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膚下的黑羽紛紛爆出，像誰在她體內(nèi)撒了把羽毛。“快走！”太子推著我跑出石牢，

身后傳來骨骼碎裂的聲響。我回頭看見鳩皇后的身體正在膨脹，九顆鳥頭從她后背鉆出，

每顆鳥頭的嘴里都叼著根偽金針，針尾纏著我的頭發(fā)。而阿弟的金蝴蝶正停在我發(fā)間，

翅膀上的血珠漸漸變淡，露出底下刻著的“玄犀”二字。“這是……”我摸向發(fā)間的蝴蝶，

觸到一片冰涼的鱗片。太子的手掌覆上來，指尖帶著血：“玄煌先祖的鱗片，能保陰魂不散。

”石牢外的血海棠開得正盛，每朵花芯都停著只金蝴蝶，花瓣上的露珠在月光下閃著金光，

像誰撒了把碎金子。我低頭看見自己的掌心，赤金針正在緩緩沉入皮肉，

留下道金紋——和太子后背的紋路，終于連成了完整的鳳凰圖騰，只是圖騰的眼睛處，

缺了兩顆朱砂痣。4 脊骨玄煌水晶棺的碎渣扎進掌心時，我正踩著鳩皇后的胸骨往外爬。

她的肋骨縫里卡著玄煌劍的碎片，金光照在骨頭上，

映出密密麻麻的咒文——全是用巫童的血寫的，血字邊緣泛著黑，像被火烤過的焦痕。

阿弟拽著我袍角，他后頸的金紋正與我肩胛的咒痕共振，每一次震顫都讓掌心碎渣硌得更疼，

仿佛有把小錘子在骨頭里敲打。太子跪在遍地碎骨中，手里攥著半截脊椎骨，

末端刻著“玄煌”二字的地方正滲出血珠，在青磚上聚成微型鳳凰。我伸手觸碰地面的剎那，

整座宮殿突然震動，地宮深處傳來鐵鏈崩裂的聲響，像有什么龐然大物正在掙脫千年封印。

太子猛地將脊椎骨塞進我懷里，他指尖的血與我掌心的碎渣混在一起，

竟讓碎渣發(fā)出蜂鳴般的震顫。地面突然裂開，無數(shù)黑羽裹挾著童魂的哭嚎沖出裂縫。

阿弟的金蝴蝶俯沖而下，翅膀撞在黑羽上爆出火星——那是玄煌劍的殘魂在燃燒，

火星濺在我手背，燙出玄煌圖騰的雛形?！熬蓬^鳥沒死！”太子拽著我后退，

玄煌劍的碎片在他掌心重組，劍身卻滲出黑血，裂縫處像被犬齒啃噬過。裂縫深處，

九個鳥頭互相撕咬著爬升，頸間斬妖鏈刻著...