餓得頭暈眼花,
餓得幾乎能吞下一頭牛!冰箱!對,冰箱!他跌跌撞撞地沖向廚房,拉開冰箱門。
冷藏室里空空蕩蕩,只有那幾片蔫黃的菜葉和那盒過期的酸奶。他抓起酸奶,撕開封口,
一股淡淡的酸腐味飄了出來。饑餓壓倒了一切,他顧不得許多,仰起頭就往嘴里灌。
冰冷的、帶著塊狀凝結(jié)物的液體滑過喉嚨,非但沒有緩解饑餓,
反而像冰塊一樣凍得他胃部一陣痙攣,惡心感更加強烈?!皣I……”他干嘔了一下,
酸奶盒掉在地上,濺開一片慘白。不行,必須吃東西!他瘋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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