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云裳藏在他身后偷笑的嘴角。暮色浸染山門時,我跟著偷溜下山的云裳來到醉仙樓。
她褪去宗門道袍,換上一襲紅裙,在酒樓上輕歌曼舞。富商們爭相往她懷里塞著金葉子,
江湖豪客為博她一笑,竟當街比武。當她的指尖劃過某位少俠胸膛時,
我聽見暗處傳來熟悉的劍鳴……蒼澤隱在陰影里,降妖索在袖中繃得筆直,卻始終沒有現(xiàn)身。
第二日回宗門,云裳故意弄亂衣衫,跌跌撞撞撲進蒼澤懷里:“師尊,
他們……他們欺負我……”晶瑩的淚珠滾落在那張我的臉上,緋色紋路隨著哽咽微微顫動。
蒼澤渾身緊繃,終究還是抬手撫上她的發(fā)頂:“是師尊不好,沒護著你。
”他轉(zhuǎn)身時看向跪在階下的江湖人,眼神冷得能結(jié)出冰來,“敢動我蒼梧山的人,
當真是活膩了?!备钜轨o,我潛入云裳的寢殿。她正對著銅鏡涂脂抹粉,
見我現(xiàn)身也不驚慌,反而咯咯直笑:“你看,”她轉(zhuǎn)了個圈,裙裾掃過滿地珠寶,
“只要我用這張臉掉幾滴眼淚,師尊什么都肯給我?!彼蝗粶惤?,指甲掐進我新生的皮膚,
“就像當年他為你做的一樣,不是嗎?”遠處傳來腳步聲,云裳立刻委頓在地。
蒼澤破門而入的瞬間,她哭著撲進他懷里:“師尊,清瑤她……她要殺我!
”蒼澤的劍抵住我的咽喉,卻在觸及皮膚時微微顫抖。我望著他眼底翻涌的愧疚與掙扎,
突然笑出聲:“蒼澤,你可還記得,當初是誰跪在雪地里,求藥王谷救我?
”云裳在他懷里哭得更兇:“師尊,我好怕……”蒼澤收回劍的剎那,
我看見他藏在袖中的手背上,有道新鮮的抓痕?!皾L。”他背過身去,
聲音沙啞得像破了的琴。我望著他顫抖的肩膀,突然覺得一切都可笑至極。
曾經(jīng)說要護我一世的人,如今為了這張偷來的臉,將我推向萬劫不復。當我轉(zhuǎn)身離去時,
聽見云裳嬌嗔的聲音:“師尊最好了……”7暮春的細雨沾濕石階時,
云裳抱著團雪白身影沖進山門。那只九尾狐妖蜷縮在她懷中,殷紅血珠順著蓬松狐尾滴落,
在青石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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